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2章 番外福利篇:深宫娘娘&美男琴师(18)(1 / 1)萧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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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殿中,见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俊美年轻男人正伏在案批阅奏折后,小太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便低头退下了。

老太监笑着走前,俯身一礼,丝毫不提刚刚用银针查验的事情。

“皇,太后那般又送吃食来了。”

“嗯。”男人正批注的手一顿,沾了朱砂墨迹的笔尖在宣纸点出一朵红色的涟漪。他将余下几个字草草写完,随后将笔搁下,起身走向桌前。

老太监别有眼力见的走前帮他将食盒打开,随后将藕粉和玫瑰酥拿出来搁在了桌子。

云千坐下,看着面前还留有温度的两盘精致的吃食,不由得心情大好。闻着那近在咫尺的玫瑰香,仿佛刚刚批阅奏折的乏累一下子消失不见。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伸手拿起玫瑰酥欲要咬下,却又忽地停下。眸子里一闪而过几丝不可言喻的目光。

最后,还是轻轻咬了一口。看着那碗淡玫色的玫瑰藕粉,云千拿起勺子喝着。蜂蜜配藕粉很是香甜,却又不那么腻,玫瑰酥亦是。

倘若得此佳人日夜操劳,用那芊芊柔荑下厨为君洗手作羹汤,怕是神仙也不过如此。

这便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安犀在宫内等了许久,青衣素挽,退敛芳华。她看着床前那套宫女服,捉急的来回徘徊。

忽而,半个时辰后,宫外围着地侍卫突然发生躁动,接着尽数匆忙离开。

安犀推开宫门查看,便看见侍卫带着刀一齐朝着皇寝宫走去。她连忙将那件宫女的外衫披,拿起面纱的包袱冲出了宫门。

临走前,打翻了床边的烛台。

可是匆忙跑到许行歇息的房间后,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人。

安犀脸色微惊,不知他去了哪里,心下顿时慌乱。失落转头间,准备离开,迎面与一个陌生的宫人撞了个满怀。

那宫人怕顶撞他,连忙后退几步俯身跪拜,“娘娘,奴才是来带您出去的。许大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能陪您出宫了,这是出宫的令牌,他说出宫后会有人接应您,您尽管去老地方等着便是。”

宫人说着,将令牌奉。

安犀伸出手接过,有些担心的询问:“他已经出去了吗?”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宫人摇了摇头,一脸不明。

安犀没再多问,毕竟时间赶急。她挎着包袱,一路小跑的拿着令牌回了宫,看见宫人们正在救火后,悄悄将包袱撇到树下,跑前拉住了站在前面指挥救火的小宫女。

“你们快些啊!娘娘还在里面呢!”

“快些啊!快些啊!”

小宫女已经急的哭了起来,那模样,好不让人动容。安犀看的鼻子一酸,拽着她就要离开。

“你是那个宫女啊?快些去救火。”元元擦去脸的眼泪,哽咽的询问面前宫女打扮带着面纱的人。

“是我,快跟我走。”安犀压低声音,心虚的瞥了一眼

“娘娘…”元元目露惊喜,先前失落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娘娘,您怎么…”她张口,下意识的就要再询问什么,却被安犀打断。

“快走,路再与你说。”

女人拉着宫女跑到树下,拎起包袱快步跑向宫门。乘着夜色,宫门处守卫懒散的打着哈欠,看到两个宫女打扮的小娘子走出来后,急忙拦住。

“哪宫的宫女?不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出宫了吗?”

安犀拿出令牌,作出一副急切的模样来,“我们是皇的侍婢,皇今夜中毒,令我们不要声张,出宫寻找城外的李名医前来解毒。”

侍卫反复确认了那张令牌,发型确实是皇的亲令后,放了行。

安犀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拉着元元的手狂奔出了宫门,随后沿着街道一路小跑着。

街道华灯初,还有食摊,分外热闹。两人寻了巷口,偷偷换回了平常的衣裳,坐在摊前要了两碗馄饨。

“娘娘…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元元看着面前打扮朴素的女人,哭着鼻子开口,眼泪尽数落到了面前的那碗馄饨中。

安犀笑了笑,抬手帮她擦去泪痕:“我这不是没事吗?”

元元哭着,撇了撇嘴:“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若娘娘出了什么事,奴婢…奴婢可怎么办啊…”

少女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在坐的众人,和过往来往的行人。安犀放下汤勺,有些尴尬的帮她擦去眼泪,轻声嘱咐:“小些声。如今出了宫,以后便唤我姐姐吧,不要再以奴婢自称了。”

元元被她这一话搞的一愣,有些仓皇无措:“可是奴婢…”她说着,对安犀那期望又有些不开心的目光,随即改了口:“可是我是奴籍,这样会僭越的。”

安犀低眸,笑着拿起汤勺吃着馄饨。语气不冷不淡,似乎是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可细听,却能听得出话里的期望和向往:“随我回边城吧。在哪里,自由自在,满是大漠风光。届时,孤烟直入,长河渐落,日圆月朗。”

“好,奴婢…”元元笑着,这次确是主动改了口,“我随姐姐回边城。”

女人笑了笑,没有再言。起身在桌面留下二两碎银子,拿起面纱围住脸缓缓离开。她的神色有些怀念。

可她在怀念什么呢?

