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让朕怎么样!她想怎么样!”
赞清不敢答话的垂着头,看着皇上焦躁的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心里为皇上委屈,昨天乾心殿发生那样难以置信的事,禁卫军一半倒戈相爷,这是多大的事!威胁皇上生死,直指皇上咽喉,皇上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肃清军队,立即重塑自身,想了一晚上对娘娘的安排。
心中怎么会没有皇后娘娘,皇上心里就好过吗!皇上平日对皇后娘娘哪里差了,反而是皇后娘娘,遇到这种事不想着与皇上共渡难关,反而指责皇上。
皇后难道不该恨对她不敬的人,然后与皇上联手,为皇上争取时间肃清军队,一举攻下相爷吗,抱徐相侮辱之仇,事后愧疚不已自裁的时候皇上肯定会心疼,又有九皇子大公主十二殿下,皇上怎么会不顾念情分,他甚至觉得皇上根本不会废了皇后娘娘,这样的深情仁义,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宗之毅头非常疼:“传苏天旗、荀故风进宫,孙国仁进宫。”
“是。”
宫门外。
苏天旗看眼荀故风,焦虑不已,身为禁卫军统领,他昨晚排查了一晚上竟然觉得所有人都没有问题,可是皇上让他排查禁卫军,而他打听到昨天有一批禁卫是跟在徐相身后出现的,这还了得,他竟然从没发现自己的管辖里有异常几,他一直觉得禁卫军中都是忠心耿耿的禁卫军。
苏天旗怎么能不着急。
荀故风像往常一样,朝服工整,不急不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或者稳妥,苏天旗一时间至竟然不知道荀故风到底可靠不可靠。
孙国仁豪爽的拍拍苏天旗的肩:“进去了!别挡着!”
今天到场的都是皇上禁卫,都是知道徐家第三路大军的事,宗之毅没有遮掩,看着他们将昨天徐知乎闯禁宫并带走半数禁卫军的事说了。
孙国仁震惊不已:“皇上,徐相?!怎么可能!””
苏天旗昨天就知道了,没有强硬表现。
荀故风皱了皱眉便散了。
宗之毅看着他们:“苏天旗说说你昨天排查的结果。”
苏天旗万分惭愧:“回皇上没有结果”
宗之毅看向孙国仁。
孙国仁不敢说,但是,他觉得他的人也没有倒戈才对,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明面的那几个肯定已经走人了,下面的有些也不能说一定是徐相的人,而且,这种事,暗地里也会子自损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早有不臣之心!”
“为什么不在皇上回来的路上伏击!”
苏天旗看眼孙国仁。
宗之毅没有理会他看向荀故风。
荀故风叹口气:“文臣中也未必觉全然效忠皇上!”
“那就都调走。”
“为什么是不好说,谁是相爷的人,谁是皇上的人,即便是动手了,也未必没有暗线!”
“你想说什么!”
“皇上要动手就动,等是等不了契机的。”
苏天旗骤然看向荀故风:你是徐知乎的人吧!
荀故风只是就事论事,即便现在某些人不是,以后也可能是,有些人现在事,也不见得一直是,虽然后者的几率很可肃清这种事焉有那么容易,与其自耗不如现在开战。
“赢面呢?”
“刚开始定然四六。”其中一分还是靠的皇位正统:“剩下的也必须决策不失误,达到五五,然后再提反败为胜,这些下来这还要徐相不另立幼子的情况下,但微臣估计徐相短时间内肯定挟天子令诸侯。”所以众皇子怎么处理:“虽然困难了些,胜面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一站的可能!而且外部因素也会让徐相分担兵力,所以不是不能战。”
若是独守三场,挑起边疆混乱,趁机作乱呢!
“ns吧。”
苏天旗、孙国仁立即点头!怎么忘了这一点。
“谁去?”
皇后?
荀故风想了想,还是直接开战吧。
开战!?等着死吗!你还说自己不是徐相派来的间隙!
时至中午宗之毅被吵的头疼,从乾心殿出来绕着小路一直走,再停下来,抬头,凤梧宫几个大字挂在雕龙画凤的高达宫门上。
这里是他的心血,他的全部,她所有见不得的心思和期待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一句忍辱负重就放弃!是时间长了成婚十多年了
徐知乎也不该欺人太甚!
