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军中听过皇室的一些事情，但是貌似没有这么明面上的尴尬吧~

苏长念看着渐走渐远的身影，将头低的更低了。

天启帝突然笑起来，招呼着苏长念，“苏爱卿啊，方才你也见到我的大儿子了，印象如何啊？”

看着笑的慈眉善目的天启帝，苏长念只感觉到背脊发凉，果然最深皇帝心！无时无刻不在给人挖坑。

“皇上雄才大略威武有方，继承了皇上优点的殿下自然都是很好的。”这句话既回答了天启帝的问题，也顺带着拍了天启帝的马屁。

听了苏长念滴水不漏的回答，天启帝无奈的笑笑，“你呀~世人都说做皇帝好，却不知其背后的心酸呐！”

天启帝幽幽一叹，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

“微臣愿为圣上分忧。”

天启帝说道，“朕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年纪也已经二十有三了，早已娶妻生子；二儿子才弱冠之年；第九子才稚龄之时。当下朝臣热议国本之争，立棣儿还是祁儿为太子，朝中声音不一，这也是朕最为头疼的。爱卿以为如何？”

苏长念的心里咯噔一声，脑子迅速想起进殿前萧夜和她说的话，那个倒霉的张大人好像就是这样被问了一个国本之争的问题，然后就挂了的，万一···他···

苏长念心里惊恐万分，他淡定下来，望着天启帝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真心的回答道，“二位殿下都是国之栋梁，对国家都有大用。而陛下正值壮年，二位殿下在陛下的带领下必定还可以学到更多，而我大明王朝在陛下的带领下必定会迎来更加繁荣的未来。”

对问题的本质避而不谈，只在边缘处打太极，却也拍了拍马屁，苏长念这番话一说，天启帝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注视着他，苏长念在他的注视下从容淡定，保持着该有的臣子态度。

天启帝笑了，“若是天下臣子皆如苏爱卿般，朕还有何愁！”

剩下的时间天启帝只和苏长念聊了些有的没的，苏长念看出天启帝也是乏了，便知趣的告退了。

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苏长念终于呼进新鲜的空气，在皇上面前他压根都不敢大声的呼气，因此憋了很久的浊气。

“果然能坐上那个座椅的都不是凡人！”

苏长念叹道，凭那气势就可以震慑住一大波人了。

苏长念回去的路上将事情串了起来，想必从萧夜领他进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提点他，还真的是谢谢他的提醒了，不然自己今天这关还不知道咋样呢！

苏长念直接去了白马寺，离别五年，不知道子画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白马寺里，种满碧绿的青菜的后院里，一个瘦瘦的女孩穿着老旧的衣服，在挑着夜香，正在浇青菜。

瘦弱的肩膀担起那又厚又宽的扁担，艰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压倒。

苏长念看着这个瘦弱的背影，眼眶红红的，她轻唤了一声，“子画”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子画压根没有听到，他重复了一句，“子画”

在浇水的子画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像极了小姐，随即她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小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后院我栽了一棵桃树，去年就结果了，今年又结果了，桃子又大又甜，等你回来啊，你一定要尝尝······”

苏长念流着泪笑了，这个傻丫头，“子画！”

正在嘀嘀咕咕的子画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苏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