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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华苑内。

陆玉裳一袭旧冬的装束坐在凉亭里,玉钗矜绿,粉面桃花,入宫多年,依稀还是曾经刚入宫的样子,她看着陪三公主玩的皇子,突然有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许素雅穿着厚厚的裘衣,手里的汤婆子换了两个,她生三公主时伤了身,最是不能受寒:“谁说不是,皇后娘娘带人宽厚。”

陆玉裳看许素雅一眼,又收回来目光,这种事知道都不会有人说,更何况无端的猜测,尤其皇上都没说什么,定然是她想多了,算起来时间也是对的,就是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因为什么闹到了这个地步。

“姐姐觉得可好,姐姐,姐姐”

陆玉裳回神,莞尔一笑:“听闻大皇子快回来了,等我问过伊贵人才好答复,如果妹妹觉得可行,我托个大,亲王未必愿意跟了大皇子去。”

许素雅叹口气,她也知道所以才想早做打算,免得将来横生事端:“还是麻烦姐姐帮帮忙了。”

“说的什么话,你我同宫多年,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帮你问问就是了。”

今晨降了入冬以来最大的雪,整座皇城像盖在浮云之端,银装素裹,寒风烈烈,下到现在还没有停。

戏珠接了莲子红枣羹进来,好在凤梧冬阁暖和异常,怕过了寒气给娘娘,所有的宫人都是在二门外换手的。

戏珠坐在矮凳上给娘娘喂食,娘娘气色很好,虽然睡的多,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回娘娘,相爷又来了,在隔壁看小公子呢。”

看就看了。

“奴婢听相爷那意思,是想五天的时候,给小公子补洗三宴。”

端木徳淑皱眉。

“娘娘先别动气,听相爷的意思,皇上也是应了的,既然是皇上和相爷商定下的事,娘娘就是再说也无用的,又何必再管,左右不过是一场洗三宴,办不办也都是一样。”

端木徳淑喝口汤:“品易让你说的。”

戏珠笑笑:“娘娘英明。”

“行了,什么英明不英明的,你最不爱管这些显示,也让品易少挂心,既然是我想开了的,没道理现在闹起来。”左右不过当我死了。

戏珠讨好的笑笑。

乾心宫内。

宗之毅看着年前赶回来请安的宗礼,依稀有种恍惚的错觉,这是他如今的长子?长这么大了,今年虚岁也有十了吧,都快跟他一样高了,也出外历练过一年了。

听说以前身体不好,现在看着也可以,宗之毅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你去了广林一带。”

宗礼站在御书房内,一身深蓝底秀麒麟纹长袍,束腰玉带,头上玉冠碧簪,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已经是偏偏少年郎的样子,因为出外历练了一年,相比在宫中时,目光也深邃起来,给人公子如玉、修养极佳的感觉。

“回父皇,是。”

“可有什么收获?”

“都是些不入流的生意时,孩儿刚刚接手,万事都只是开始而已。”

宗之毅看他一眼,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事,想来是不知道的:“水寇最近频频骚扰广林一带,你在那里待了将近一年,可有什么想法。”

“回父皇,孩儿不懂这些,想来广林总督应对有方,孩儿到是没觉得出船有什么不妥。”

“你身为皇子自然感觉不到。”

宗礼闻言垂下头,没说自己用的化名,知道他远行的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诸多关心,父皇说出这句话他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和父皇本也不亲近。

宗之毅见他不语,心里一阵烦躁,他正是用人之际,但也知道他和这子不亲,急躁于事无补:“你可有见到广林副手宴都督。”

“回父皇孩儿只是一届商贾,断然见不到朝中要臣。”

“既然如此,若是见到了,就问问他,广林水鱼还剩多少,给朕进贡一批上来。”

广林水鱼?海鳖?父皇喜欢吃海鳖?喜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孩儿恐怕见”想了想又开口:“父皇若是想用,孩儿”

宗之毅顿时看着他的眼睛。

宗礼顿住,隐隐有些

宗之毅又平平的转开目光,稳稳的开口:“本也不急,你若是见到了问问就是,见不到就算了,你也来了一回来,行了,下去吧,料想你母后也等你半晌了。”

