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在仔细地查看着血案的每一个疑点。
熊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刚才经过前面院子时候的血迹。哪些血迹都是倾斜在墙上或木栏上这些地方,在墙上留下的血点相对要多一些。如果是,人在那被杀,人倒下的地方血迹应该会比其他地方的多。
前院的血迹明显都是一些血痕,或者血点。
他又看了看在后院这些人,这些人的尸体聚集在一起是件怪事。如果要合理地去解释这件怪事,那原因只有两个。
“对,就是这样的!”熊倜心中有了底,急忙对逍遥子说,“师父,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熊倜开始分析道。院子前面虽然有血迹,但是,不是大量的血迹。血迹还溅在了墙上,或者喷在木栏上。这些血迹明显是打斗的过程中留下的。
这帮人肯定是把霹雳堂的人最后都逼到后院,要让他们做什么事情,或者交出什么东西,把人都聚集在一起就好把他们都杀了。
堂主不在,说不定堂主就被他们抓走了。
王栋皱着眉头,也奇怪地问:“会不会,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再故意把这些尸体搬到后面来的,想毁掉案发现场,增加查案的难度。”
“不会!”熊倜坚定地说,“凶手不会这样好心。如果想毁掉案发现场,那把这些人搬过来之后,不如一把火把他们都烧成灰烬,或者把霹雳堂烧成灰烬。”
夏芸看着熊倜,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逍遥子和王栋也把目光投在熊倜的身上。
熊倜看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一眼,推测道:“他的目的就是在等霹雳堂的其他人上钩!”
“引我们上钩?”王栋不太相信地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霹雳堂里面一定还有一些线索我们没有找到。”熊倜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再回忆一下,是不是霹雳堂所有的角落你都走遍了。”熊倜再次询问王栋。
“是啊!”王栋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不走遍的话,我怎么说我找遍了整个霹雳堂都没有发现我师父的影子。而且我记得那天我来的时候,还下大雨,整个霹雳堂的地上都流着血水。”
王栋回忆着那天他亲眼看到的场景,心里真想一下把那个凶手抓起来。
“这就对了!一场大雨帮了凶手的忙。”熊倜这下觉得心中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他忽然又想起王栋说的另一个重要的线索。
“你说,你是因为收到飞鸽传书才来的霹雳堂。这飞鸽传书给你的人又是谁?谁会知道你和霹雳堂的关系?”熊倜看着王栋继续问到。
“这个很多人都知道。我是霹雳堂的大师兄,就算不知道,看过我招式的人也能猜出来。”
“那这个人就是故意引你来的。他知道霹雳堂出事情,你一定会来帮忙,他还清楚你的行踪,才会飞鸽给你。”
熊倜继续推测道:“可是,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觉得仇杀的可能性有多大?”逍遥子也看着王栋继续问道。
“不大,霹雳堂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过问江湖的事情了。”王栋肯定地说。
“万一不是江湖,是宫廷呢?”逍遥子看着王栋,又看了看夏芸,意思是,是不是郑贵妃那伙人干的。
夏芸立即就补充说:“师父,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她又补充到:“也不是我们这边人干的,我看也不像。他们擅长的武器和杀人的手法,我都很清楚,这手法也不像他们的。”
“我可没说你,你这不会是不打自招!”逍遥子故意这样说。
“师父!我懒得跟你说,反正不是我。我一直跟熊倜在一起。”夏芸又解释道。
“确实不是芸儿杀的。”熊倜也帮夏芸辩解到。
其实逍遥子也知道不是夏芸杀的,只不过想试试夏芸,也肯定一下心里的答案。可是,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熊倜想着想着,突然问王栋:“你可听过九道山庄?”
“九道山庄?”王栋疑惑着,“听过。但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那霹雳堂是否跟九道山庄有往来?”熊倜继续问到。
王栋眉头紧皱,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师父金盆洗手之前是没有的。金盆洗手之后,我猜测也没有。不过,这些年我不经常回来,我也不敢肯定。”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据实相告。”熊倜又看着王栋。
“我听师父说霹雳堂是江湖中的一个大门派。当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你的师父为什么会选择金盆洗手?这个你可知道?”
