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缺粮会饿死,军队如果断了粮,安平府或者说秦绍宸,就直接成了死局。
韩孟殊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怎么才能弄到粮食。他们手里的银子根本换不成粮食啊。
有粮食的郡县没有人敢把粮食卖给他们,那是公然造南祁朝廷的反。可除了买这条路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是抢了。
前世的韩孟殊最熟悉的就是这种筹集粮草的方法。带着韩家军一路逃往宿州的路上,他们抢的是山寨土匪。等到了宿州和沧澜对峙的时候,他们的打劫对象换成了沧澜的粮道。
目前来看,这个方法显然不切实际。换言之就是想抢都没地方。
韩孟殊找了个空档,从朝阳宫里溜出来直奔韩忠他们三个聚居的朝玮馆。
当年跟随在韩玉昌身边的三兄弟,终于时隔多年再次聚在了一起。三人都不习惯住在拘束的朝阳宫里,所以和韩孟殊商量好,在将军府建好之前就在朝玮馆里住下了。
三人在一起过着每天鸡飞狗跳的生活。
钱老道以打趣,奚落老四为乐。
老四以向韩忠诉苦,告状为生。
忠叔则是摇着头做两人之间的合事老了。
如今看。韩家唯一的后人,当初被将军郑而重之交给他们三个要以命相护的姑娘,已经长得这般出众。
三人在喝醉之后是老泪纵横。
钱老道提起一壶酒哗啦啦的倒在地上,紧着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将军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姐啊。老钱我终于是没有辜负将军的信任。”
老四叔也拍着大腿说道:“师兄你说太对了。当年你我师门被灭,若不是韩将军出手相助,你和我早就死在了仇家的手上。
这么多年,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是将军一直与你我兄弟相称,用他的身份护住了我们,挡住了仇家的报复。要是将军还在,我们师兄弟得给将军磕啊。”
韩忠默默地拿起一杯酒也撒在了自己的面前。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卑职没有护住夫人,愧对将军。”
接着又倒了一杯酒,自己仰头喝下。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没落到花白的鬓角。
“干什么呢?”
韩孟殊人没到声先到,把三个人轮流喊了一圈,才推开门进来。
三个老人家赶紧收起脸上的悲凉,擦掉脸上的泪痕,在韩孟殊进门之前都摆出最为得体和温暖的笑容。
“哎呀,你们这是喝了多少?满屋子的酒味。不用喝就直接醉了。”
桌子是四方的桌子,有三面坐了人。
韩孟殊坐在空着的位置上,捡了个空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没等她潇洒的喝上一口,就被忠叔在半空中接走了。
“小姐在罪奴院这两年,可是有些寒凉。忠叔给你热一热,你再喝。”
韩孟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是忠叔最好了。”
“我们俩不好?”钱老道嫉妒的说道。
“你和四叔还用说么,一个把我养大,一个教我功夫。谁能比你俩更好?”
韩孟殊扔了颗花生到嘴里。耐心的等着忠叔热好的酒。
心里扭曲的得到平衡的钱老道问到:“说吧,来找我们三个什么事。”
“缺粮。”韩孟殊脱口而出的话砸在了陡然悄无声息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