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看他一眼,目光沉静,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要和端木瑞开玩笑的意思:“慕国公,前面腊梅开的正艳,您该去看看了。”
端木瑞嘴角僵了一下,笑的有些尴尬。即便自己现在也是超品、年级比他大、女儿还是皇后,也没有一丝要给自己颜面,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答的如此不留情面,连个像样的微笑都没有,弄的他都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
“如果慕国公无事,容我先走一步。”
端木瑞赶紧扯开一层紧绷的笑:“在下不送。”端木瑞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毫无压力的样子,最近受惯了追捧的他,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他怎么说也是慕国公,给点面子怎么了?
而且这半年来,大家一起同舟共济,总还有一点香火情吗,如今闲下来聊个,何必还如此不好沟通!
端木瑞心中不禁有丝挫败,本以为怎么说也能与这位现时代天赋惊人的青年人有个说话的资格,结果简直伤透了他这位老人家的心,徐家的这份傲慢几时是个头啊。
何况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吗,让他堂堂徐相应付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但也深知徐相也是因为这份雷打不动的性子,才能成为如今雁国重建上定心剂。
哎,一把年纪了,被人如此不掩饰的落了面子,他大过年的,找什么不痛快呀!
品易悄然上前一步,在皇后娘娘耳旁说了什么。
端木徳淑看品易一眼。
品易点点头,对,修仪娘娘现在才报上来,说是昨夜才完善好,以为赶不上春宴的所以就没有说,想不到昨天半夜竟然成功了,今早也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娘娘,现在发现再不说没有机会了,所以想把这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与娘娘分享。
端木徳淑慢慢的喝口茶。
宗之毅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看她一眼:“怎么了?”又看向品易。
品易立即恭手,恭敬道:“回皇上,是新雨宫的事?”
赞清也看过来,立即想通里面的官窍,这件事他听说了,徐修仪这是想搏一下了,不过徐修仪恐怕不知道有皇后娘娘的珠玉在前,她敬献的这点东西恐怕就是一个趣味,还为此得罪了皇后娘娘,实在得不偿失了,本以为是个聪明的,看来也是一个被权位迷了眼,急功近利的,终归难成大器,早日弃了也好。
“徐修仪?”宗之毅神色疑惑,见妩墨脸色不佳,更疑惑:“她能有什么事,今天惹你们娘娘不快?”眼睛都不笑了,刚才还
端木徳淑不等品易开口,先一步开口道:“没什么,是妾身性子养的太高,无事怜自己三分罢了,都是一些喜庆的好事。”端木徳淑口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赞清不禁又高看皇后三分,皇后娘娘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好冷人的时候,放的很开。可就是她是皇后,若下面的人敢由着性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早不知道被厌弃几回了。
宗之毅见她不接着说了,有又看向品易。
品易恭敬的把知道的事情说了,没有提新雨宫早就做出了这件东西,只是把徐修仪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端木徳淑又不是指望宗之毅做主,何况后宫的事,他能做什么主,开口道:“毕竟是新做出的东西,现在盲目的拿出来,到时候用的时候做不好,平白让人挑了毛病,让她再完善完善,回头也让后工务司和工部的人都看看,若是合适,没有问题,十五的家宴上再展示出来最好。”
宗之毅点点头,也好,徐知若向来喜欢研究这些七巧的东西,房里也摆放了很多手工书,想来也是一件新织的方式,若是织法简单,便可丰富些穿衣的种类,若是复杂,恐怕只能在上层妇人流传,不敢怎么说,既然是新东西,再完善一下也好。
何况宗之毅多少还是懂的,徐知乎应该把这样重要的事尽早往上报,也好给妩墨安排的事情,妩墨这是冷知若没有提前说了。
宗之毅安抚道:“好了,一点小事罢了,都还年轻,不懂事而已,别往心里去。”
“我哪有往心里去,就是觉得这种事该提前说罢了,妾身也好安趁机排安排,给她露个脸,也长长后宫的气焰,省的一个个好像我们吸了皇上的雪,不懂反哺一样。”
