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龙辉的解释,沈长安这才对于天人境界有了个大致上的认知。
他此前认为天人合一便是天人境界修行者能够碾压其他人的优势,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些想当然了。
天地之力固然也算得上是厉害,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的办法。
如沈长安的大力神通,只要他法力足够,一路将力量提升到擎天巨力的程度,对方得调动多少的天地之力才能够和他抗衡?
如地煞七十二术之中,又有一门“气禁”之法,用此法隔绝天地之力,对方借不来天地之力,还不是干瞪眼?
还有“壶天”之法,开辟自己的袖里乾坤、掌中佛国,将他人抓入其中,隔绝了天地,对方也只能抓瞎。
真正让天人高手厉害非常的,乃是在于天人交感这个能力。
提前察觉到危险,感知到危险,见一叶落而知秋将至,见微知著,洞悉战场局势,这才是最为无解的能力。
天人境界的修行者,未必实力比起周天修行者强大多少,但却能够碾压对方,便是有着这超绝的感知能力。
太岁魔念虽然力量已经堪比借来天地之力的天人,但却没有天人那等感知能力,也就是说,他是完全可以被击败的。
“圆清大师从天人境界滑落下来,只怕是失去了天人感应的能力。没了这能力,他的法力固然强横,但比起那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太岁,仍然是差了一筹。”
“咦”沈长安心中忽而一动,“天佛塔之中被困的妖邪,每个都是被吸干了力量,化为了枯骨干尸,太岁若是被困在其中,定然也逃不脱这个命运才是。”
“但它积蓄起来的力量,却是越变越强难道,它从一开始就不在天佛塔之中?”
沈长安此前去往天佛塔寻找太岁,最终却发现,太岁不在天佛塔内,而是逃到了天佛寺之中。他一直以为是太岁寻到机会逃出去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太岁的法力如此雄厚,若说它在塔中被吸成了干尸,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不,还有个问题,天佛塔之中,到底是什么在吸取这些家伙的法力和生命?”
沈长安想到这里,连忙向赵无名和龙辉道人询问。
“这,天佛塔的天佛来历神秘,我等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老道士和他们天佛塔都没有交情,我白莲教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沈长安隐隐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什么细节,但是天佛寺的人死了个干净,没人能够给他提供线索,他实在是想不出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想无益,沈道长不如早点休息,先将身子养好,届时杀上山去,沈道长才是我等的主力。”
沈长安点了点头,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服用了龙辉道人给的小还丹,效果极为不错,体内的伤势已经开始加速愈合。
若是配合上九息服气,这几日的时间里面,应当就能够恢复七八分。
“也是,那在下便先去休息一段时日,尽早恢复过来,我们尽早攻入天佛寺。”
说罢,沈长安便找到姜云伊,请她帮忙护法,自己躲入帐篷里面,开始调息恢复自己的伤势。
就在沈长安恢复的这段时间里面,玉清仙,庄龙图和杨楚三人也一直都在商议。
“要我说,长春观和白莲教的人要搞,就由着他们去搞便是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庄龙图对于此事是一点儿都不想掺和,他手里面的玉林军就是他唯一的家底,若是冲入到了山上,折损进去,那损失可就大了。
“庄将军说得有些偏激了,但是大抵上却也没什么错误。长春观且不提,白莲教的妖人和我们都不是一个阵营的,我们关心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玉清仙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手中的一面小镜,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庄龙图和杨楚见得玉清仙没有理会他们,知道他们的劝导她并没有听进去,只能够哀叹了一声。
“玉大人,这点势力就是我们最后的家底了,若是折损了,最后倒霉的,不还是我们自己吗?”
庄龙图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玉清仙只是冷冷地回答道:“这不是你我要考虑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做,你们只需要听从上面的命令就是了。”
“这”
庄龙图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无力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玉清仙手上的小镜忽而散发出了一道清冷的光芒,随后些许小字浮现在了上面。
玉清仙看完了上面的消息,随后便将小镜收入到了自己的怀中,开口说道:“庄龙图,你去挑选一百名精兵,我亲自带队,杀上天佛寺。”
“一百名”庄龙图微微一怔,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倘若只是一百名士兵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记住,一定要是精兵。歪瓜裂枣带上去,只会连累到我。”
“是是是,我亲自挑选,保证是精兵!”庄龙图兴高采烈地说道。
杨楚却是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玉大人,上面这是发来了什么指令?”
玉清仙快速地说道:“天佛寺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不然,我们要放弃的可不是天佛山这么一点点的位置,而是整个玉林郡。”
“但是,如果全军列阵上去,却只会中了那魔头的陷阱,根本也杀不了它。最为适合的办法,便是选取一队精英,强行冲杀上去,一口气打穿天佛寺,灭了这魔头。”
“一百名精兵是为了节省这一队精英体能和实力而准备的,说不好听一点,便是让他们上去牺牲开路的。真正的杀手锏,便在于我们这些神剑剑主。”
“现在这里,我们有着三把神剑的剑主,倘若剑主的传说不假,持剑者未完成使命便不会死,那我们就有机会击杀天佛寺的魔头。”
说到这里,玉清仙略微停顿了一下,眼光之中浮现出一抹厉色,说道:“而为了整个玉林郡,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完全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