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端木瑞带着一岁多的端木大小姐时,受的火伤,端木瑞还烧了手背,至今都留有疤痕。
听说这些年还因为愧疚,对大小姐一直很好,从那件事后,端木府也再没有添过子嗣,一直将端木大小姐视为掌中宝,现在看来因为愧疚不假,不过是哪种愧疚就难说了。
徐知乎站在窗边,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杯子:“就没有人怀疑过是他做的?”
“没有吧,端木瑞平日也很宠爱端木小姐,任谁也不会那么想吧。”
“但是他主动支开的下人,而且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不觉的不符合常理?”
“或许吧,如果换做别人,赵氏肯定怀疑,可那是端木老爷,赵氏怎么也不会怀疑自己相公吧,何况没有怀疑的契机。”
的确没有,平日卖足了好父亲的样子,发生那种事,谁会怀疑他,徐知乎脸色那看,对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他怎么下的去手!如果不是他多事!她至于不爱出门,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还有荀故风什么事!
诫谄不乐观,觉得端木老爷子嘴里透漏出的消息显示,就是没有这一出,主子和这些端木小姐下场也不好看,不然不会逼得人父亲这样毒害自己的女儿,不过肯定有更深的交集是肯定的。
这种事,还真是,让人可说不定端木瑞是故意的,故意营造的这种感觉!谁知道,就看主子想信什么!莫须有的东西,有没有就看当事人心里有没有鬼、想不想相信,他主子明显想相信还乐死不疲!暴露的都是心里最见不得人的心思而已。
这个到底,他们主子说不定比谁都懂。
如今看起来,也想一条路走到黑。
徐知乎想到那晚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定然有不俗的容貌、过人的娇气,加上她那挑剔的性子,性格肯定称不上婉约,眼睛定然长在头顶上,高傲的矜持,品位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想到那样的端木徳淑,徐知乎竟然觉得热血沸腾,那样骄傲小意又多情柔美的女孩子,听她嫌弃嫌弃这个,看不上那个也别有一番情调!
可想到如今她委曲求全,连嫁人都要嫁给什么都没有的荀故风!如果不是会科考!端木徳淑还有什么!
她本来就该是他的,不管有脸没脸,是他的就是他的!谁做什么也不行!徐知乎目光阴鸷。
端木瑞浑浑噩噩的,他绝的自己好像说了,又觉得自己只是心里想的,说了没有说,他已经全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
赵氏伺候着烧刚刚退去的老爷,鬓间白发已生:“你看你,女儿说的对,端木府的没落正好被我们赶上了而已,你别往心里去,有孩子们,有几亩薄田还能饿死咱们,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咱们家又起来了,看开一点。”
端木瑞心疼的看着娘子鬓间的白发,她老了,也更操心了,这些年府里起起伏伏,所有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儿子们婚事的不如意,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亲家的抱怨,她“委屈你了。”
“你又来,都是命。”抗争过,没有结果,她就任命,心气太高有什么好处,赵氏湿着手里的帕子,给相公擦擦手心,能嫁给老爷她知足,虽然仕途不顺,但是他对自己,对家,一心一意。
两人相视一眼,端木瑞紧紧的握住发妻的手。
张姑姑手里拿着一封信进来,有些奇怪:“夫人,指名给您的。”
赵氏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的?哎,说不定又是什么糟心事,外面那些铺子,她最近也打算卖一批了,总比让人逼到绝境的好。
张姑姑打开手里的信,开始有些不甚在意,不过是一些身外物,卖了就卖了。
既而觉得这人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可看着对方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的赘述,再联系当天确实巧合太多,为什么老爷执意支开所有人,为什么外面的人没有听到一点哭声,烧的那么严重了金姑等人才冲进去!
老爷呢?他也没有一点常识吗?那不是烫伤,而是火伤,燃烧都需要时间。
还有伤口,信上说外延重,口边轻,若是被人捂着,再结合老爷手背上的伤,和外面人谁也听不到的哭声,是绝对成立的。
而且,而且,她也记得,一开始,淑儿是能睁开眼睛的,虽然多数时候闭着眼睛乱哭,可是睁开过!就算有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化腐水!对方还有证据他确实买过!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氏想都不敢想端木瑞这样一无是处的人竟然敢对她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她是哪点对不住他!哪一点做的不好!没有生儿育女还是没有给他养老养小,她要这样的对自己的女儿!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赵氏从来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尽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淑儿当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啊!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怎么碍了他的眼,要下此毒手!
端木瑞看着赵氏起伏不定的胸口,宽慰的开口:“怎么了?”
赵氏瞬间将信甩他脸上,目光隐忍的盯着他,声音克制压抑:“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