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泰扫了一眼,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脸窘迫,赶紧过来劝温如言。
在温远泰夫妇与向阳的轮番游说下,才算把她说动了。
林盛雅回头看见向融与严笠还伫在那儿,顿时眉头紧皱,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在温远泰与向阳的搀扶下,一行人艰难地下了山。
到了停车站,向阳松了口气,看着温如言上了温远泰的车,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可没有想到,准备上车的时候,又见温如言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到林盛雅面前,可怜巴巴地对她说,“我还是觉得很难受,你可不可陪陪我,你有经验,你应该知道,怎么才驱散这种情绪!”
林盛雅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向阳。
向阳也六神无主,皱眉看着林盛雅。
她都还没有说话呢,温如言的眼泪又开始巴嗒巴嗒地掉下来。
林盛雅心软,把她扶上了车。
一路上,温如言依旧延续她‘祥林嫂’的模式,不停地控诉严笠的种种,林盛雅只能不停地安慰,尽管知道她听不进去。
而向阳则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原本想着好好度过两人世界的周末,如今硬生生地加入了一个负能量爆棚的人,整天活得跟太阳一样的向阳,也成苦瓜脸了。
然而,如果她安分,吃饭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罢了,可是,她似乎要特意令人不痛快。
“向阳哥,这嫩藕芽好吃!”温如言夹了一些菜到向阳碗里。脸上已完全没了失恋者的那种痛楚,反而多了一种企盼。
向阳愣了愣,然后把菜又夹到了林盛雅碗里,“我不爱吃这个,盛雅才喜欢!”
林盛雅直觉头冒黑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事实上,她不喜欢吃。
似乎怕温如言还夹菜给自己,向阳干脆把碗拿了起来。
但这样的拒绝并没有让气氛更轻松一些。
温如言把话题换到了林盛雅身上。
“盛雅姐,”温如言一开口,大眼睛就裹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你当时是怎么忘了你前任的?”
林盛雅愣了一下,如实答道,“我没忘呀!”
听到这话,向阳有点不高兴了,他把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林盛雅却不愠不怒,淡淡说道,“小学的同学都没忘呢,更何况一个有过这样交集的人!”
听到这样的解释,向阳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温如言接着又问,“你都为他堕过胎,你应该很爱他吧!”
听到这话,林盛雅差点呛道,久久说不出话来。
向阳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这问题,他也想问,只是不敢问。
林盛雅轻咳几声,缓过劲来,才说,“以前觉得很爱,现在回想,不那么觉得!”
“因为新欢,我知道!”温如言说着瞟了向阳一眼,一脸落寞,“可惜我没有!”
“新欢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说这话时,林盛雅还特意看了向阳一眼,满眼感激,“但,真正走出来,还得靠自己!”
“那你是怎么靠自己走出来的?”温如言问。
“看书,然后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林盛雅微笑答道,原本那是一段她特别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时光,可是现在说起,她竟然心境平和,“以前我不爱看哲学、心理一类的书,但是失恋后,我发现,看这些书很有意思。然后,也懂得了很多东西!”
听到‘看书’,温如言顿时没了兴趣,“除了这些呢!”
“出行旅行也行呀!”林盛雅说。
“没兴趣!”温如言答道。
“反正,找点事做,总没错!”
温如言听了,泄气地低下了头。
向阳看不过眼,劝了两句,“你赶紧吃点东西吧,都会过去的!”
“会吗?”温如言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向阳点了点头,然后夹了块肉到她碗里。
温如言看着那块肉,开心地笑了。
向阳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想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有林盛雅知道,她为什么笑。
趁着温如言去卫生间的时候,向阳坐到林盛雅的旁边,亲密地搂着她的腰,像个小孩一样,把脸头靠在她的肩膀。
林盛雅笑着要挣脱他,“别这样,别人看着呢!”
“等会送她回去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向阳说,“我们很久很久没有一起去看电影了!”
“嗯!”林盛雅点了点头。
向阳满意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去完卫生间回来的温如言,兴致极好,一坐下来便说,“我刚刚去上洗手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新上映的电影,据说还不错!”
向阳与林盛雅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温如言又说,“不如,我们等会去看电影吧?”
“我没空!”向阳说。
“好呀!”林盛雅却说。
向阳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林盛雅一脚,“我们等会要去你盛雅姐家,她妈妈让她回家一趟!”为了逃避这无聊的‘三人局’,向阳只好搬出了林盛雅的妈妈。
林盛雅倒无所谓,她不觉得陪温如言看电影有什么不妥,但也更希望能与向阳待在一块。
温如言听了一脸忧伤,“那我去哪里好呢?”
她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惹人爱,连林盛雅都不忍心。
“不然,”温如言又突然打起精神,“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不方便!”向阳无情地拒绝,“你可以不一个人待着呀,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我不想面对他们!”温如言说,“我怕他们笑话我!”
“你咋就不怕我们笑话你呢?”向阳小声低咕。
“向阳哥,你在说什么?”温如言抬起小脸,认真地问道。
向阳愕然,林盛雅虽然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也知道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只好打圆场说,“你向阳哥说,你去我家怕不习惯,我们还是去看电影好了!”
听到这话,向阳睁大眼睛看着林盛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