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平骤然色变,沐辰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老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人皮煞明明被天雷劈死,您也在场啊,怎么会没事呢?”
“还是我来解释吧。”
钟老道拄着拐杖,缓慢的挪着脚步走进房间,显然他后腰的上还没好。
张老太太拼命的抽动着嘴角,想要说点什么,一缕口水就流了下来。旁白的丫鬟熟练的拿起口水巾,为老太太擦嘴。
得,这状态还真不适合聊天。
“唉,真是造孽呀!”钟老道长叹口气。
“两位,当年我的确不知道魏严是冤枉的,所以当张家主带着魏严被剥皮的尸体找到我的时候……”
“等等!你说魏严的尸体!”沐辰猛地打断钟老道的话。
“是啊,魏严被剥皮楦草而死,怨气冲天,按照规矩本应该火烧成灰,防止其尸变。
但张家主不知走了什么关系,把那具尸体搞了过来,想要我用这具血尸为楔子,借其怨气,摆一做祈福的法阵,祝她官运亨通。”
“所以道长就这么做了?”
将钟老道点头,陈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叫什么事啊,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怕是想升官想疯了吧!
怪不得张婉瑜那么疯狂的想当官,原来根子再这儿呀!
钟老道再次叹了口气,“可惜张家主的官运还是半途止步,就连唯一的弟弟,也染病而死。我曾经认为那是阵法难敌命数,
直到前几天,我看到人皮煞居然杀不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坏事了。只有本体不死,人皮煞才会复活。但当时伤的太重,
我只能卧床修养。直到今天,刚能下床活动,我就去寻找当年摆下的阵法,直接挖开来查看,结果发现里面居然不是魏严的尸体!”
“是被人替换了吗?”陈平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小龙虾。
“是啊,具挖开的土层分析,我刚把尸体埋进去不久,尸体就被人调换了,到现在起码三十年了,所以张家才会如此倒霉。”
“如果魏严尸变的话,一定是僵尸中少有的血尸,在加上三十年的话,那实力……!”
沐辰双目瞳孔微缩,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仙侠版手机——谛听神牌。
钟老道连连摆手:“放心放心,我当年为求稳妥,在魏严的身上钉了七跟棺材钉,就算尸变也不会超出跳僵境界。”
说着钟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泥人,泥人被红线缠了一圈又一圈,在红线上还穿着七枚铜钱。
“这是我之前开坛做法时捏出来的,七枚铜钱代表这魏严身上的七颗棺材钉还在,同时我也探知到了,他现在就藏身在春城南边三里的乱葬岗。”
陈平心中猛地闪过之前,纸扎人藏尸的事情。
怪不得那些死人都都是三十年前死的,怪不得都被埋在乱葬岗,因为魏严的本体就在那里!
陈平转身看向张老太太。”
“能告诉我,当年是谁告诉是您,怨尸可以布转运阵法的吗?”
张老太太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名字。
“江……天雄……”
“什么,江天雄!”
沐辰震惊的差点跳起来。
陈平皱眉,“你认识?”
沐辰脸色古怪到了极点:“江天雄,司徒寒的义父,五年前死的那个辽东长春会会主。”
“居然是他……”
陈平眉头皱的更深了,怎么什么都都会跟着个死了的会主有关系?
咔吧!一声脆响过后,泥人身上的其中一枚铜钱瞬间炸裂,同时炸开的还有不少红线。
钟老道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坏啦坏啦,他在逼出棺材钉,怕是要突破到毛僵啦!”
沐辰猛地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在他突破之前,过去除了他!”
钟老道看着两人疾步出了房间,这才心下稍安。
突然,咔吧之声连响,泥人身上剩余的六枚铜钱同时炸碎,一股阴气陡然从泥人身上迸发!
“糟了,他突破了!”
……
春城以南三里处,一只枯手,猛地从土地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上没有皮肤,一根根血红色的长毛,直接从筋肉里冒了出来,看上去好不渗人。
紧跟着,一只全身血红的僵尸,缓缓的从土里昂起了头。
他的全身同样没有皮肤,大片大片的血色长毛覆盖住他的全身。
在长毛下面,隐约可见一条条半弧状的刀锋,密密麻麻遍布他全身上下。
一滴滴粘稠的鲜血从他的长毛上滴落,仿佛三十多年,他那剥皮的伤口都没有愈合。
他抬起头,那双没有眼皮的漆黑眼珠,诡异的往向天空,大声的咆哮。
“陈平,你敢毁我人皮,我魏严一定要杀了你!”
血毛大手猛地一拍地面,尸气瞬间遍布整个乱葬岗。
“得吾尸气三十年,让尔等尸身不腐,俱是半僵之体,现在还不诈尸更待何时!”
顿时乱葬岗地面震动,无数抓挠之声响起,随后一只只苦干的手掌从土里伸了出来。
仿佛整座乱坟岗,近三十年来埋葬的近百具尸体,都要诈尸而出!
“就是你要杀陈平?毛僵境的血尸,还真是少见呢。”
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股凄厉的狂风突兀刮来,狂风中白发飘飞,一个如刀锋般的男人裂风而出!
而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闪动着死亡寒光的青龙偃月刀!
血尸收回手掌,地面瞬间安静,他瞪着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司徒寒一阵,随后冷冷一笑。
“是又怎么样!你个旁门左道中人,又不是拔魔卫,何必来管我的闲事!”
司徒寒那双杀机肆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请你去死吧。”
司徒寒声音淡漠,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实事。
“狂妄的小辈,今天我就将你……”
血尸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刀光狂闪,青龙偃月刀带着力劈万钧之式,斜斩而下!
血尸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瞬间身首异处!
但下一刻,血尸两节身体上的红毛陡然暴涨,随后纠缠在了一起,将两节的尸体再次接驳。
血尸漆黑的眼珠子闪动着恐惧,这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要不是毛僵的本命神通,自己刚刚就死了!
完全没有再战的心思,血尸转身就跑。
“一头刚刚突破的毛僵,也是这样的麻烦。”
司徒寒倒背大刀,就要往前追,突然一阵尖利的琵琶声骤然响起吗,随即数道透明的音波刃,朝着他的头顶就劈了下去。
司徒寒脸色微变,身体滴溜溜一旋,手中青龙偃月刀,刀光炸起,瞬间将音波刃劈得粉碎!
“是你?!”
司徒寒蓦然抬头,就见树梢上坐着一个女人。
寒烟身着一袭翠色襦裙,领口开的超大,隐隐间能看到高耸山峰和幽深峡谷。
怀里斜抱一把琵琶,在脸上依旧带着一块遮住口鼻的红面纱!
“司徒寒,你不是要找我吗?今儿我来了,咱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寒烟窄眉高高挑起,宛如飞扬的长刀,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无尽的杀机。
“好啊,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五年了!当初你伙同内八门的人杀了会主,今天是该偿还的时候了!”
司徒寒长刀一摆,宛如穿云巨蜂,斜指苍天!
刀身上青光流转,刀刃末端的吞口处的睚眦,缓缓的游了出来,化作一道浅淡的青色龙影,仿佛火焰般从刀身上燃起。
寒烟冷哼一声:“碧炎邪龙,睚眦必报?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曲《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