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辰与面具少女用汉语并不轻松的交流着。

这名活了三百六十多年的女巫，对现代汉语知之甚少，说话半文不白的，口音也很奇怪，像是北方中原地区的口音，但又不完全是。

而王星辰也不擅长古文，说的话基本都是现代白话，对方也经常听得一脸懵。

虽然这样聊天很累，但因为双方都对对方非常感兴趣，所以竟然聊到天黑时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王星辰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灵。

由于野外的夜晚，蚊虫很厉害，于是王星辰干脆打着手电筒，直接把灵带回了灵气农场，两人坐进了集装箱小屋。

灵对那个小小的会发光的神器非常惊奇，她更加确定王星辰就是太阳神桑亚。

因为根据部落史诗的记载，太阳神桑亚就能用手发光……

集装箱小屋更是让她惊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光滑整齐又干净的房子……

屋里摆放的桌几、水壶、高压锅、玻璃杯等等物件更是让她叹为观止。

果然不愧是神灵，这些器具一定是仙器，实在太漂亮了！

王星辰本来准备请她喝杯可乐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不能一次性让她遭受太多的冲击。

该怎么解释那黑乎乎还冒泡的糖水呢……

最后，他只是跟她分享了几块面包和一杯开水。

结果她又对盛放开水的玻璃水杯爱不释手。

这宝石晶莹剔透，做工精美，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这杯子送你了。”王星辰大方的说。

夜市里，一块钱一个，要多少有多少。

“……”面具少女显然又没听懂。

“呃……此物……赠于你了……”王星辰用蹩脚的文言说。

“……妾身不敢！”面具少女听懂之后，立即诚惶诚恐，连忙谢绝。

她显然以为是多么贵重的仙器……

“说赠你便是赠你了……莫要推辞！”王星辰感觉牙齿发酸。

这感觉，就像外教课时，他用蹩脚的英语和老外教师对话一样……

别人不知道尴尬不尴尬，反正他自己是尴尬死了！

“……妾身从命。”

~~~

其实王星辰把灵带回家，那是有企图的。

因为经过这大半天的交流，他已经确定这个名叫灵的女巫，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超凡信息。

而这些信息，是此时他最迫切需要的。

最让他感兴趣的，自然是她之前提到包含灵药秘方的部落史诗……

他原本以为是什么书籍或者铭文碑文之类的。

结果进一步询问，才知道这部落史诗根本没有文字版，全都是靠部落女巫凭记忆背诵传承！

而且这部史诗足足有一百二十万字，全凭记忆背诵……

果然，在这个社会，脱产者不是那么好当的，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王星辰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然后诱骗灵将史诗背诵一遍给他听。

灵只犹豫了一下，便开始背诵部落史诗。

绝大部分的内容，全是叽里咕噜的鸟语，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完全听不懂。

王星辰准备将录音带回地球，看看能不能找到语言学专家，或者干脆自己学语言学，将此语言破译。

然而突然之间，他听到了一句非常熟悉的语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卧槽！卧槽！卧槽！

他心中惊骇不已：这不是《道德经》的开篇吗？！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部落史诗里，会有《道德经》的内容？！

难道曾经有地球人来过这个世界，把道德经传播到了这个世界？

不！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去过地球，道德经是从这个世界传到地球上去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非常震撼的结论……

这一切无不证明，地球世界与灵气世界关联极深，关系极其玄妙！

接下来，他又在此部落史诗中听到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易经》甚至《诗经》、《山海经》等地球经典的整篇或者部分内容……

他明白了，这所谓的部落史诗，其实就是一部大杂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地球经典，全部糅杂到其中……

甚至连语言都有很多种，汉语只是其中一种……

他能够听懂的内容，大约只占十分之一。

而根据他的判断，女巫灵自己能懂的内容估计还没他多……

比如《道德经》这种玄学经典，以她的神语水平，就完全看不懂。

这部部落史诗，很可能是该部落先祖将其收集到一切信息，全部汇总整理到一起来的，编成史诗，流传于世。

王星辰在其中找到了所谓的灵药秘方，在史诗中也是用汉语叙述的。

总共有七十二种秘方。

一开始他非常激动，因为这些秘方的功效非常惊人。

有的能延年益寿，有的能强身健骨，有的能永葆青春，有的能记忆超群！有的能包治百病！

但是很快他就激动不起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那些秘方的材料……

那些字他都能听懂，组在一起他就懵逼了。

无根草，乌鹿血，血莲子，断魂草，乾金粉……

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谁知道啊！

问灵，她也说自己只知道很少一部分材料具体是什么，其他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也找不到。

她自己服用的灵药，都是前任女巫配制好的。

而她自己，目前只配制成功两种灵药——其中一种叫长生丸。

她一共配制成功了二十颗。

一颗能增加寿命十年，然后寿命最多只能增加到五百年……

此前已经在族人中用掉了十二颗，还剩八颗。

王星辰心里很想要，那可是八十年寿命啊！自己吃了就可以多活八十年！

还可以拿到地球上给父母吃，甚至可以卖钱……

但是灵并没有把剩下八颗献给他的意思……

大约是觉得他贵为神灵，理应拥有无尽的生命，根本不稀罕这东西……

王星辰很郁闷，他也不能主动去要啊。

毕竟他还想靠这个冒牌神灵的身份套出更多的信息，暂时还不想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