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怅惘,贺六浑回到古堡。
一回到古堡,那个闪亮的铁甲就晃到很多人眼睛。一伙兄弟们正在古堡阶梯处聊天。一看见贺六浑进门,卢长贵扑上来就问,“老大,你这甲谁送的。”看来这小子不傻啊,知道我买不起。
高岳毫不犹豫的说:“还用问,肯定是段副将啊。”
新来的侯景,居然嘿嘿的笑。而且透过贺六浑有点尴尬的脸色,孙腾就慢悠悠的说:“错了,错了。肯定另有原因。”
贺六浑笑着骂道:“你小子管那么多干什么?”
卢长贵一听这话更加起劲了,就转向新来的侯景。一看这个小子貌不惊人,还有点猥琐,就主动上前说道:“你既然是老大带回来的兄弟,也就是我兄弟。如果以后要我罩住你,小子你只要告诉我,这甲是哪里来的就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六浑一脚踹在屁股上。一个踉跄,嘴巴还在叨:“必有蹊跷。”兄弟们哄堂大笑。
接下来更折腾了,卢长贵居然一声不吭,一个劲的往房间走。高岳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立马追上去。接着孙腾也清楚了,跳下阶梯,开始狂奔。
三个人居然同时到达贺六浑房间门口。因为是队主,所以他享受单人单间待遇。三个人拼命往房间里面挤,开始动起手来。其他人还在纳闷,就是司马子如在笑。
贺六浑走过去,一人一脚踢开。
大叫一声,滚。
三个人,拉拉扯扯还在折腾。
贺六浑走进房间,拿出自己的皮甲扔给司马子如,说道:“子如,给你了。”
再一瞪眼,吼道:“丢人现眼,越抢我越不给。有本事去蠕蠕人身上扒。”
三个人面面相觑,子如那是不好意思动手的人啊。尴尬尴尬,什么都没捞到!看着卢长贵直晃脑袋的样子,全堡的兄弟们都大笑起来。
侯景也笑了,没有想到这里氛围这么好。
安顿完新来的生力军后,司马子如与贺六浑走上北墙。一个好汉三个帮,贺六浑庆幸的就是身边几个兄弟,有勇有谋,特别是司马子如。胆大心细,思虑周全,更重要的是性格内向,嘴巴很牢。兄弟们几个会开开玩笑,但是面对司马子如,都还是有点怕。
“今天一天,没有单独离开古堡的人。两个烽火台,早上发回来的信号都正常。但是在那里是不是有人出去,不是很清楚。”司马子如汇报今天的情况。
“还有,卢长贵那边,也没有信号回来。”
“按照时间来估算,一天通风报信,一天准备,再快也要明天晚上才可能杀过来。”贺六浑分析道。“按照前几次蠕蠕人进犯,鸡犬不留。所以这次无论如何要小心。”
“这都是估算,要看来多少人,守多久。”司马子如有点担心,毕竟大家都是不到20岁的小孩子,真正没有经历过大战。
“段副将告诉我,他的兵马,就在城里不卸甲等候。一旦烽火台火起,杀过来最多一个时辰。”贺六浑鼓劲:“我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守住这个个时辰,更担心内部里面有问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揪出内奸。再就是做好一切准备,有心算无心容易无心防有心难!赌就赌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如何准备。”
“是。揪出内奸除了计谋,还要看运气。准备完善一点是没有问题的。进出古堡,就是后面一道门,这个不是特别担心。再要进来,就是翻墙,那没有攻城工具一下子上不来。”司马子如对防御战还是有信心。他指着墙外的草甸继续说:“今天已经按照郎君的命令,把周边的草木都砍伐干净。视线好,一览无余。就是不知道郎君为什么要挖小坑,还要把一些小树枝堆在外面。”
“子如,再多的准备都不为过。小坑是拿来陷马蹄的,树枝堆一点,是想做火堆。夜战一旦用火箭点燃,敌方无处遁形。今天你还要埋竹签木钉,越多越好。“贺六浑继续布置。战争来了,一些小动作说不定就能救命。
”而且最关键的,反而是后门。一旦被打开,那就完蛋了,军心全跨。安排孙腾守后门,谁敢动,干掉他。“贺六浑恶狠狠的说,想想继续说:“一定要找出内奸。晚上我们来设个套,试试先让他自己蹦出来。”
司马子如还是有很多担心:“郎君,今天看了看我们队的装备,有点寒心。只有十多人有皮甲,没有一面真正的铁盾。蠕蠕人比我们狠,一旦冲上来硬拼,我们肯定打不赢。这个城墙只有3米多高,很容易冲上来的。“
“不要急,我有对策。先去做树盾,这个挡住弓箭是没有问题的。再就是练战阵,还记得我们常常玩的战阵吗?明天只要安排几组试试。”贺六浑显得非常有信心。
望着苍远辽阔的草原,感受拂面的春风,鼻子还能闻到草原特有的青草的芬芳,贺六浑心潮澎湃。从最开始的的抗拒,到现在逐渐融入这个时代,特别是兄弟之情让他越来越感受到压力。而两位美女的情感更让他慢慢感受到希望,似乎这个时代越来越真实。
