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细雨。秦绍宸就在那昏黄的光影里站在窗前，宝蓝色衣裳裹住的修长身形好像是遗世独立的游仙。

韩孟殊赶紧甩甩头，把脑袋里的想法甩掉。

前世若不是被秦绍邦的衣服皮囊迷惑，她也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错付真心。

“太子殿下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韩孟殊尽量把语气放得平静缓慢，也尽量忘了刚刚被秦绍宸抱在怀里那一刻的心跳紊乱。

秦绍宸并没有转过身，依然是看着窗外的暗夜。悠远的说道：

“殊儿你看，夜雨不知人心烦乱下个不停。这世上之事也不并不如我们所愿。”

“你到底要说什么？”

秦绍宸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一下和他保持着五步以上距离的韩孟殊。

她已经换上了红色的衣裙，应和着额头上胭脂色的印记，是开在夜里最娇艳的花儿。是他心头被绣花针刺出的血色桃花。

韩孟殊走到秦绍宸的面前，一双杏嫣眼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秦绍宸终于说了话。

“说让我抱抱你。”

“抱什么抱啊，有话快说。”

“我心悦你。韩孟殊我心悦你。”

秦绍宸已经豁出去了。

他知道如果用他太子的身份来强迫韩孟殊留下，韩孟殊或许会答应。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让韩孟殊心甘情愿心无芥蒂的留在他身边。

可韩孟殊的反应让他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闪着光芒的杏眼已经从他身上移开，面前的女子完全没有被一个男子表白之后的娇羞。

韩孟殊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你心悦与我。”

“可心悦什么也代表不了。随着北境越来越壮大。你心悦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心悦的女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我也只能是知道了你心悦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有你一个女人吗？”

“这叫什么话？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子嗣问题。如果你只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你让祁国怎么办？你让跟你一起走到这条路上的这些官员和兵将们怎么办？所以秦绍宸不要任性。”

“那为什么我的子嗣一定是别的女人去生呢？你不能生下我的子嗣吗？”

韩孟殊瞬间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韩孟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不不，嗯，你还是和别人去生。”

如果卢明珠不行，就让闵芮来生。闵芮说她曾经生过的，完全可以保证你绝对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起码不会断子绝孙啊。

韩孟殊从西陵回来之后就去看过闵芮了。因为有她的特殊交代，看守闵芮的狱卒们并没有亏待她。闵芮只是看上去憔悴瘦弱了些，神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秦绍不知道韩孟殊已经为他做好了之后的打算。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要求道：

“韩孟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为你空置后宫，但是我知道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好了秦绍宸不要再说了。你心悦我，我心悦你这样的事并不适合我。”

韩孟殊从衣领里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牌，摘下来之后递给秦绍宸。

“这个玉牌一定非常珍贵，我把它还给你。在我不在北境这段时间，也让它保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