王栋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师父为什么会金盆洗手。不过,师父死活不说。他说,我们知道太多,对我们没有用。后来,我再逼急了,师父就说师妹还只想看着师妹好好长大,人老了,好斗的心也少了,只想在这安度晚年。”
“我忽然觉得,这次霹雳堂被血洗会不会跟你师父当年退隐江湖有关系?”熊倜试探的语气询问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栋摇了摇头,眼神十分茫然。
“我觉得关系不大。”逍遥子看着熊倜继续说,“倜儿,你不要忘记霹雳堂被血洗与知府巡抚他们这件案子有联系。如果是因为堂主多年前退隐江湖才引来的这次仇杀。那知府巡抚的案子又作何解释?”
逍遥子又提醒熊倜说:“我觉得这件案子既涉及到江湖,又涉及到宫廷。唯一能涉及到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圈子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逍遥子说着,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师父和我想的一样!”
他们两相似一看,同时说:“九道山庄!”
“可是,就算我们知道是九道山庄的人干的,我们也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抓他们啊!”
熊倜一说到着,心中不免又憋着股气。“九道山庄行事历来神秘,自从我逃出九道山庄之后,我一直在收集关于九道山庄的各种消息,一心想找到它在哪,查清楚它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一直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
熊倜说着说着叹息了口气。
“我们还是再分头找找,一般案发现场都会有一些被隐藏的线索。虽然现场已经被大雨洗过了,但是有些痕迹是洗不掉的。我们再试试吧。”熊倜看着大家又继续说。
正在大家要开始行动的时候,“扑哧”一只鸽子飞到了后院里,鸽子雪白的羽毛上还占有血迹,特别是脖子上到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鸽子正好停在熊倜的正前方。
熊倜看着这只鸽子十分好奇地说:“这鸽子的背上怎么会有那么长一道血痕?”
王栋转过脸看着这只鸽子大吃一惊。那天,他收到的那只鸽子同样也是这样,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鸽子在地板上,不慌不忙地走了几步。
“就是这只鸽子。”王栋激动地说,说完赶紧扑过去抓住它,鸽子的脚上捆着一张纸条。
王栋拿下纸条,下意识把这只鸽子放了。
“哎!别放,说不定鸽子身上也有线索。”熊倜一个前空翻跳起来,抓住刚飞的鸽子,他忽然发现这鸽子上的血迹也很奇怪,
这鸽子身上并没有伤口,这血痕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样子看上去跟尸体上的痕迹一样。
“纸条上写什么?”逍遥子询问道。
王栋打开纸条一看:“想救堂主,速到黄山。”
“果然!这是个圈套。”熊倜听到这张纸条的内容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的猜想。
“其实,引你来的人就是凶手,也就是两次给你飞鸽传书的人。这一次飞鸽传书不足为奇。第一次飞鸽传书,你是在知府衙门收到的,这帮家伙居然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了。”熊倜说着,心中越来越肯定这两件事情不是巧合。
他忽然又想到纸条上面的那句话。
“黄山?”熊倜重复着这两个字,“师父,黄山有什么大门派吗?”
逍遥子想了想,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黄山确有一个大门派,只是从不过问江湖里的事。”
“那为什么要去黄山呢?”熊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不管是圈套也好,仇杀也罢,我师父在哪,我就要去哪救我师父。”王栋坚定地说。
夏芸看着他那样子,冷笑一声说:“平日卑鄙无耻的家伙,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有这样的孝心。”
王栋瞪了夏芸一眼说:“你们去不去随意,就算我一个人,我也要去黄山探个究竟。”
“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我想说,要查出这个案子,不一定非要去黄山。”夏芸白了王栋一眼。
“芸儿,你认为呢?”熊倜把目光投向夏芸。
“这些信鸽都是根据一定的时期飞到固定的地方。我们可以根据鸽子飞的方向,去找出凶手的位置,然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