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故风也很无奈:“皇上觉得很不可思议吗,其实并不,皇上或许不觉得,但微臣想皇上第一次见皇后娘娘的时候一定被她吸引了吧,只是时间久了皇上不记得了,微臣也是普通人,会被娘娘吸引很正常。”
荀故风苦笑:“说句皇上觉得荒谬的话,微臣初来京城听到的第一个秘密,也是恩师儿子口中的皇后娘娘,他知道微臣被皇上亲命为御前行走,特意向微臣打探皇后娘娘是否安好,为了封微臣的嘴,把最心爱的鼻烟壶给了微臣。
国子监的时候,大学士不让微臣抢惠民阁的任务,因为几乎是被皇后娘娘的爱慕者全包了,他们这个群体非常排外,只有陪着皇后娘娘一起长大且共同思慕过娘娘的人才会被承认,他们私下应该还有独特的交流,微臣因为不是生在京城没有那个荣幸加入。
皇上记得聂大人吗,皇上非常欣赏他的才学,京中历练后想把他外调,以便以后担当大任,他却死活不走,皇上知道为什么吗。”荀故风无奈的笑笑:“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在宴席上看看皇后娘娘罢了,今年皇上亲征,娘娘没有举办国宴,据说他还想上书,劝皇后娘娘我安定人心等等借口让皇后娘娘重办国宴。
相爷的心思或许比别人难猜一些,但国宴上也是会多看两眼的,加上京中去年的唱词,也就不难猜是谁了,皇上说相爷逼宫,微臣不敢说别的,徐相若是真有心闭宫,皇上应该没有机会回城,但皇上回来了,那便是相爷算到为了皇后娘娘那里有问题或者折磨皇上,不知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宗之毅扶着额,笑的癫狂,好!好样的!他竟然不知道他坐在什么样的江山上!一个个都要逼死他才甘心!真是良臣将相!他的好臣民!哈哈。
荀故风不觉得这有什么,而且事情发展到这里了,您也问到了,那就了解一下:“皇上总要高知一下,微臣才好说下一步皇上要怎么做!”
宗之毅刚经历了一场打击,如今有听到臣子如此平静的说出如此让他脸面扫地的话!
荀故风觉得宗之毅想多了,失了平日的胸怀,不过也是,徐相做事先打击的必然是对手的信心。
自己的性情和性格,说不定也在对方的算计中,但这些事也只能摊开了说透了,才是真正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
宗之毅大脑嗡嗡作响,他该感谢那一纸圣旨是不是!就他对妩墨不好是不是!可他才是原配!他才事!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错的,他没有办法决定徳淑的去留!他自己的妻子他为什么办法决定!就因为他斗不过徐知乎就要想让
荀故风见状,神色依然平静,他对皇上治国之策没有任何意见,雁国两大主脑为了皇后闹出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命数吧:“皇上若是问微臣怎么做?微臣觉得皇上和娘娘练手除了相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宗之毅抬头!眼里侵着血丝!恶毒的盯着荀故风!
荀故风依然平静的看向皇上,想了想了,觉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虽然不愿意说,但身为人臣:“皇上有没有想过杀了皇后娘娘?若是皇上杀了皇后皇上试想一下,基本就是同归于尽了”
宗之毅声音暗哑,浑身无力的坐在座椅上,盯着荀故风,阴恻恻的开口,声音低沉:“如果朕与皇后同归于尽他会不会善待朕的大公主九皇子”
荀故风周围,深吸一口气,皇上不打算采纳他的意见自然再好不过。
但他也明白皇上在问什么,可是:“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毕竟徐相若是被疯了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强烈渴求的一再失手,或许会崩溃或许会疯狂报复,也或许会生无可恋在直接自尽,留个清净。
宗之毅闻言突然笑了:“不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们知道的:“朕就和皇后死在宫里给他看看!”你们以为朕不敢!你们都觉得朕会把她交出去是不是!告诉你们门都没有!他今天带着她未出生的孽子,死在这个皇宫里!
徐知乎朕得不到的!你也别想高兴!
荀故风冷静,看着皇上冲出去,疑惑的歪歪头,又严肃的方正,他有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相爷未必会让皇上有与皇后同归于尽的机会
凤梧宫内,品易慌慌张张的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宗之毅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眼睛通红,手里提着刀。
端木徳淑挥挥手,立即有人拦住了皇上的去路。
赞清震惊的看着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看都没看他一眼:“要死自己去,斗不过了想拉着徐知乎一起崩溃的心本宫很理解,但是请您自己去做,本宫会风光给你下葬,顺便让你恨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去见你。”怎么样!你可以死了!