宗礼不是不敏感,相反看惯了别人颜色总是直觉更准,但父皇说的如此平静,好似又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是,儿臣告退。”

凤梧宫内。

端木徳淑含笑颜颜的坐在凤梧冬阁的寝殿正座上,撑着身体第一次起来,虽然没有出房门,但也把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换了熏香,等了也有半个时辰了。

宗礼跟在品易身后快步进来,脸上的激动也刚才在乾心宫判若两人,进门先跪下地上给母后行礼:“孩儿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看到大儿子,眼圈莫名先红了,这一年在外,可没少让人担心,写回来的信少之又少,真是孩子大了,留也留不住:“好,好,快起来暖和一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雪,都给你说了过两日再来,不听。”

宗礼起身,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母后,眼里的濡慕之情掩也掩不住:“孩子久不在家,想不母后了,便莽撞了些。”

谁不喜欢听好听话,何况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脸上的笑怎么收也收不住,但孩子年纪大了,就是她的亲自也到了该避讳的年龄,更何况是长子,不是收在怀里能揉捏的时候了:“可又喜欢的姑娘了?”

“母后,您一开始就问这个,也不知道想让谁伤心?孩儿没有心仪的姑娘,孩儿心里还不高兴,母后赶紧给孩儿找一个,一见就喜欢的,也好让母后抱孙子。”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你还有理了。

凤梧冬阁内,一派欢声笑语,戏珠的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她一生不嫁无子,这可不就是她的孩子一样。

品易也对这位小徒弟十分满意,并不多追究他以前是真病着还是家病着,到底有没有以前病的那么重,这一年多的表现确实然个他十分看好,广林一代的掌柜们更是对这位小学徒赞赏有佳,想来明年就能彻底接手那边的生意了。

端木徳淑更看自家孩子满意,出门一圈,性子比以前可开朗多了。

一屋子里的人磕着坚果,坐在一起听大皇子讲着一路上的见闻,闹出的笑话,遇到的奇闻奇景,自然还有受的委屈,每每听到大皇子吃亏,戏珠眼睛通红的,恨不得现在冲过去为她的主子做出。

明珠笑她少见多怪。

戏珠怪明珠不疼大皇子。

明珠也不敢接这个大帽子,死活是不忍的,满屋人又闹到一起。大皇子的归来,让凤梧宫重新燃起生气,仿佛空气中到处都是活跃的气息!

临近中午,众人都去忙了,殿里的人也散了不少,只留下几位亲信收拾房间,戏珠、明珠和品易陪着。

宗礼距离母后最近,就坐在母后的下手边,开口问:“母后,父皇喜欢吃海鱼吗?”

端木徳淑端着茶杯,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散去:“怎么问这个?”

宗礼便把上午在御书房父皇让他带的话说了一遍。

品易听了,如常的剥着炒花生,没有任何异样。

戏珠见了,也不敢有任何一样,但到底没有品易的好定力,找了个借口去翻炉火去了。

端木徳淑神色如常:“既然你父皇想吃,你就替你父皇问问,等会本宫问问御膳房有没有,给你父皇做一盅吃食,听闻广林一点的海鱼最地道,你舅舅可给你捎了两条回来。”

宗礼不干了“没有。”

“回头找他要。”

这个话题自然而然的揭过,宗礼想问问为什么宫里多了些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宗尚熵,宗尚辅掀开帘子飞跑过来,一个像炮弹一样冲到宗礼身上一个跑的快刹车也快的濡慕的停在皇后娘娘身边。

宗尚熵压着他哥一通尖叫,他已经一年没有见大哥了!想死了想死了!抱住大哥的脑袋就要啃下去。

宗礼急忙按住他,把他拎到前面:“像什么样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可让人通报了?万一母后这里有客人怎么办?见了母后可行礼了,我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宗尚熵被压的脖子疼:“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回来就教训人,以后都不盼着你回来了。”“谁需要你盼着,行礼。”