宗之毅抬步而上
“娘娘,皇上来了。”
端木徳淑绣着梗枝,没有抬头。
宗之毅一身深蓝色常服,神色肃穆的看着她,她坐在窗前,锦缎上的花绣了一个角,绣工细腻,但也太慢,她做事喜欢精益求精,摆弄布局又有天生的优势,自然是好看,就如她的人:“我可有说过让你如何的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
宗之毅蹲下身,看着她。
端木徳淑安静的回视。
宗之毅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妻子,没有保护好,他心里就好受吗!宗之毅伸出手摩擦着她的脸颊:“我会让他为对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端木徳淑看了他片刻,慢慢的拿下他的手,有件事她不想骗他,若是说了,他的痛苦的也能少一点,不就是送出个一个女人,相信你自己的决定,你是对的:“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都娶了你,而且用你的话也可以说朕还没有腻烦”
端木徳淑闻言,笑容中有丝苦涩:“宗之毅,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没有资格让你为了我做什么,休离也好,逐出宗谱也罢,都不是因为徐知乎对你的威胁,而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想跟你合理。”
宗之毅闻言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是不是还在生气。”
端木徳淑摇摇头:“不是,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不想辜负她,是我贪心了,我该在你有意不封我为后时,跟你和离,虽然很难,但你还是可以以我身故全我与你相识一场的造化,宗之毅我没有什么能帮你的,我们分开后,我自愿为你牵制徐知乎,即便我年老色衰用处不大了,我也帮你杀了他,详细我,我可以的,所以能善待我们的孩子吗”
宗之毅整个呆滞的看着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你在生气对不起,你还在气我没有第一时间为你杀了徐知乎!”
“不是,我为你骄傲,为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安心,我身为你的妻子不该有爱的人,是我不够安分,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也不该把昨天的事都强加在你身上,宗之毅为我不值得了,衡量得失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对。所以我们联手,我帮你拖延时间,除了徐十,你善待我的家人和四个孩子,待江山安定,我定不给你添乱让你蒙羞,我会自己去死追他而去,可以吗?”
“端木徳淑你为了气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徐知乎吗,是不是他威胁你”
“不是。”
宗之毅觉得自己整个人傻了,她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她出入不过这么远的距离,她是他的妻子她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是他啊。
端木徳淑苦笑:“是我私德有亏在先给了徐知乎可趁之机,你有什么好犹豫的,趁我还有点用处,我除了他你放我!”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谁!你的心在我身上的!在我身上!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可能不重要!你是我的妻子!”
“却也不是不可代替的妻子。”在你想换了我的时候,我错不该没想过换了你!想的太多没用的东西。
“谁可以代替你!端木徳淑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能当没有看到!我是有时候不能像以前一样完全照顾到你的情绪,可你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宗之毅突然觉得好陌生,身边的一切颠覆的什么都不是!
端木徳淑看着他:“我早已经看不到了,而且谈不上过的多好,只是那时候年纪总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更好,想要的就是那些,其实不全是,我也贪心了,我也准备好了为贪心付出代价,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了,剩下的情分也可以过完一辈子,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宗之毅眼睛通红:“那人是谁?!是谁!?”
“杀了他吗?不用了,他已经死了,徐知乎先动的手。”端木徳淑苦笑:“其实没有区别,知道了便是死罪,无所谓是不是他先动的手,我还要感谢徐知乎有可能保我家人一命,用徐知乎的命换我全家族流放之罪,皇上可以吗?”
宗之毅看着端木徳淑决绝的眼睛,觉得手臂都在颤抖,不可能的,不可能:“雷”
端木徳淑没有反驳,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你们都觉得不可能不应该是不是,好像我选择了他所有人都可以来指责我眼瞎,其实没有的,他以前为我偷兵书被打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不不懂其中的意思,就觉得他很讨厌。”
“后来你不立我为后,我就想到求他,因为丢不起输给庶妹和让家族蒙羞的脸,但也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估计也不会做的多好,认知就那么点,脑子也有限,我怕没有权利贪慕虚荣”
宗之毅听着她说胡,心像针扎一样疼,那件微不足道的事,那些
“当时我是真怕,你对我忽冷忽热,又不想给我后位,我也没有子嗣,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你什么都有,你有我手足无措的心,你有我只要笑一笑就没有原则的立场,你有让我想见也不敢见的脾气!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觉得你什么都没有!你明明该是什么时候都觉得什么都有的啊!
宗之毅突然抱住目光空洞的她:“你有!你什么都有!你是京中贵女!你让那么多人喜欢!”