宗之毅看着面如寒霜的端木徳淑,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
端木徳淑冷淡的回视,自己死就去死不好吗,为什么拽上她,问过她愿不愿意了吗。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带皇上回去,等皇上想通了自己决定。”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看我也没用,我不是你让死就死的。
宗之毅看着陌生却好似本来就该如此高高在上的她,就如第一次见她,她漫不经心的轻蔑一瞥,万生万物都该在她脚下。
宗之毅仿佛剥开他的皮肉看完了他最后的懦弱,看透了他的骨里又给她合上,一句置评的话都不愿意说。
宗之毅与其说是被她手下几个不具杀伤力的人带走的,不如说他没脸在这里待下去。
端木徳淑不在乎:“品易。”
“奴才在。”
“准备点东西,我想去看看镇西王。”
品易闻言瞬间抬头不顾礼法的看眼皇后娘娘,不行!绝对不行!徐相怎么想!有些事能做有些是最好不要做,您就是现在自裁也比去看镇西王好,至少徐相还有可能念在逼死娘娘的份上,有点悔意。
娘娘若是去看镇西王,徐知乎不恼羞成怒才怪。
端木徳淑看向品易。
品易立即垂下头,下一刻又抬起,这件事
“去吧”端木徳淑语气温和,她自有思量,徐知乎敢把九儿提到人前,就别怪她对他的儿女一样不可能,他最好气炸了才好,顺便把所有的恨用在她身上,让肚子里的这块肉消失,亲手杀死自己儿女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品易觉得娘娘整个人精神感觉你很不对,为什么他觉得娘娘很亢奋!?
品易恭手:“是。”品易示意戏珠出来。
戏珠将娘娘交给明珠,走了出去。
“娘娘跟皇上说什么了?”
戏珠看向品易,瞬间想到了她听的那句不真切的话,当时她觉的不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现在
品易看着戏珠变了脸色,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话。”
“娘娘娘好像说她有孕了”
品易脸色刷的铁青,他大概知道了,抬脚想和娘娘说这样不行,徐相若是不小心害死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但想想,徐相都把雷九杀了,难道在娘娘心里就不是死结了吗!
徐相一直不痛不痒的不就是他心里没有结症,觉得娘娘在小题大做,那他死一个特别在乎的人,他是否能轻易放下对娘娘的仇恨!
何况,这是皇后娘娘的决定。
戏珠震惊的看着品易:“你怀疑是真的!?可娘娘上上个月还换洗过啊?难道这句话不是为了气皇上”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去拜祭镇西王或许是,可娘娘要拜祭就难说了:“姑姑先放平心境,对外不要说,我们两人知道就行,明珠也不要说,姑姑进去伺候着吧。”
戏珠不明所以:“我”
“姑姑尽管伺候好娘娘,总是没错的。”
戏珠点点头,不解的看着他走远,又要做什么!
徐府内。
“禀相爷,皇后娘娘去了雷家宗祠。”
徐知乎回头,青衣玉冠,竹林树下,一曲离殇可还没有凑完,从唇边那下,薄凉的唇色在阳光下布上了一层给温润的光:“说什么了吗?”
辞诡不确定,但:“娘娘让人压走了皇上,说既然相爷要拥立九皇子,九皇子上位便是。”
徐知乎平静的脸色,顿时难看。
辞诡垂着头再不敢多话。
徐知乎冷着脸握着手里的笛子,她敢,软禁宗之毅,或者等杀了自己,再杀了宗之毅,拥立九皇子上位,端木徳淑你当真是活够了,要同归于尽是吗!为了一个宗之毅,良心都不要了,杀夫扶子的事也要做,不得说越来越不懂事了。
“她现在在哪”
“回相爷,雷家宗祠。”
忏悔自己的良心还是做最后的道别,活够了是吗!有些没事还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是不是:“大公主在做什么?”
辞诡看眼相爷,又急忙垂下。
“给她找点事做,免得闲的有时间逛被人家的祭堂,你,练军的地方,送她们去长长见识。”
“相爷”
徐知乎看向他。
辞诡立即垂头:“是。”
端木徳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树木遮天蔽日,地上是腐烂的叶子和不知名的动物尸体,潮湿腐朽的味道充斥鼻尖,周围最细的蔓藤也有小儿手臂那么粗。
端木徳淑张开眼,没有动,也谈不上觉得地上脏,以前更賍的地方她们也住过,只是感慨对方真快,顺便多躺一会,养养精气。
她身上没有驱虫的药丸也没有利器,莫非是想饿死她,让她长点教训?
“母后”弱小害怕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端木徳淑刷的看过去,眼底的淡然一闪而逝,快速坐起来将不明白发生什么的女儿抱在回怀里,眼底最后一缕不确定也消失殆尽!
