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我娘说,无冤无仇不成夫妻,过日子就是一年里,总有那么大半年时间看对方不顺眼,想把对方掐死。”
“我看你们俩的情况就挺像。”
禤苎煋:“像个屁!”
尘小粲:“我很久没吃小孩了。”
“哎呀!……”小六往禤苎煋方向缩了缩。
“小粲姐真的吃人啊?”
禤苎煋:“那可不,有时候一顿吃仨,有时候一顿吃俩。”
小六在信和不信之间徘徊的时候,地板洗的差不多了。
尘小粲一个响指之后,水流带着血迹残留,顺着地板缝隙渗透进去,逐渐消失。
小六举着蜡烛看那地面。
水落石出之后才知道,地板原来是青铜做的。
上面的凹槽,像是一张巨大的脸。
尘小粲:“这猪头是谁?长得恶心吧唧的。”
“蚂蚱脸,一线天三角眼,蛤蟆嘴加朝天鼻,还有一嘴的龅牙?”
小六说:“这是狗皇帝崔嚣张啊,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没抬起脑袋来仔细看清他模样,就被大内总管把脑袋给按下了。”
“崔嚣张?那老王八弄张自己的脸在这当接血的盆子?他想干嘛?”
禤苎煋:“会不会是什么巫蛊之术?”
尘小粲:“没听过啊,除非……他是被忽悠了。”
禤苎煋:“也有这个可能。人骗人不是社会常态吗。说到底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尘小粲发现,在崔嚣张青铜丑脸的鼻孔位置,有一个钥匙孔。
“禤苎煋,开锁。”
“好的,来啦。”
禤苎煋又把钥匙插进去,然后主动松手。
“女王陛下,您请。”
做不来的事,禤苎煋从不托大。
尘小粲这次左边五圈,右边六圈,然后钥匙拔出来。
就听见有“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流水。
小六说:“小粲姐,你引出去的水又回来了?”
尘小粲:“不是我引来的水,那些都回归地下河了,现在流淌的应该是机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待哗啦啦声越来越大,墙壁上四面八方都触动了机关,冒出来一根根铜管子。
有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
紧接着,灯亮了。
墙壁上翻转出上百盏灯。
“灯油味有点奇怪。”禤苎煋说。
尘小粲嗅了嗅:“是人油。”
“哎呀妈耶~好可怕。”小六一惊一乍的。
尘小粲:“你敢混进来就应该不怕死了吧?一个灯油把你吓成这样?”
小六拍拍胸脯:“其实,还是怕的。”
“不代表我怯懦,有需要我冲锋陷阵的地方,我会哭着冲上去的。”
管子里流淌出的液体,带有浓烈的酒味,还有血腥味。
尘小粲:“是人血酒”。
小六一个激灵。
“难怪宫里一天进好多人,还没有塞满。”
尘小粲凑近地板凹槽,用银针挑了些,抹在草纸上。
对着灯看了下。
“只怕都是十几岁不到二十岁,年轻女孩子的血,这畜生不仅剥夺她们的自由,侮辱她们的人格,还要了她们的命。”
崔嚣张:“用人血酿酒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崔嚣张是个变态吗?”
尘小粲:“这还用问,你觉得他哪里像正常人?”
禤苎煋:“当我没问,他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