“你说什么?让我去?”
“是这样,没错。”
玉清仙瞪着眼珠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别不可置信了,你是唯一握有神剑的人,倘若是选出一名能够压制住九天神剑的,那就非你莫属。”
她眼前之人,却是一名中年男子,其人留着浓密的八字胡,身着一袭华贵的黑色锦衣,面容冷峻,脸上看不到半分的情绪变化,只是冷漠地下达命令。
“但是,千户,我”
“玉百户”那千户冷漠地开口,继续说道:“你记得你来之前说过什么吗?你想要和玉家断绝关系,你想要和龙帝断绝关系。如果你记得的话,那么,净妖司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倘若,你真的不愿意的话,那就还请你回到龙帝的身边。我不想顶着这么巨大的压力,收留的人,却是个任性耍脾气的人。”
她咬住了牙齿,目光阴郁地看向了一旁另外一个被锁链锁起来的人。
那人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却了,他的身上背着一把剑,一把从九天之上来的剑。
“王岳,走吧!”玉清仙冷漠地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和沈长安一起破获了方城大案的王岳。
当沈长安杀死了第一任九天剑主张鸿羽的时候,九天便寻找了下一位主人。而这位主人,竟然是远在京城的王岳。
而好巧不巧的,当时王岳正随着王家的大臣一同参加龙帝的宴会。
九天落入到他手中,他不由分说地便将九天给拔出,当场就舞了一套剑法。
等到剑法挥洒一遍,王岳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宴会上已经是遍地狼藉了。
当晚许多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葬送在了王岳的剑锋之下,纵然王岳是九天剑主,也挡不住这个事实。
龙帝极为震怒,当场便下令要处死王岳。
但是有人劝阻,在加上王家也算是当年一直支持龙帝的家族,九天剑更是护龙帝的重中之重,剑主寻常人是肯定杀不死的,拖下去处死,也定然杀不了王岳,反而容易引出祸端。
没有办法,最终龙帝下令,将王岳押送到天佛寺,送入天佛塔里镇压。
等到他在里面枯死,九天再寻新的剑主。
而负责执行此次任务的人,竟然就是玉清仙。
玉清仙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送一个罪犯去天佛塔并不算是什么大事,而送的人是九天剑主,她手持斩龙,也就未必惧了这件事情。
但送的人是王岳,玉清仙只觉得手脚发凉。
听得玉清仙叫他离开,王岳怔了怔,还是跟在了玉清仙的身后,缓缓地离去。
“点出二十人随你一同前去。”
“是。”
玉清仙头也没有回,只是答应了下来,随后叫来了自己的手下,随意带了二十人,这便离去。
“那个,玉,玉”
“别叫我!”
玉清仙暴躁地喝断了王岳的话语,王岳又是一怔,而后再也没有话说出口来。
半晌之后,玉清仙冷静了下来,这才看着王岳冷声说道:“听着,我看在以前的面子上警告你一次。路上不要和我说话,不要和我有交流的想法。明白了吗?如果你敢有任何这种行为,我都会直接攻击你。”
王岳叹了口气,说道:“清仙,你又何必”
“住口!”玉清仙的脸色扭曲了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王岳,咬着牙说道:“我们没有任何的瓜葛,没有任何的事情。王岳,我希望你认清楚你现如今的情况,你会死在天佛寺,然后,我们再无任何的交际!懂吗?离我远一点!”
王岳脸上带着一丝悲恸,很难以想象,这个脸上永远天然自信的男子,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和沈长安面对渊的时候不曾退缩,他在龙帝面前舞剑的时候不曾畏惧。但是现如今见到了玉清仙,他居然感到一股子撕心裂肺的悲恸。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开口,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然地远离了几步。
玉清仙并没有看向王岳,而是等待着其他人都汇聚过来,这才下令道:“出发。”
“那边的是”
小和尚看着几名穿着干练服装的人在寺庙里面跟着武僧一起训练,颇为好奇地询问道。
他看到这些人好几天了,一开始他只以为是一些香客,但是这么多天都在,看起来不太像是香客。而且,香客的话,也不会习武吧?
“哦,那边的人啊,是从大乾王朝来的,应该是恩,净妖司,对,净妖司的人。”
“净妖司?”明心挠了挠头,对于这个词汇,他不是十分熟悉。
“啊,你不知道净妖司吗?就是那些捉拿妖邪的官方机构,他们的人很多呢。”旁边的和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
他不是武僧,而是个火头僧,做好了饭菜,便为这些武僧送来,趁机偷个懒,在这里躲一躲闲。
“净妖司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小和尚询问道。
那闲散的和尚呵呵笑了笑,说道:“净妖司也要处理一些麻烦的事情,他们处理不了的时候,就只能够拜托我们了呗。像是这一次抓来的人,好像很难对付,所以必须要压到天佛塔的下面去。”
“天佛塔?”
听到这三个字,小和尚立刻跳了起来,他对于这个塔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对,天佛塔。”
“那被抓来的人,是不是个大坏人?”小和尚询问道。
“不知道啊。”火头僧摇了摇头,轻声道:“谁知道是什么人,大乾抓来的,你问他们去。”
说罢,那火头僧人收起了手上的家伙,慢慢地挪动脚步,朝着伙房走了回去。
而小和尚看着那群穿着锦衣的人,心中的思绪千百转,片刻过后,他终于还是哀叹了一声,摇头说道:“既然是被送入到了天佛塔里面,肯定都是一些大奸大恶的人吧。”
摇了摇头,小和尚决定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而是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有板有眼地做着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