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0谁敢(五)(1 / 1)鹦鹉晒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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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徳淑扫眼随侍的人,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品易呢?”这是还惦记着呢。

戏珠急忙道:“回娘娘,品公公忙了一天了,大概去休息了。”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

戏珠尴尬的笑笑。

一个个装了一天了也不嫌累,都唯恐那个老家伙死在她福寿门外,往她们主子身上添一道骂名,熟不知名声着东西,你要,她就永远拖累着你,你不要,她便什么都不是:“行了,让品易把人带进来吧。”

“娘娘”

“无碍,带进来吧。”端木徳淑向正殿走去。

“是。”

傅老太傅跪在凤梧大殿的青石地上,恭敬的叩首:“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听闻大人有话要与本宫说。”

傅老先生叩,起:“皇后娘娘,女子立于世靠的是什么?”

“腿。”

傅老先生看皇后娘娘一眼:“老臣一直觉得皇后娘娘最是温良恭歉,这不是恭维的之言,而是娘娘这些年来抚育皇子照料后宫均是世间女子楷模,老臣以为娘娘是能沟通的。

女子才德兼备谓之天圣,有德无才亦为贤惠,无德有才谓之小妇,再的才的,再了不起的手腕,再滔天的财富,若是心中没有行于世的标尺,这才徳样貌有也是祸害,女子为本,女子刚柔,女子修家,是之子嗣之楷模,老者之依仗,此乃小家,大德之家更需女子立身公正,无偏无私,老臣可有说错。”

端木徳淑点点头,你继续。

“娘娘身为一,享五湖四海之富贵,天地人臣之供养,万民爱戴、千秋拥护,身上的责任自然更重,对自身修养要求更好,对百姓责任更大,对社稷更应放在心上,老臣相信,娘娘说不出后宅小妇人之言,跟不会觉得自己所用所感没有地位供养。”

“娘娘身为一,可有天下苍生想过福薄安定,可有考虑过江山的长治久安,为了一己之因陷天下苍生于不顾,可是娘娘想见的残剧,娘娘身为女子,老臣不该苛责,可娘娘还是皇后,是后宫嫔妃的表率是众皇子、公主,天下无数子女的父母,江山福泽的供养存在,娘娘忍心让她们颠沛流离,没了明天!”

“所以呢?”

傅大人叩首:“老臣恳请娘娘以死谢天下!”

端木徳淑并不意外。

品易也不意外,这种话听的多了,若是帝王弱一些,后宫乱一点,这些臣子直接缢死皇后的也大有人在。他们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名留青史,什么事做不出来。

“本宫死了,总还有人成为皇后,若是相爷看上了下一任皇后,你们再请对方以死谢天下,等下一位皇后也死了,总还有贵妃,相爷若是又看上了,你们还要请贵妃以死谢天下,既然如何,傅大人怎么不干脆点,直接让相爷以死谢天下呢?还是傅大人觉得皇上以后为了江上社稷以后就不要娶亲了,免得被相爷看上,影响了国之安定!傅老先生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问题吗?”

“娘娘!事有轻重缓急!”

“那傅大人是觉得劝本宫自缢比较容易?还是觉得本宫过世了,事情就会到此为止?”

“”

“第一,本宫若是想死,早带着徐子智去死了,第二,若是本宫死了,后脚你的好相爷就会让你亲眼知道知道惹恼他会是什么下场,必须让你生不如死的看看他是怎么让你关爱的江山生灵涂炭的,顺便问候你家祖宗代,土里的都能给你刨出来。

这么一想,本宫真想成全你,让你这千古骂名在青史上好好显摆一二,可惜,本宫天性纯良,见不得你受苦,还是提点你一二,你应该全本宫带着徐子智一起死,而不是全本宫自己死,你觉得呢。”

傅老先生不高兴了:“皇后娘娘!女子无颜也是徳。”

这么说怪我这张脸了,你怎么不怪徐子智脑子长的奇葩:“是啊,傅大人家里妾室定然是徳中之徳。”

“你”

“傅大人刚才让本宫不要有小妇之言,现在本宫也劝你不要说不过就胡搅蛮缠,更不要出事了就怪我们容貌上佳,我们也没有怪你们色令智昏不是,都互相理解理解,不要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就脑子也比别人好使一样,你若是真脑子好事,你就去徐府门前碰死自己向皇上明智了。”

“你你”

“哎,终究我还是要委屈的背一点骂名,要不要给大人传个太医。大人也别觉得死在我这里,就一定能赖上我,我可是会说大人企图不轨才被禁卫军就地正法的!好了,见也见了,该说的你也说了,台阶也给你递了,否则后宫女眷众多,你再在那里跪着,本宫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品易。”

“奴才在。”

“送客。”

“是娘娘!来人!拖出去”

“皇后娘娘你这个妖女!你简直唔唔唔唔唔”品易直接将拂尘塞他嘴里,让人把老家伙拖了出去。

戏珠气的半死,干点什么不好,让人去死:“娘娘,您可千万别被这种人影响了心情,他就是胡言乱语,自以为清高,娘娘,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千万”

“行了,我还能真去死了,我死了就他就痛快了吗!”

