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脸上的褶皱随着他的说话一动一动,“当然可以了,先生。”
沈北陆点点头,把自己面前的水杯递给谢暮秋,谢暮秋想着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
看见谢暮秋迟迟没有下一部动作,沈北陆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喝过。”
“呵。”嘲讽的清呵响起的很突兀。
但是桌面上剩余的几个人全是面色正常,略带好奇的东张西望,一时倒也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但是谢暮秋不一样,她的听力从小便...异于常人。
于是谢暮秋与沈北陆几乎一秒锁定左上方的一位短发女子。
沈北陆受过专门的训练,听力自然也是非凡。
左江:就知道欺负我一个技术人员!
唔,怎么说呢?那位短发女子,实在是太普通了。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毫无存在感。
电视剧的背景板,连个龙套都够不上的级别。
谢暮秋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沈北陆亦是如此。
谢暮秋拿起沈北陆给她的水杯,饮用的有些急,她确实太口渴了。
然后就听见左江说,“嫂子别急,慢点喝,我这儿还有呢。”
谢暮秋光荣的呛到了。
左·自认为特别助攻·江:...?老大你盯着我看什么啊!
谢暮秋弯腰咳嗽,眼尾都显得湿漉漉,感觉水还进了鼻腔,太难受了!
沈北陆不知道被呛到了旁人还能干什么,但是顺着背拍一拍总是没有错的...吧?
谢暮秋感受到沈大队长的“爱抚”后,又呛了一回。
沈北陆感觉手下的人咳嗽的更加激烈了,一时间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什么心情。
沈北陆瞟一眼左江,“不要随意乱说。”
左江耸耸肩,“老大你管不着,嫂子都没说什么呢。”
谢暮秋决定挽救一下自己的节操,委婉开口,“其实,我觉得这个称呼不太...”
“请试炼者们记住自己的任务:逃出监狱。”
“ding——”
机械声毫无感情,又是一阵的白光刺的谢暮秋眼睛发酸,不得不闭上了眼。
谢暮秋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说话不能委婉,前面的废话不要铺垫太多!
第二,这个转场为什么不能是黑色的?!
滴答、滴答、滴答.....
钟表走表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打在谢暮秋的心上,这声音真的是渗人,“叮咚,乌拉乌拉乌拉——”
谢暮秋缓缓踱步,她小腿处的长裙晃动,若隐若现,细长的高跟带来有节奏的声响。
谢暮秋的指尖轻轻拂过书架上落了许多灰的厚重字典。
四层高的木质书架排列满了厚重的书籍。
这间房间除了书架,还有一张木床,木床上旁边还有一张木桌,木桌上还有一本本子。桌前就是一扇半开的窗子。
整个房间狭***仄,木地板还散发着潮湿的腐烂味。
窗口即使打开也没有任何一丝阳光落入这间房间。
谢暮秋伸手摸了摸同样很是潮湿的被褥,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
谢暮秋打开本子。
是一本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1976年,七月十九日,阴,有小雨。
今天什么都没有干,刚起来就被老板赶出了住宿...
“砰!”
谢暮秋拿着本子看向门口。
“这位客人,你的房租已经到期,还请快快离开吧。若是下一个鸣钟响起时你还没有离开,那么...。”进来的中年人指了指谢暮秋身后窗外的大树。“总之这位客人还是尽快吧,不要拖拖拉拉。”又很是语气不善的补充道。
谢暮秋看着墙上的挂钟点点头。
中年人退去。
谢暮秋再一次低头看着日记本上的内容,原先省略号的地方变成了,
1976年,七月十九日,阴,有小雨。
今天什么都没有干,刚起来就被老板赶出了住宿,
我抬头看了看挂钟,点头应了老板...
谢暮秋大致明白了这个本子的作用。
谢暮秋身上没有背包,无法隐藏好它,只得拿在手上。
离下一个钟声响起还有大约四十五分钟。
谢暮秋不着急离开,她将每一层书架都细细翻过,特意摸了摸木板上的积灰,又俯身掀开床单把床板底下看完,最后站在窗前关上了窗户。
分针走向六的时候,谢暮秋就踏出了房门。
中年人原来一直在房间门外守候,见谢暮秋出来了,十分的高兴,“我就是喜欢干净利落的人,看客人既然是第一个出来的,那我就做个人情。客人不妨去德鲁街77号,那里或许还能接济客人一晚。”
谢暮秋低声道谢,在下楼梯要转弯的时候问道,“老板,那个挂钟的时间是不是慢了一刻钟?”
中年人疑惑的说,“不可能,我们这里的钟表是全小镇时间最准确的钟表!”
谢暮秋顺势道歉,“那大概是我的时间出现问题了,抱歉。”
中年人哼哼两声也不多说话。
谢暮秋也正式走出了店门。
不过谢暮秋没有走远,她就在旅宿对面的面馆坐下,点了一碗馄饨,清早九点过的时候,还真是有点饿了。
拿出在床下找出来的纸币给馄饨店老板。
谢暮秋观察着旅宿的大门口,果不其然,没有多久,第二位就出来了。
是个眼熟的人。
正是在走廊上急急忙忙冲撞了谢暮秋的小伙子,楚一。
距离隔得有些远,谢暮秋也不会读唇语,但是看情形大概和交代谢暮秋的情况差不多。
楚一出了大门就往左面走去。
谢暮秋吃完了馄饨,询问了面店的老板德鲁街77号在哪儿,面店老板倒是很大气,满脸的笑容,“顺着这条街直着走下去,你看见有家卖酒的店的时候你就找到了,就在卖酒的对面。”
面店老板指的方向正是楚一离开的方向。
谢暮秋道了谢,正准备离开。
“啊——!”街上的尖叫传来。
“唉。”面店老板叹着气,谢暮秋主动询问着,“怎么了么?”
“又是一家被偷东西了。”
像是论证了面店老板的话,“我的头发!!!”
谢暮秋:.....不会吧,不会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割人的头发,这小偷是什么癖好?”面店老板很是忧愁的摸了摸他光滑的发亮的头顶。
谢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