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位端庄典雅的美貌妇人,夏灼虽说已经年过五旬,但她这些年生活舒逸,又多加保养,看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个十岁不止。
而且,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也并不只是存于文字之间,夏灼当年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即便老了,也是优雅端庄地老去,甚至眉眼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连夙的手落在车门,抬眸看着她,薄唇微启语气极为淡漠:“有事?”
夏灼看着连夙,声音柔和温雅:“你难得回来一趟,不一起吃个饭再走么?”
“没必要。”连夙冷漠地掷出三个字。
夏灼虽然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但眼中还是划过一抹无奈,沉默了一瞬,继续道:“你爸之前说让你和奚颜……”
“我爸?”夏灼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连夙似笑非笑地将话给截了。
他看向夏灼,眉梢微挑,狭长清冷的丹凤眼中玩味十足:“我爸是谁你敢说么?”
闻言,夏灼脸色一顿,微微泛白。
连夙却没管,抬手拉开了车门。
在进去之前,语调薄凉冷漠地掷出一句话:“有些事情,我不跟连乐说,是给你最后的体面,所以,你也别想着用她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完后,直接车,关车门后绝尘离去。
留下夏灼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许久,才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
车。
连夙精致如玉的面容清冷似雪,细长的凤眸中是一片沁幽的凉意,甚至还有几分似有若无的自嘲。
其实,野种这个词,安他身倒也没错。
毕竟……就是啊!
而且还是个见不得光的。
将这些情绪敛去,连夙神色恢复如常,依旧是一贯的清冷淡漠。
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拨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接电话的人正是陆词:“老大。”
“我记得这次科研目的地是可选的?”连夙清清淡淡问。
陆词一愣,有些纳闷:“诶?老大,你对这些不是从来不关注么?”
这么多年,老大可从来不过问这些,都是他们定了出差地儿之后告知老大一声就行的,怎么这次主动过问了。
连夙没回答陆词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清河市太远了,换个近点的吧!”
昨日陆词给他发资料信息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离京城最近的那个科研所似乎离花朝古镇也不是很远。
“近点的?老大,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那边的陆词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最近的是与花朝古镇相邻的景安市,不过这里好像是作为下次科研目的地。”
“就去景安市。”连夙一语敲定。
陆词点点头:“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然后似是发现了什么,陆词有些惊喜地道:“景安市离花朝古镇不远,我们完成课题后要是有空还可以去花朝古镇玩玩,正好明天是花朝节,花朝古镇接下来几天都会很热闹。”
连夙没说话,容色淡淡地挂了电话。
不过淡绯色的薄唇微微一勾,嘴角扬起了一抹惊艳的弧。
花朝古镇,还是有些期待呢!
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花朝古镇是一个典型徽派的江南小镇,粉墙黛瓦楼阁别窗,河湖交错水网纵横,颇有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
而古镇来往的游客,也都是应景地穿着各式各样的汉服,形制朝代各有不一,但凑在一起反倒是与古香古色的小镇极为相衬,犹如置身于喧嚣热闹的古代街市。
其中,来来往往的游客中,有一行人极为显眼。
除了这一行人颇多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一行数人颜值都相当高,引得路人频频回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他们不知道明星特意来花朝古镇取景来了。
不过,也确实是取景来了。
凌陵和封以寒两人算是青弥的模特,本来也打算来花朝古镇取景拍照,正巧知道奚拂今日来花朝古镇便一起过来了,随行的还有青弥的招财猫奚鄞。
奚拂着了一件绯红色的长衫,她身子骨弱,三月初倒春寒天气又还是冷的,所以外面又披了件雪色的云纹斗篷。
许是因着一袭白衣,也许是奚拂淡淡然地站在原地,整个人看去较之以往的魅然懒散,反而平添了两分清冷的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和连夙待久了受他的影响。
“你呢??奚拂抬眸看了眼奚鄞。
凌陵和封以寒等人是以拍摄为主,是需要寻找拍摄场景,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起。
奚.招财猫.鄞看了眼奚拂,又看了眼奚拂身边一身蓝衣的奚肆,最后看向了正在吃猪肘子的凌陵,缓缓道:“我还是跟凌陵一起吧!”
毕竟凌陵是个吃货,跟着她可以吃遍花朝古镇的好吃的。
奚拂点点头:“行,”
然后看了眼封以寒,叮嘱地道:“盯着她们点。”
封以寒轻啧了一声,叹道:“你可是送给我好大一电灯泡。”
他家凌陵和奚鄞处地还挺好,从认识那天起就仿佛是相亲相爱多年的好姐妹,有时候连他这个老公都要排在奚鄞后面。
奚拂抬眸懒洋洋地道:“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凌陵腻在一起,正好送个奚鄞给你们拉开点儿距离美。”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奚鄞还是挺有眼力见的,至少晚是不会去打扰你们和谐的夫妻生活的。”
封以寒:“……”
嘴角都抽了抽。
就没他这位剽悍的老板娘说不出的话。
认识奚拂这么多年,他就没见对方害羞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
“那我们走了。”封以寒道。
看了眼正在喂奚鄞吃猪肘子的凌陵,封以寒有些小忧伤。
封以寒等人离开后,也就只剩下了奚拂和奚肆。
“我们可以先在镇逛逛,晚点儿再去找谢如歌和温若风?”奚拂看向奚肆,询问他的意见。
奚肆点点头,目光落在奚拂身时,忽然道:“等一下。”
“嗯?”奚拂歪头看他。
“系带松了。”说话的时候,奚肆抬手替奚拂将斗篷的系带重新系好,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走吧!”奚肆道。
两人刚走出几步,奚肆就发现奚拂停下来脚步:“怎么了?”
奚拂看着前方,微挑着眉梢悠道:“看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