“娘娘能这么想就好了,奴婢就是怕”戏珠哽咽的哭上了,她就是怕啊

大公主从门口露出小脑袋,甜甜的声音叫着:“母后”

端木徳淑回头,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温柔宠爱的笑意:“大公主。”

宗尚一立即迈开小腿跑过去,搂住娘亲的脖子:“爹爹给我来信了,我要让娘亲看着我给跌得回信。”

“好啊”

“回相爷,人被扔出来了。”

“年纪不小了,是该安心养老了。”

谁说不是:“镇西王的棺椁明日入京”

“知道了。”总是要迎一迎,亲眼看看尸体才放心。

清明的雨断断续续的落着,打开窗仿佛都带着满肠的愁绪,今日京中万事停歇,禁红歌舞,迎镇西王棺椁。

端木徳淑站在窗外,外面的雨丝飘进来落在窗台上,仿佛都进不来一般。

明珠示意戏珠快去。

戏珠拿了单衣披在娘娘身上。

因为今日情况特殊,宫里的气氛仿佛都沉静了很多。

端木徳淑没有梳洗,就这样站着,站了好久好久,久到城外的迎棺的队伍慢慢进程,久到文武百官都沉浸在悲痛中。

端木徳淑动动僵硬的身形。

明珠、戏珠急忙上前:“娘娘。”

“更衣。”送他回家。

端木徳淑很理智,伤心过后能做的少的可怜,悲伤都没有凝聚,剩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想看看他回家的路。

这样的场合她不该是焦点,也没有资格成为焦点,何况这还是她的错,距离近了都担心惊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静。

端木徳淑坐在茶楼上,窗也没有开,这是他回王府的必经之路,过了这个路段他就到家了,以后世界清清静静的也没什么不好。

端木徳淑苦笑,她什么觉得那是他好的归处,他明明也有梦没有实现有想参与的宏伟蓝图,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净鼓声传来,外面的聚集的人群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在浓重的氛围下你认不认识他,他是谁似乎都不重要了,他成了一个符号磕在人们心中成了定格的样子。

端木徳淑目光凝滞的握着手里的茶杯,仿佛有看见,又好像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段路是他近一个多月来再平常不过的一段路。

泪水从端木徳淑眼角滑落,她并不能感觉到悲伤,只是也只剩这一个表达情绪的方式,匮乏的让她没有颜面见他。

净鼓声慢慢远去,端木徳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回家了就好。

镇西王府外白绸浸染了雨水,垂落在地上,屋檐下滴落着雨滴,诉说不尽的凄凉。

雷母哭的肝肠寸断,雷家亲眷扶了棺椁,哭声此起彼伏。

镇西王府一片萧条之色,不到一刻钟,镇西王的棺椁便停在了镇西王府的大殿之上,稍后供人悼念,送入墓园。

此刻镇西王府的大殿内还没有守灵的人。

雷母哭的昏厥了过去,大也被人带了下去雷三少爷被叫去处理府中事宜。

此刻站在殿内的都是徐相府的人,徐知乎身后站着两位仵作,都是镇西王生前打过交道的。

徐知乎一身玄色深意,玉冠腰佩,手上缠了一串佛珠,无畏无惧的站在大殿之上,声音平静:“开棺。”

少忧立即命人上前推开棺木。

徐知乎上前一步,他谁也不信,需要亲眼看到。

少忧余光瞥见辞诡向这边看了一眼,退后几步过去,听完后眉头微皱,恭身走到相爷身边,把刚才得到的消息重复了一遍。

徐知乎刚要放入棺中的手收回来:“你说什么?!”

娘娘确实来了,就在一条街外的铭盛茶楼。

徐知乎顿时冷了眉目:“谁准她来的!你们都是给你什么吃的!”

少忧立即垂下头,谁敢强拦,伤了碰了怎么办。

徐知乎立即拂袖而去,少忧也急忙派人跟上,这都什么事。

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端木徳淑没有意识的被徐知乎拽上马车。

徐知乎现在不冷静的想杀人,为什么要来!他有什么好!哪点值得多看一眼!端木徳淑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忘了你自己是谁!

你心里该有的是我!自始至终都该是我!

戏珠、明珠、品易追出来,将你上了马车:“追上去!”

“你别以为你捏了我一点把柄就能事事威胁我!你如果真明白这些把柄的意思,你就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怎么?我余下的日子都是讨你高兴吗!

“不说话是不是!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了你会听吗!

徐知乎摆正她的肩,眼睛通红:“看着我。”

不看!

“端木徳淑我让你看着我!”

我还让你去死呢,你不是一样没有照做!

“想想你爹娘,想想你外嫁的表姐表妹,和堂姐。”

想不了那么多,肩膀太窄也抗不了那么多!

