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条腰带的样式非常简单,并没有过多的文饰。说的再简单一点,紫蓝色的腰带上只绣了上下两层的银色云纹而已。
韩梦书测算了一下,如果是成手的绣娘,大概都用不上两个时辰就能绣完。
可放在她手里,绣绣拆拆,拆拆绣绣整整一天半才绣了一半。
韩孟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现在别说一天了,就是一个时辰都不能耽误。
如果秦绍邦提前和西陵国联姻。那她的所有计划就全部泡汤了。安平府和北境的百姓,兵将们可都等着她打开这个粮道,带着粮食回去救命呢。
后半段的腰带真正看出了韩孟殊的水平。
她似乎放飞了自我,想怎么绣就怎么绣。平整,流畅,顺滑的云纹楞是被她随心所欲的绣成了缠枝。还是那种根本看不出头绪的自由缠枝。
“姑娘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啊。”老四叔背着手在旁边点头称赞到。
韩孟殊都懒得搭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穿针引线。
“老四叔你就算是想要夸我,也得找对地方啊。就这腰带放任何一个姑娘家的手中可能都用不上半天。而我现在都绣了一整天,这眼看着过了子时算两天了。”
“姑娘不可妄自菲薄呀。一个人有长处,必然有短处。咱们不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咱就和自己的短处比。”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韩孟殊在心里比了一下,她觉得这个短处再不会有第二次拿出来给人展示的机会了。
带上绣好的腰带,韩孟殊提前来到了约好的酒楼,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里排座位坐下来等。
今天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韩家军的兄弟。那是老四叔不太放心安排过来给她打下手的。
韩孟殊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那么那位公子和祁国马车行驶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她在心里猜测那位俏公子要么是西陵的皇族,才能知道如此紧密之事,要么就是南祁的探子,还是和秦绍邦关系不错的探子。
不管是哪一种,他没有当场就抓她去领赏,还承诺她她急需要知道的事情。所以这个险韩孟殊是必须要犯的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一身白衣的俏公子从酒楼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个随从留在门口,另一个跟着他进到酒楼里。
俏公子进来就把酒楼看了一遍,发现韩孟殊之后直接走过来坐下。
“姑娘可是比我们预定的时间提前到了。让姑娘在这里等在下,是在下的不是了。”
公子从茶盘里拿出一个杯子自行倒上了一杯店小二送上来的茶水,又给韩孟殊倒了半杯茶。
“在下以茶代酒,和姑娘陪个不是。”
嗯,公子今天的心情一定不错,和上次找她缝腰带的可不是一个脸色了。
“是我提前来了,和公子无干,公子无需道歉。”说着也喝了杯里的茶。然后把包袱往那人面前一推。
“我之前跟公子说了啊,我的绣工实在是不好见人。但既然公子坚持呢,我也就勉为其难的亲自缝制了这个。公子可不能因为我绣的不好而食言啊。”
韩孟殊看他似乎在轻轻的颤抖。半晌才把手放在了包袱上,垂着眼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