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3章 很多暗示(1 / 1)椰子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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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棠知道大锦的律法中,还没有类似“诽谤”的罪名,如此惩罚,多半是王易杨看在温景焕的面子上,着意给齐万竹一个教训,感谢之余亦表明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等周围围观的人也散去,温若棠才想起来季忘归还一直等在左近。

温若棠赶了两步,走到季忘归身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等得久了……其实你不必来的,不是说深珏在东市还有事情要办么?”

“办完了。”

“咿……这么快么?”

“你先前看铺子的时候,他就去办了,你全心扑在铺子上,想来没注意。”

温若棠“噢”了下,“那确实没有注意到……想必你们也饿了吧?要不要去粥铺吃点东西?”

季忘归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问:“刚才齐万竹确实没有看自己的手吧?他一直很克制,不会到了那个时候功亏一篑。”

温若棠默然了一会儿,道:“……嗨,事情都过去了,你偏要说出来。其实他抬没抬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要让所有人相信他做贼心虚,只有这样,我的铺子才能一天不耽搁地经营下去。”

丹雪和红珠跟在后面,听到这番话,面面相觑,其实那个时候她们真的没注意到齐万竹做了什么,她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姑娘身上。

姑娘的这份心机哟……

丹雪叹口气,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完全可以用眼神示意:看到了没,明明京中男子都喜天真单纯的女子,姑娘在小公爷面前,却从不收敛。

红珠摇了摇头,亦是用眼神示意:罢了罢了,招赘婿吧。

然后她们俩就听到了季忘归接下来的话。

“……挺好的,至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要我说你还不够狠,齐万竹这样的人,就该一次将他按死,以后便永远翻不起波浪。”

唔,小公爷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客气还是真心话,丹雪和红珠想不明白。

温若棠一径走到粥铺的隔间,请季忘归坐了,点了些许吃食。

她倒是万事不挂在心上,外人的夸赞或贬低,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能让她上心的,是另一件事。

“丹雪,你和深珏也不用守在一旁伺候,都去吃东西吧,这笔账就记在……”

本来想说记在自己头上,但转念一想,请了深珏,岂不是要连带着季忘归一起请,万一深珏到时候真娶了丹雪,自己可是赔了左膀右臂又折钱,赶忙改口道,“就记在我和忘归哥哥头上。”

季忘归笑,“计较。我来付账便是。”

温若棠正色,“均摊是最公平的。”

季忘归饮了口茶,“我与你之间,要什么公平。”

温若棠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再开口时,话题还是回到先前,“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要让齐万竹付出代价,但怎么付出呢?世人毁我谤我,我却并无律法可依,即便是最终移交给大理寺,查出真相,也不过是将齐万竹斥责两句,关上几日,就放了出来。”

小罐粥最先上来,温若棠毕竟是主家,小二便把粥放在了季忘归面前。

季忘归一边把粥往温若棠那边推,一边闲闲地道:“不如以恶制恶,以权压人,只要你地位足够高,这样蜚蠊似的的小人就不敢惹你。”

温若棠也习惯于女子优先,不客气地拿起瓷勺,喝了口粥,随口回道:“怎么会,千里之堤还能溃于蚁穴呢,站得高,更怕小人钻空子,只能说不同位置上的人,有不同的烦恼,人生本就是不如意十之八九。”

季忘归一时找不着什么反驳的话,半晌才道:“每每都是这般振振有词。”

温若棠笑着说:“因为我读书多嘛。”

季忘归又问:“可找到了合适的赘婿?”

“……怎么又说起这个。”温若棠实话实说,“没找到,赘婿不好招,招还得招个专一长情不给我惹事的,而且还没来得及和爹娘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看法。”

季忘归道:“天下男子,专一长情的本就少,愿意当赘婿还专一长情的,就更少了。此路本就不通。”

温若棠颇有同感,“你说的有道理,人心毕竟隔肚皮,有些人明面上表现得极好,实际上就是冲着钱来的,碰到了岳家败落,拍拍屁股就走人。”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人心最难测,与其天天揣测别人怎么想的,不如寻一个有能耐的,你若嫁个武功、钱财、地位皆有的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季忘归眼皮子都没抬,筷子一伸,拈了个炸到金黄的鸡肉粒放入口中,似乎刚才那个话,只是作为师兄善意的提醒,和他本人没有半点关系。

温若棠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我是不是要弄个比武招亲?从武功开始,一步步甄选,能撑到最后的,就是最佳人选。”

季忘归默了默,“……你到底在想什么?比武招亲何其麻烦,你只需擦亮眼睛,多多看看身边的人,毕竟知根知底。”

温若棠总是不曾往其他方面去想,但这一连串的暗示太过明显,不想也不合适了,闷头喝了好几口粥,她才沉声问:“你是讲,我可以考虑考虑你?”

季忘归轻轻地“嗯”了一声,如果不是温若棠一直侧耳倾听,又身处隔间相对安静,根本听不见。

氛围忽然变得紧张,季忘归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那里,指尖都有些发白,只是神色依旧平静。

温若棠喃喃道:“……有些突然,其实我之前没想过……”

就是因为没想过,所以现在才发现,之前季忘归已经给了很多暗示。

月色下饮酒的话语。

中秋那天的兔子灯。

左溶溶不肯说的人。

左溶溶……当初自己还说要和左溶溶一道,把季忘归爱慕之人“杀”的片甲不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杀”我自己?

温若棠喃喃,“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只是一个幌子对吧?你心里另有所属,却不能娶她为妻,只能把我娶回家放着,做给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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