徐知乎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端木徳淑轻轻的拍怕女儿,脸上漏出一丝微笑,好像周围什么恐怖的事情也不会有,不远处野兽的叫声也只是普通的猫狗,她们母女两人背后一定站着千军万马一样:“饿不饿?”何必把不确定传染给孩子。
端木徳淑有点不确定徐知乎这次是不是恼羞成怒的扔在这里不管他她,还是单纯的让她长点教训?
很多没有想过的问题,因为尚一的出现,端木徳淑不断的推演。
只送来了尚一,是长教训吗?端木徳淑压着心里的迫切,摸摸女儿的头。
宗尚一摇摇头:“不饿,娘,这里是哪里啊。”
端木徳淑听着女儿的话,瞬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这里最低的灌木也比女儿高,万一走丢了怎么办,万一遇到了野兽了怎么办,就算徐知乎只是想给她们母女一个教训,这个教训有多大,会不会让尚一受伤,尚一这么受伤了怎么办!
徐知乎算你狠!“这里是猎户打猎的地方,你忘了去年春天父皇还带你去狩猎了,和这片森林像不像?”
宗尚一与父亲相似的眼睛看看周围,非常肯定的摇摇头:“不像。”
端木徳淑笑笑,当然不像。
“母后我不喜欢这里,咱们回去好不好。”宗尚一黏在娘亲身边,小孩子的警觉性,让她本能的害怕。
端木徳淑点点头:“好,你先玩一会母后看看我们在哪里。”
“嗯。”
端木徳淑起身,环顾周围,什么也看不见,错综复杂的植被看不穿周围几丈,风声从四面方传来,透着瘆人的痕迹,不远处隐约有兽鸣的声音,草丛中发出咝咝的声响。
端木徳淑小心翼翼的将女儿待到身边,呼好,不敢乱走,至少这个地方有可能是安全的。
端木徳淑低头看眼女儿,虽然不想吓到她,但而已没办法:“有人吗!有没有人说话!”
宗尚一看眼母后,再看看周围,身体离开对母亲的依靠,握住了她的手。
端木徳淑看女儿一眼。
宗尚一没有说话,她不是小孩子,父皇说过有危险不要怕,要冷静,父皇会来救她的。
端木徳淑握紧女儿的手,一时间心里跳过无数种感慨,他们还是孩子:“没人是吗!告诉你们主子!让本宫在这里没什么大不了,本宫受了!但若是尚一公主受一点伤,本宫就弄死肚子里的孽种!你们最好问问他!换不换!”
宗尚一不太懂的看眼母亲。
端木徳淑拍拍她:“别怕,母后在。”
“嗯,我不怕,我也不动,母后也别怕。”
辞诡闻言看眼身后的副官。
副官看眼老大:你看我做什么,您老拿主意啊。
辞诡也想啊,但这种谎言也太没技术性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有孕,她都多久每跟他们主子在一起了:“骗人的?”
“不知道。”
辞诡深吸一口气:“派人报上去。”相爷是让人盯过的明明没有,不过也算是给相爷找了一个台阶下,说不定就放出来了,事情涉及到皇后什么事都难说。
“是。”
端木徳淑圈着女儿坐在地上:“这是杨叶,我们这里生长做多的树种。”
宗尚一举起手上这一片。
“这是灌木叶,油脂非常多,极易燃烧,以前你父皇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母后和静妃娘娘在外面住,冬天的时候很冷,晚上烤火就会用它做引。”
“没有手炉吗?”
“当然没有了,身边也没有人伺候,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手的粗糙了呢。”
宗尚一立即翻开母后的手。
端木徳淑伸开让她看:“已经养回来了,那时候母后和静妃娘娘的手非常粗糙,就和就和你院子里做粗活的姑姑婆子们一样。”
宗尚一闻言看看母后:“孩子不要母后像婆婆她们,孩儿把封地给母后吧,这样母后就有银子有宫女可以用了。”
端木徳淑用头抵着女儿的下巴,眉眼含笑,略过这个话题:“你知道这些叶子下面是什么吗?”
徐知乎收到消息,看眼少忧。
少忧也看着主子。
徐知乎移开目光片刻,再次看向少忧。
少忧也不知道说什么,明显在说谎就看您老要不要信了。
徐知乎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我像是没有脑子的人吗?”
少忧摇摇头。
“但我看在端木徳淑心里就想没有长脑子一样,她随便说说我就该信?”
少忧垂头不说话,因为不好说!
“现在知道求饶了!让她给我好好待着!”待到她别无所求了再说!不要以为什么事她都能做主!
少忧闻言,想想了,恭手,觉得有时候应该精明一点:“相爷,娘娘已经求情了,要不算了”
徐知乎危险的看向少忧:“你想去与她同甘共苦”
少忧立即不说话了,这四个字太有暗示性,不好说,恭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