其实,这些远远不是全部。这个时代的残酷和变态,是一下子难以表明的。在与淡然大师,这个新世界的启蒙者学习之中,贺六浑已经慢慢知道现实的残酷。也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开始寻找各自的代言人,寻找自己的寄托者。
乱世将起,豪杰辈出,野心勃勃之人都在潜望。
皇族、豪族的盛气凌人,荒淫无度是正常社会的人无法想象的本朝前任王太后临朝听政,独揽大权。她不仅在国内大兴土木,建造佛寺,开凿石窟,而且极其喜欢饮宴游乐,在朝廷里掀起攀比富贵的奢靡之风。与此同时,她还重用佞臣,豢养情夫,把朝廷内搞得乌烟瘴气。据传小官郑俨仪表秀美,她提为中书舍人,勾搭成奸。郑俨又引入舍人徐纥、李神轨轮流陪睡,彻夜交欢。太后的情郎多,最爱郑俨,派人随他回家,只准和家人说话,不准留宿在家。要不是最后历经磨难的宣武帝继任,还不知道朝堂会成为什么样子。
其他皇族更是野心勃勃,等待机会。京兆王元愉,清河王元怿就是最典型的,一方面借反对汉化,吸纳各级将领效命一方面积蓄力量,不停壮大私兵。
还有内部尔朱家族这样的豪族,也是逐渐加强自己的实力,暗战潜伏,虎视眈眈
而底层的军户,镇民生活困苦,赋税、徭役、兵役繁重。六镇的将士的待遇也被剥削的严重,引起将士不满。特别是很多人觉得朝廷已经不是鲜卑族的朝廷,愤懑情绪滋长。而北方的汉人更是被欺压到最底层,一旦爆发更是巨大的破坏力。这个国家已经在火山上了,就看什么时间点燃。
反观现在最大的敌人,蠕蠕人则非常简单,弱肉强食,勇者生存。整个民族凶悍好斗、残忍嗜血,也是难以想象。每次入侵,几乎都是真正的三光:杀光,烧光,抢光。没有了,就到隔壁家去拿,不给,就抢,这就是蠕蠕人的逻辑。
我这样一个身在怀朔这个特殊的军镇的队主,怎么去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来?每每夜深人静这样问自己,贺六浑都觉得压力重重。抓住机会,看准方向,尽快拥有一支自己的军队,这才是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存活之道。
入夜,古堡,所有什长都集中在房间。
贺六浑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各位兄弟,我们一起到古堡来,命就是捆在一起。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是要过命的兄弟。前次蠕蠕人攻破开阳古堡,里面的兄弟无一幸免。还有前次蠕蠕人穿过长城,小黑山烽火台没有预警,队主被将军砍了头。所以,谁要是不认真,不警醒,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贺六浑扫了一眼,关注所有人的表情,继续说到:“接下去分工,还是想征求各位兄弟的意见。左右边的烽火台各需要一队人,古堡北墙要两队人轮值,南面墙也还是安排一队人。其他队,作为后备队。你们自己选择。“
说完之后,大家面面相觑。高岳起来说一句:“大哥,你安排就是啊。”
“叫我队主。军务面前,要知道度。我这样做,是想大家全心全意,找到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那就可以倾尽全力了。”贺六浑说道。
结果,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见,听队主安排。只有两个人笑着说,愿意主动请战。一个陈什长选择守了南墙,还有黄什长选择了左边烽火台,都是原来派过来的。贺六浑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是司马子如在一旁,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最后要求所有的什长士兵这几天都不能独自外出,兵不卸甲,和衣而眠。而且很怪异的要把城墙上,屋顶面全部撒上厚厚一层浮土。多做几面树盾,保证到人手一个。
第二夜,就这样过去了。
唐朝:
一个长枪兵的装备包括:
盔甲一套,
长枪1根,
横刀1把,
复合弓1把,弓弦3条,弓矢30条,
单兵帐篷一套,包括配套的横杆,大梁,钉,桩,锤子
干粮袋1个一斗二升
水袋1个一斗五升
马盂1个
短刀1把,锉刀1把,钳子1把,钻子1个,
药袋一个,火石袋一个,盐袋一个,磨刀石一副,
解甲刀一把
鞋3双,配套衣物,裤子,连裤袜,六带,抹额,皮带,帽子,皮帽子,皮大衣
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