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从拐角处跑出一匹马来,眼看就要撞上了,温若风等人眼眸骤然一缩,目眦欲裂,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奚拂小心!”
电光火石间,奚拂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一旁的连夙纵身一把将奚拂扑倒,两人从马上滚落下来的瞬间,两匹马‘砰’地一声就撞在了一起。
连夙抱着奚拂坠落在地,不过两人倒是出奇的默契,在摔下来的时候都用手护在了对方脑后。
两人因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下来的时候连夙的唇不经意擦过奚拂的额头。
连夙一愣,“抱歉!”
虽然停了下来,但奚拂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她耷拉着眉眼趴在连夙身上,恹恹道:“没事,但我有些晕,能不能让我趴会儿?!”
连夙:“……”
没说话,躺着没动,清冽的凤眸落在奚拂身上,不知不觉地添了两分幽暗。
这个姿势,他和奚拂靠地非常近,近到脸几乎是贴着,他甚至都可以数清对方鸦羽般的睫毛。
而那边正跑过来想看两人有没有受伤的温若风他们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顿在原地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些多余。
奚拂稍微缓了一会儿,从连夙身上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稳失去平衡又摔了下去,额头磕到了对方的牙齿上,疼得她眉头直皱。
连夙也被磕地闷哼一声。
“你没事儿吧?”奚拂低头问。
看了一眼奚拂被撞红的额头,连夙觉得自己牙有些酸,他轻叹一声,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脑袋挺硬的。”
奚拂:“……”
理亏的她难得地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连夙眉梢微挑地看着她,然后听见奚拂一本正经地道:“你牙要是被磕松动了,我可以带你去换最好的牙。”
连夙:“……”
察觉到奚拂又准备起身,连夙掀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然道:“你要再磕一下就真的要对我负责了。”
这次奚拂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对着连夙伸出了一只手。
看着面前修长白皙的手,连夙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后握住了她的手,任由奚拂将自己拉了起来。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就不怕我突然松手。”奚拂笑道。连夙自己根本没太使力,基本上是被她给拽起来的。
连夙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身上的草屑,“我好歹救你一命,总不至于这么恩将仇报吧!”
奚拂歪头看他一眼,懒洋洋地开着玩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连二少觉得呢?”
连二少眸色清冽,淡淡地出言提醒,“奚小姐似乎忘了自己和温家的婚事。”
奚拂轻啧一声,正欲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连夙就站在奚拂面前,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手机,正好看见‘温即月’三个字,他低低一笑,挑眉看向奚拂,“喏,提醒来了,还要以身相许么?”
奚拂握着手机去到一边接电话。
“你幸好是打电话过来了,不然未婚妻就对别人以身相许了。”接通电话,奚拂懒洋洋地笑着。
“哦?!”温即月语调拖长了几分,也没生气,深沉内敛的声音反而添了抹好奇,“那我倒是挺好奇谁能入你的眼,连夙么?”
听到连夙这个名字,奚拂有些意外,还没问就听见温即月解释:“刚刚温若风给我打电话,说你和连夙比试,这个时候能以身相许的可不就是他么?”
旋即哼笑一声,“怎么?他赢了让你以身相许?”
奚拂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终点,神色恹恹,“比赛被中断,没有分出输赢。”
“温老师,到您上场了。”手机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闻言,奚拂也不耽误温即月,“行了,你快去拍戏吧!”
“你继续以身相许是么?”温即月似笑非笑,然后沉了沉声音叮嘱,“其他人也就算了,以你的性子也吃不了亏,但如果是连夙还是少招惹,他也藏得深,你别最后引火烧身。”
见奚拂挂断了电话,谢如歌快步跑了过来,“奚拂,你没事儿吧?”语气中还是难掩担忧。
刚才看见那一幕简直快把她给吓死了。
“没事。”说完奚拂走到了连夙面前,小姑奶奶难得认真了些,“刚才……多谢了。”虽然她自己也不是没办法,但总归连夙是帮她,而且摔地上的时候都还在护着她,不然的话肯定要吃些苦头。
这时,方无岸等人也走了过来。
见两人都相安无事,方无岸将眼镜上推几分,“果然是平局啊!”
闻言,谢如歌瞬间扭头,相当意外地道:“还真是平局诶!”
晏白楼则是目光阴郁地盯着方无岸,“你能算出是平局,怎么就算不出会发生意外?”
“都说了我只能推算个皮毛,要真能算地那么准确详细我还工作什么,直接支个摊算命得了。”方无岸摸了摸鼻子,挺无辜道。
谢如歌好奇地凑了过来,“那要不你给我算算呗,我大概能活到什么时候?”
方无岸沉默了一下,“活到死。”
谢如歌:“……”
恨不得下一秒就拽着奚拂离开,她们不和傻子说话。
不过大概是因为并不是很熟,简单地寒暄几句后,奚拂等人便也离开了。
方无岸抬手在晏白楼跟前挥了挥,“兄弟,人走远了,别看了。”
“关你屁事!”
方无岸轻啧一声,“就会窝里横,刚才人奚拂都搁这儿站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上去说句话?”
说完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向连夙,“连夙,你和奚拂什么情况啊?”
认识连夙这么多年,可没见他对谁这么纵容过,刚才那位小祖宗把连夙可当了好一会儿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