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以飞快的速度发展着。薛昭听付离如此笃定的一番说辞,加之多年的信任。当即进宫禀报,此时,皇上正在慈清宫与皇后用午膳。皇上听完后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玉碗给砸了,下令将相关御医关押至大牢,听候再审。
一时间,太医院人心惶惶。关押的御医都是在宫中几十年的老御医,顿时,太医院人丁稀薄,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调派至侯府。
这时,皇后出了个注意,“定安世子不是刚平定了京洛瘟疫吗?想来也是会些医术的,要不然让他去一试如何?”
薛昭凝眉不解,皇后此番是为何?
“胡闹,萧晏懂什么医术。上次把他派去京洛,已是无奈之举。”
“臣妾的意思是,他跟付离在京洛也配合的有默契,这次就是让他去协助帮忙。”皇后听出皇上的怒气,随即转变态度,变得柔和起来。
“薛爱卿,你怎么看?”
“臣觉得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救人为主。”虽不知皇后到底打的什么注意,薛昭只好如实说出他的想法。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帮了萧晏一把。
“行,那就让萧晏去帮忙。”皇上被扫了兴致,便摆驾回寝宫。
薛昭领了旨意,自己奔去宁亲王府找萧晏。这短短半日,他已经奔波好几处,心想道:“这俸禄真不好拿。”可偏生的他就是那种胜负欲十分旺盛的人,这是他主审的第一件案件,势必要揪出背后之人。
萧晏听到通报时,似是早就料到,十分淡定。倒是语冰,非常不满,“今天怎么回事,这些人来来往往的,还让不让休息。”
所以薛昭进来时,语冰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只随意倒了杯茶水给他。
“世子,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为何?”萧晏问道。
“皇上刚下令,要世子过去协助付公子医治。”
“为何是我,太医院的御医呢?”
薛昭便把慈清宫的事如实转告给萧晏,“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去了。”
萧晏倒要看看,皇后出手又是什么好招数,可别让她失望。
薛昭出门后,语冰担忧的看着世子,萧晏摇头示意,“没事的。”
此刻,永宁堂洋溢着一片死寂的气氛。云若瑶坐在桌前,拆开皇后送出来的家信。
里面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趁机将此药下在萧晏食物里。”信封里放了一小包药。
看完就将字条放进火炉里,当即焚烧了。
云若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萧晏,你的死期到了。”
......
“世子,你怎么来了?”付离诧异的看着萧晏,此时付离正在侯府查看各种医书,众御医被抓后,宫里又派了两名御医过来,主要是起监视作用。晚香静静待在一旁,也不打扰他,正好他也乐的清静。
“皇后娘娘给你请的帮手,你们在这先忙,我得回大理寺收拾那帮御医了。这一天跑上跑下,可累死我。”说罢,又匆匆离开。
“薛大哥人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付离尴尬的打哈哈。
“开始吧,付大夫。”萧晏做了个请的姿势。
“是的,给我们看看你的真本事。”语冰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别开我玩笑了,世子要不要先把脉看看侯爷情况。”付离没了平时嘻哈的模样,难得正经,看来这次确实难住他了。
“我医术就是街头大夫的水平,还是你来吧。”萧晏婉转的拒绝了,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宣平侯,就暴露自己的医术水平。
“好吧。”付离颇有些失望。
萧晏坐下来,夺过他的医书。萧晏无意把书翻到一页,眼神向付离示意,付离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医书上明确写着,“如果脉象无中毒迹象,如何确认中毒的方法。”
其他人站的远,看不清书上写的什么。只见片刻,付离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向侯爷走去。众人震惊不已,御医快步走上前制止住他。大声喝道:“付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晚香也从迷糊中醒来,冲向付离,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行为。
“给我。”付离依旧一脸镇定。
晚香忍住悲痛,对御医说道:“给他。”事已至今,已经没有什么办法。
御医往后退一步,众人都提醒吊胆的看着他,只有萧晏一脸淡然。
付离手握着短刀,闭眼深呼吸,在侯爷手肘上一寸的血管之处,重重地按压几下,随即拿刀唰的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此刻屋内的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看着他的每一步动作。
情急之下,萧晏走至梳妆台前,拿起剪刀把自己身上的衣裳剪下一块步。
萧晏坐到付离旁,把布绑扎在伤口再上一些的位置,不断地从上往下把血挤压出来。只见黑血慢慢地从伤口淌出来。御医见状都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方法。包括付离,脸上也有些惊讶。
“侯爷的血为什么是黑的。”晚香开口问道。
付离从医袋里拔出一根银针,放至侯爷的血中,一会儿,银针变黑了。
“看吧,我就说是中毒,你们还不信。”
“那侯爷中的是什么毒。”御医问,他们其实刚进宫不久,要不是这次老御医都下狱,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他们来的,所以,此刻心情也是十分的激奋。
“这我暂时还不知道,还得再查。”付离此刻也有些心虚,毕竟不是他的功劳。
“付离,出去透透气。”萧晏说道。
付离起身跟着他出来了,两位年轻的御医对付离崇拜不已。
萧晏把他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付离抓着他的手臂,“世子,你以后不止是我朋友还是我师傅了。”付离毫不掩饰他的欣赏。
语冰连忙把他拉开,“我家世子手臂伤才刚愈合,你给我小心点。”
“你是怎么这么精准知道那本书上有记载的。”
“你知道书的作者是谁吗?”萧晏问道。
付离点点头,“是夏榕,晏南的娘亲,这本书就是她赠予我的......”提及晏南,付离低下了头。
“夏榕给乐清公主医治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方法确诊的她中毒,但是后来依然不了了之了。”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她的医学手札,里面有写给公主治疗的过程。”
“那医学手札在哪?”付离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在皇宫吧。”萧晏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想办法取出来。”
“要快。时间无多了。”
“恩。世子,你知道侯爷中的是什么毒吗?”
“不知道。”萧晏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跟公主中的毒一样吗?”
“不知道。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萧晏意味深长的说道,付离虽不懂,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萧晏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