“喜欢?”端木徳淑觉得太好笑了:“你怀疑的没错,我喜欢过徐子智,他不喜欢我,我喜欢过你,你也不喜欢我”
“我喜欢”
端木徳淑点点头:“嗯,后来我才知道了,我就找人杀阿九,做个事后不认账的坏人,我还想着”端木徳淑笑笑:“杀了他谁还知道!我就可以跟你好好的过日子。”
“不是的,徳淑不是的。”
“我跟你说我真不为他感动!他有什么,他不过就是什么都没有才处处牵就我,而且他以前的命不值钱啊,但我可能又贪慕虚荣了”端木徳淑笑着看着宗之毅。
宗之毅却觉得浑身冰凉,像有无数利剑插在他身上。
“你封他做了镇西王,他还是觉得我最好,你看他还拒婚了,他就是那么没主见,我同意不同意他都只能想着我,就是我让他去死他也要死给我看,可他有什么错,徐知乎却杀了他!你说呀!他有什么错!错不该喜欢我!错不该受我引诱!错不该被我玩的像个傻子!错不该一腔真心付给我!宗之毅你说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到头来是这个结果!我却好好的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因为你不那么喜欢我了对我淡了!有了其她喜欢的人就恐慌,你喜欢她们有什么不对,都是你的女人孩子的母亲,哪有那么生死与阔你说是不是”
宗之毅趴在端木徳淑腿上湿了眼眶,不是,不是的。
“你不要有心里负担,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怎么会错呢:“留着我有什么用,我都想不出来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
“徳淑,不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喜欢那种人,你怎么会!你这样骄傲的人喜欢徐知乎他能认了,但你怎么能正眼看雷冥九!徳淑我心好疼!徳淑!
“今早是我冲动了,心里有气还冲着你去,我有什么资格冲你发脾气,我初入封地,离开父母,手误无措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好,不就是你后来脾气不太好,不想封我为后,我到底淤堵什么,认为所有人都该对我好,我这脾气”
“徳淑我们不要这江山了,我们给了徐知乎,我带你走,带你走行不行,我们浪迹天涯,最不济,我们共赴黄泉,我陪你一起死行不行!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你了
端木徳淑垂头看看他,慢慢的抬起手拍拍他的肩:“你该怪我的”
“我混账我混账!我不该看着你讨好还觉得你给的不够!我不该让你为难!我一个男人!我为难你干什么!我为难你干什么!”宗之毅恨不得时间倒流,从没做过什么混账事!“你和五皇子之间就是有什么又怎么样,我认识你”
“我和五皇子?”
宗之毅声音沙哑,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有提起过自己那时候的心境,他把所有的痛苦无措都转嫁到她身上,对她各种挑剔各种不好,看不到她刺眼的笑才能高兴:“那天我看到了”
端木徳淑不懂:“看到什么了?”
宗之毅抬起头看着她茫然的神情,突然间觉得非常讽刺:“你和五皇子没有去过天府楼?”
端木徳淑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有点明白了,所有的结症,突然变了的丈夫,一瞬间摸不透哪里出问题的曾经,让她晃的极力讨好也挽回不了的相公。
端木徳淑笑的擦擦眼泪,太荒谬了:“他初来封地,你待我见了他一次,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目光,之后能避就避,我想告诉你,但又怕你难做,想着他过几天就走了,不见就是。
你莫名其妙开始发脾气,我以为是五皇子给了你压力,取回封地的事是听说了,你不高兴我理解,可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天早上我在后院消食,贪玩拨莲池上的水,戏珠去帮我取衣裙子,他突然闯进来,捂住我的口,我当时吓坏了,我怎么会让他如愿,我就是死也该为你守身,我还有孩子,还有你,为了这么一个人凭什么让他如愿让我死,我骗着他拿到了刀了那事后就给你闯祸了”这么一看,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你难做了
宗之毅听了觉得更讽刺,笑自己都懒得笑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
“我看到天府之内你们两情相悦,你说你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他,你们还”
端木徳淑看着宗之毅。
宗之毅苦笑:“我不好骗,非亲眼所见我不会认,我确定过,亲眼所见”所以我信了,信的不敢冲击去抓住你问为什么!
现在想来他信的多可笑,他和徳淑感情那么好,徳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里,再简单不过的她,他为什么不问一句!
“我没有去过。”虽然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宗之毅突然开始笑,笑的靠在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宗之毅好好的一段开始你弄成了什么样子!就是她做了你还可以和离!你还可以质问!你就是懦夫!
徐知乎!真是人才!毫无准备的让所有人跳进去!
“徐知乎的事,可以谈吗?”
宗之毅突然开口:“你爱我吗?曾经。”
“嗯。”
“现在呢?”
“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