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要说萧辛末对秦绍宸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秦荣在开元登基称帝之后，多数犬戎人都想用已经没用了的秦绍宸和南祁换些好处。也多次派使臣到南祁去商讨。

可是南祁朝廷根本不搭理犬戎，而且摆明的态度就是：我们又建立了朝廷，至于说祁国的前太子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们要杀杀要剐剐，不要拿这一块不值钱的石头和我们换金子。

秦绍宸能被保护下来，甚至于最后从北漠到了安平府，这些可都是萧辛末的功劳啊。

“你是想说，萧辛末顶着犬戎人的压力没有在南祁建国之初就把我杀掉或者送回南祁吗？”

韩孟殊狠狠的点了几下头，正是这样。如果没有萧辛末，可能现在的秦绍宸早已经轮回几次了。

看着眼前人一副想要报答他救命恩人的憨厚模样，秦绍宸真的想在她那肉鼓鼓的脸上掐一把。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要是放在五年前韩孟殊只是个九岁孩童的时候，他可不光会掐她，还会把她托起来抱在怀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不管是两人的身份，还是他们的男女差异都不允许他这样做。秦绍宸的心里滋生出一丝遗憾来。要是他们能早一点相遇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还急需一个渠道来表达一下。

于是秦绍宸伸出他因为消瘦而显得特别修长的手指在韩孟殊的额头弹了一下。

当韩孟殊诧异的向他看过来的时候，秦绍宸又一本正经的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迈起了步子。

“不要去胡思乱想，犬戎之所以留着我不杀，也没有把我送回南祁和萧辛末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吧。我一直都觉得是萧辛末在暗处帮你呢。”这可和韩孟殊两世的认知不一样，她得好好听听是怎么回事。

韩孟殊索性抱着头盔倒着走，这样可以和秦绍宸面对面还不耽误两人的行进速度。

秦绍宸从她的怀里拿过头盔抱着，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女孩子说。

“开始我也和你想的差不多。想着有朝一日如果我还能有翻身之日，是应该报答她一二的。”

秦绍宸没有放过韩孟殊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到她并没有因为他说要报答萧辛末而有什么波动，心里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

他也不是很清楚他这是怎么了。

“犬戎人如果不是因为萧辛末而没有杀了你，那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有一个人每年都会以我的名义给犬戎送钱送粮。犬戎可能不缺钱，但是他们缺粮草。不然也就不会每年都越过贝尔山到祁国的边境打劫。

而正嘉十七年之后，犬戎得了祁国北境的五个州郡，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就更是需要这笔银钱。”

“所以，暗中帮你的人是用银子和粮草换来了你在犬戎六年的性命无忧？“

秦绍宸对着豁然明白的姑娘点头。

“所以，你还要给萧辛末优待吗？”

“还优待？我不亲自去虐待她都是善心泛滥了。就她那个德行哪里配得到什么优待？”

秦绍宸迈了两个大步，伸出手指在他刚刚弹过的地方轻轻拂过。

“疼吗？”

韩孟殊瞪着大杏眼懵懂的眨了两眨，回答道：“不疼。”两根细葱一样的手指也在秦绍宸拂过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没事。你下次弹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