徐知乎见她还是没反应,气的钳制她手臂的动作都在发抖!“端木徳淑你最该爱的人是我!”

是吗?宗之毅挺可怜的,自己的妻子不该最爱他。

“不许允许你再想他!听到没有我不允许!”

你今天吵死

徐知乎低头肆意的吻上她的唇,将她抱入怀里,怀里的却僵直的一动不动。

片刻徐知乎放开她,抬起手,笑容诡异的抚着她的脸:“小仙,你以为我会如了你的意?”

不会,只是不愿意动而已。

“小仙,我若是不高兴了,想想你能主导什么。”

主导这句身体,你也别威胁我,至少现在她对你很好用。

徐知乎直接扯身上的衣服,但看着她死了一样的神情,气的踹开车门,直接离开。

端木徳淑眼皮一翻,不是很管用吗?

端木徳淑靠在车上,心中一片空白

端木瑞洗涑后,想想这一天的境遇,觉得还是不对:“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怪怪的。”

赵氏将手上的香脂均匀的涂开:“没有,哪里怪?”

“我觉得同僚有事情瞒着我?”

“你都不在任上了,人家不瞒着你瞒这谁,再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怪怪的,徐相那人你知道吧?”

“我要不知道他我还知道谁?”

“你知道他今天干嘛了吗?”

干嘛?

“他给我让路了!你能想像,他那种眼睛恨不得不看地的人,竟然还懂尊老爱幼的给让路了。”

赵氏抹香脂的动作慢了些:“他以前不给你让?”

“虽然没表现出来过,但感觉的出来很不耐烦跟我说话。”

“会不会是皇上没有准他的奏报,徐相在提前讨好你?”

你觉得他用的着吗?

用不着?咱家没犯错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做,现在更没有必要:“是不是因为我们将小希给了他,他良心发现?”

提起三子,端木瑞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那是他端木家的子嗣!徐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雁国威武!

皇上大胜!

雁国威武!

锣鼓震天,鞭炮震响,雁国大地上一片欢乐蒸腾,从西到南四海之内龙腾虎跃共庆这一盛世。

皇上大胜威望既定,数百年来骚扰雁国的西北之地从此纳入雁国版图,边疆再不受西陲骚扰之苦。

“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臣妾天天吃不下睡不着的就怕皇上不提了不提了,皇上终于要回京了”沛妃激动的用手帕擦擦眼泪,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爷高兴。

锦瑟也高兴,在小辈面前也不端着了,笑的最开怀:“皇上以前在府里时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我当时想着,哼,您就是打打山贼,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如今西地都是我们的疆土了”

“你就会讨巧,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当年夸皇上枪法超群的话也不提了。”

“好姐姐,你就别揭我短了,若说高兴,还是皇后娘娘最高兴,娘娘您说是不是,皇上这次大胜,娘娘要怎么赏赐我们。”

端木徳淑笑笑,笑容恰到好处的慈祥温和:“说的好像你们一个个上了战场立了大功一样。”

“臣妾不管嘛,臣妾一定是要讨赏的。”

“赏,赏,都赏,免得四公主瞧见你现在的样子有一样学一样的胡来。”

下面一阵欢快的笑声。

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在场的众位还是忍不住输了一口气,皇上不但没事,还如此英勇,怎么能不让她们为心里的英雄高兴,恨不得心上的那个他现在就能回来,好真心实意的犒劳一二。

应格儿的余光看了主位上的皇后娘娘一眼,又急忙垂下头,今日皇后娘娘的露面会让下面的人安分很多吧,毕竟皇后娘娘的容貌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不是谁都能企及的,而她也是真的你漂亮,比印象中更好看,仿佛每一个表情都侵染的深入人心的东西,比病重更加娇媚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应格儿不得不说皇后娘娘自始至终都是无可挑剔的。

可不管上面的人表现的多温和,多没有脾气,都无法改变她是第一次降尊纡贵的将所有宫中主位召集到一起见一见,说说话。

“皇后娘娘给皇上准备了什么惊喜?”

“本宫把你打包送给皇上算不算惊喜。”

沛妃立即羞红了脸,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像个孩子。

“本宫想过了,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亲征,又是大捷的好消息,我们后宫也总是要咳咳本宫身体不好,这些日子多亏大家包涵,本宫想着,大家集思广益,私下里给皇上办个欢迎会,也不拘泥于这一种形式,谁的想法好便采用谁的,本宫这身子是真的不行,坐一会都带喘气的,就让沛妃带着你们想想主意,怎么热闹怎么来,主要是大家玩的高兴,缺什么要什么的就跟品易开口,只要皇上高兴,本宫统统有赏。”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笑笑,笑的嘴角几乎撑不住,这个她一手搭建的家,终究因为她德行有亏,失了最该明亮的方向,她没有什么值得她们效仿的,亦很难再体会她们此刻因为一个男子而单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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