宗尚熵本来就是要行礼,他还敢不行吗:“孩儿见过母后。”下一刻,又立即转向大哥:“我的礼物。”

端木徳淑摇头失笑。

宗礼也很无语,都是十岁的大孩子了,还这么跳脱,也是,他们经过苦难,又是天潢贵胄,自然更奔放外在一些:“都有,都有。”宗礼说着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安安静静的站在母后身边,小手牵着母后的衣袖,单纯无害的双眼弱弱的看着他们,看起来便是需要人保护,又好拿捏的孩子。

宗礼却没有升起一点保护欲,且对他是否真的这样畜生无害表示保留,他可是从那种地方出来,按说突然得势,一定会有一段张扬期,但他没有,天生纯善?

不过,母后带他的时候长,自然比自己知道的多,既然母后没有说什么,定然是不过分了:“都有礼物,一会跟大哥去拿,能取多少取多少,拿走的都是你们的怎么样!”

宗尚熵扑大哥身上欢呼起来,还是一个十足的孩子。

宗礼无语:“母后可给二弟寻了拳脚师父?”

端木徳淑点点头:“苏统领把他交给了副将。”

宗礼懂了,各方面一般,但还不至于朽木不可雕:“五弟呢?”

“言势倾最近无事,这孩子他一直带着。”

镇西王一脉的言势倾,言势倾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小五竟然能亲自跟他:“也是五弟的造化。”

“谁说不是,难得言势倾没有驳小五的面子,三儿可是别他连赶带踹送回来的,我们小五将来弄不好就是大将军呢。”端木徳淑说着摸摸小五的头。

小五立即乖顺的凑上去一些,让母后揉的舒服。

宗礼看了一眼,目光沉了一下,但又恢复如初:“小五过来,让大哥看看长高了没有?”

小b乐意,而且好不容易见到母后,谁稀罕这个便宜大哥,何况他跟宗礼又不熟悉。

小五还是乖巧的走上前,小小年纪的脸上的没有任何破绽之隙:“见过大哥。”

二皇子是闲不住的,得宠闹腾是他的天性,没一回就吵着闹着要去看礼物。

宗尚辅烦死他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待着!

宗礼被吵的没办法,暂时告别母后,带了两位弟弟出去。

待三位皇子走出很远。

品易尚且看皇后娘娘一眼,见娘娘神色如常,只是坐的时间久了有些疲倦。

戏珠扶了娘娘snn,为娘娘按着肩膀。

品易也跟着去给娘娘疏松疏松腰背。

戏珠过了一会,忍不住开口:“娘娘不说一声吗?”那句话肯定是有问题的?

端木徳淑看眼自家丫头,叹口气,真是笨:“大皇子是谁放进去?”

“自己走进去的”

“你认真一点,别想别的了。”端木徳淑懒得教她,累。

品易觉得还好,相爷竟然没有阻止,自然是不怕皇上有暗手,只怕皇上爆出的暗手不够多,宗礼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相爷的监督之中,凤梧宫跟着着什么急。

相爷若是需要凤梧宫帮衬的,他们如今也不至于龟缩一隅,不能出去。

大公主、九皇子、十二皇子的礼自然是最厚重的,虽然意外,但宗礼还是给小皇子均出了一份重礼,只是小皇子身体不适,没有见到。

宗礼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份异样的感觉又瞬间被他冲散,不留一丝痕迹,帝后恩爱是国之福运。

徐知乎第一次等端木徳淑不无聊,就算知道前面她陪宗礼和几个孩子闹腾的厉害,也首次心境平和。

他觉得他单是看刚刚睁开眼睛的爱子,就能看上一天,虽然身为父亲,他不应该如此不严肃,但还是忍不住做在边上,一扫再扫。

因为早产的关系,他的眼睑很薄,小手指细细的,打哈欠换小垫的时候四肢张开奋力的向前绷着小腿小脚,小眼睛睁一下,又懒洋洋的闭上,小腿小脚放下来。

徐知乎便软的一塌糊涂,若不是要端的为人父的颜面,他定是要上去摸摸他的小细腿小洗胳膊的,小脚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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