宗之毅笑笑:“也就是慕国公让慕夫人在你耳边啰嗦了点,朕以后让他少唠叨,何况那是朕的私库,朕不给你给谁。”
品易见没自己的事,下去报信
端木徳淑恭敬的恭手:“多谢皇上体谅,知若能有这样用心钻研,还把臣妾说过的话放在心上,臣妾是很高兴的,希望是一件利民的好事,为皇上分忧。”
宗之毅从下面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若论为朕分忧,当属你莫属。”
徐子智刚刚冷走回来,从侧面刚好看到这一幕,脚步定了一下,还是稳稳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端木徳淑手微微僵住,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逝:“多谢皇上赞誉,皇上是知道的,臣妾可不敢背这份功劳,都是相爷的所得。”端木徳淑的手悄悄动了一下,想装作拿茶杯的样子。
宗之毅握紧了一分,诚心诚意:“话不能那么说,你若不带回来,徐子智恐怕早就忘了,说到底也有你六分功劳。”
端木徳淑笑笑,你说有就有吧,指腹微微挣扎了一下。
宗之毅在下面握紧她的手,看着下面欢腾而舞的乐者,看着文武百官,身边是与他白首不相离的妻子,宗之毅顿时有种豪情在胸可睥睨天下的从容。
这才是他预想中的国,他期盼的家,和与她一起该相守的样子。
端木徳淑轻柔的开口:“我去后面看看,免得知若乱想。”
宗之毅没有松口:“她怎么会乱想,知若是个懂事的,明白你的顾虑。”
端木徳淑用右手端起茶左侧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宗之毅慢慢的把握在手心的柔软一点点的全部包裹在手中,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掌,转过头,用两人才懂的目光看她一眼,又移开,他享受这样喧闹的场合,只有两个人的亲昵,他们除了是帝后,还是夫妻,未来的路上他们互相理解,相互扶持。
端木徳淑的嘴角在他目光转过时也慢慢落下,安安静静的端坐着。
徐子智看着眼前的茶杯,想到刚刚两人交握的一幕,隐匿在心底的杀伐气呼之欲出,即便极力克制也压不住他肮脏、丑恶的内心!
徐知若脸色微,为什么不同意?怕自己出了风头吗?虽说一切给皇上的惊喜都是安排的最好,可她也是高兴想早一点与皇上分享有什么不好,何况这是好事,说什么再完善一些,说白了压制她。
徐知若看眼清夏。
清夏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暗自摇头!
徐知若不听,她就不信了,她不争那么位置难道还不能争一个好名声吗!不是都说皇后宅心仁厚,有护下知心,难道如今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那,那些赞之过誉的话未免也太不符合实际了!过来!
清夏眉头紧皱,不想去!今天这样的日子,若是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皇后娘娘可不见得像上次那样好放过主子,说不定几罪并罚,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娘娘!
还不快过来!
清夏看着主子疯狂的样子,不得不走过去。
徐知若在清夏耳边道:“您去徐夫人,就说”
宗之毅看眼出现的人,清夏不是该在后面伺候徐知若,他记得清夏,是因为这两个丫鬟是徐知若从家里带进宫的。
齐西雨闻言,一动不动,开玩笑,这样的场合她去跟后宫你嫔妃眉来眼去,皇后娘娘怎么想她,她送出去的礼物怎么算,她这姑娘不能既得罪了徐家两位老夫人,又得罪了皇后吧,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上次的事后,二婶彻底不理会她,每次见了都冷嘲热讽的给她上眼药,没少在婆母面前说自己坏话,她现在还去跟见二婶的女儿,她疯了!
清夏见自己求了半天也没用,想想夫人上次在新雨宫也没有给主子面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是烦自己主子了。
清夏暗自看相爷一眼,见相爷也没有任何表示,心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恐怕相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帮助修仪争位的意思,相爷若是不帮忙,主子有什么胜算可言!
清夏恭身告退。
齐西雨非常满意徐相的态度,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好好讨好皇后,在皇后娘娘生下第一个皇子时,大力举荐自家相爷,太子太保的位置是妥妥的了。
题外话
下一更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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