或许是花鼓,那窈窕动人的清唱舞姿。或许,是哪西国风情的飞天舞衣。又或许,是那久栽难活的漠中玫瑰。

是那风沙漫天中,酒气香冽而又歌舞缭绕的极乐居。

是那星空下,陪曾经她仰望月亮思念双亲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后来,那欢歌起舞的极乐居成了大漠风沙中一所孤寂的寒屋。而那昔日的翩翩少年郎,饱经风沙,日渐沧桑,如今亦是化作了大漠中一座石碑。

也不知两年了,石碑的墨迹是否已被冲刷干净。

两年了,她亦从未回去看过他一眼。

“哥哥,你为何不怪我呢。怪我这么久,都没去给您带去一朵北国的玫瑰。我记得,你何其想我变成那样…”

女人在心里想着,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元元拎着包袱,笑着追她。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出宫。因为身为奴籍,自小在宫中被生下来后,便从未见过宫外的繁华。

她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看去分外高兴。

忽地,不知为何,满城烟花纷飞。照明夜空。街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安犀和元元也不由得被这场面惊住。

届时,一众人马自城外涌入街道,浩浩汤汤的奔她们而来。

安犀瞬间意识到什么,拉着元元就跑了起来。

“快跑!”

两个人携手跑着,可是又怎么逃得过马儿的速度。马英姿飒爽的俊美男人追两人,在她们面前停下停马,抽出配剑:“请太后,随我们走一趟。”

安犀意识到他不是来抓他们回宫的,心中不禁疑惑。看着面前一身玄衣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她下意识的后退,打算掉头而跑。可发现身后被大批护卫围住后,才惊觉退无可退。

“太后无需知道。”简阳态度敷衍冷漠的开口,随后看向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带回去。”

就这样,安犀和元元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皇宫。

此事,皇宫内外已经被西国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御林军虽然有一战之力,可被围在宫中,只能被迫守卫。

而听候调遣的苏国大军皆是由大将军发号施令,不知为何,那大将军反倒里应外合的跟着西国围住了皇宫。

少年星眉剑目,脸多是肃杀之意。他平常一贯不染一尘的白衣,此刻沾满了血花。仿若一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开在那雪中。如花似梦,美艳却又令人窒息。

他拎着滴血的剑,一步步走近御殿,看着瑟瑟发抖的宫人门,将他们赶了出去。

随后将剑指向床虚弱的男人,“拟退位书,饶你不死。”

云千笑了笑,脸色苍白,看去中毒不浅。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支撑着站了起来,宽松的明黄色睡袍露出大片结实精致的胸膛,头发散落未挽起,比平常君王那副冰冷威严的打扮,显得几分随意儒和。当然,也更显得温润。

许行冷着眸子,剑始终指在他面前。见他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下后,再次冰冷重复:“退位。我再说一次。”

“能否让朕,问你几个问题。”云千看着面前朔漠冰冷的男人笑着询问。

许行没答,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到桌子前,再次饮了一杯茶:“你不答,朕便当你默认了。”

“朕曾听闻,长乐是先皇与江南乐人风流一夜所生。其实,那江南乐人便是你母亲罢。而你,是和长乐一胎所生。”

“你当初进了凤禧宫,也是因为察觉出朕对太后情深,想利用她给朕下毒罢。”

“不过,朕很好奇两个问题。为何周将军会为你所用,又为何,你要夺这天下。”

云千说完,望着面前的男人,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

许行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少时游历天下,看遍百姓苦。而你们高枕而卧,安知天下苦。正是有云霄那种风流好色的暴君,天下才有了这般处境。”

“祖父曾与先皇面前救下过周将军一命,当时他年少气盛立下军令状,战败本应一死,可父亲却一首曲子化干戈为玉帛,救了他。”许行补充着云千问的另一个问题,眉头自始至终深锁着。

云千听他说罢,轻笑一声:“呵,你自以为君王是忧天下人之忧,乐天下人之乐。却不知有句话叫做,所到之处皆由纰漏。朕如今,能看到这国都中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

“可那极北处还有茹毛饮血的贫瘠之人,边疆以外还有饱受风沙摧残衣不蔽体的可怜之人。人不自救,何以得救?国君不是神,不能普渡众生。阖国下,千千万人口,朕何以人人救得?”

许行看见男人这副模样,一时间将剑逼近了几分。他冷声开口:“你所以为的满城繁华,却不知有人朱门肉臭,有人食子路冻骨。”

云千摇了摇头,“便是你如今得了天下,要想人人安乐,也绝非易事。便是今后千年,万年,也不见得会有君王如此。”

“那我…便是千古一人。”朦胧的灯火映照出白衣少年脸的坚毅,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浮现出几丝淡漠以外的豪气。不似先前那般柔弱书生气,反倒真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人。

云千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笑着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里多有看好之意。

“如此胸怀天下,倒有皇家儿女之风。不过这皇位,朕不能给你。否则,朕这个国君,无颜面对先祖和历代皇帝。”

正当两人胶着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随后身着素衣的女人被捆着手推进了殿内,简阳站在她身边,拿着配剑指向她的脖子。而她被堵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眸中含泪的呜呜个不停。

看向许行时,美眸里满是失望心痛的神色。许行脸浮现出几丝动容,别过头不敢去看她。

“太后…”云千瞧见她一下子变了脸色,自己明明找了暗卫照看她,怎么如今…

他关心的就要走前,起身时因为毒意发作,心脏一阵绞痛。

简阳看出他的疑惑,冷声道:“早在几日前,暗卫就已经被处理掉了。”

“这皇位,你让还是不让?”一身黑衣的男人开口,替许行问出了问题。

云千低下眸子,苦苦思量,没有做出答复间,简阳将手中的长剑往女人脖颈逼近了几分。锋利的剑划破女人地脖颈,鲜红的血滑落。

云千见状,皱起了眉头连忙制止:“好,你先把剑放下,如你们所愿便是。”

简阳收回剑,安犀有些伤心欲绝的瘫坐在地,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她看着那个男人,那个她曾深信不疑的男人。

为了权利,亲自用她的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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