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颗石头重重地打在许显纯的刀上,他还沒有反应过來,接着又一颗石头打在他的手上,“哐”地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许显纯回头看了看,周围沒有什么异样,他大骂道:“是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暗算老子。”
话音刚落,一颗石头就又打在他的胸口,“啊,”
忽然,飘过一阵清风,潜龙从牢门中冲了出來。
许显纯捂着胸口,奸笑道:“我以为是谁呢。”
潜龙抖了抖衣服,快速冲到许显纯身边,在他身边绕了一圈,最后绕到熊倜身边,扶着熊倜说:“你怎么样。”
熊倜还沒有反应过來,只听到一阵“哈哈”的笑声,他回头一看,许显纯的裤子掉了下來。
许显纯听到笑声才反应过來,急忙提上自己的裤子,咒骂道:“都给我闭嘴,别笑了,”
“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撒野。”话音刚落,从空中飞出一个人,他张开双手,像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
熊倜一看,孙云鹤一个前空翻,稳稳地落在自己的前面,挡着许显纯。
孙云鹤不來还好,他一來许显纯瞬间就感觉面子挂不住了,他已经幻想出,被孙云鹤嘲笑的样子。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的裤子不知不觉就被潜龙脱掉了,让他以后怎么在士兵面前立威,让他情何以堪。
他举起刀又要向熊倜他们发出攻击,他还沒有出手,就被孙云鹤拦住了,鄙视他说:“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让我來,”
孙云鹤说这,从他身边的口袋中一下掏出五六颗彩弹,狠狠地扔在地上。
夏芸一看,急忙说:“快捂脸,”
话音刚落,顿时,地面上冒出红的,白的,紫的,绿的,黑的烟雾。
熊倜听到了夏芸的嘱咐,他本想腾空跃起,可是已经來不及了,他只好马上埋着脑袋,屏住呼吸。
烟雾散尽,熊倜再一看,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架了几把钢刀。不仅如此,夏芸和欧阳莹的脖子上也架了几把钢刀。
他再往前一看,潜龙的双手卡着孙云鹤的脖子,潜龙很淡定地说:“放了他们,不然,我让你的脑袋像你刚才抛出的烟雾弹一样,瞬间消失。”
孙云鹤豪不畏惧,笑了笑说:“要杀就杀,”
“难不成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潜龙说着又加了把劲,直接把孙云鹤提了起來。
正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住手,”
潜龙一听,把孙云鹤甩了过去,孙云鹤坐在地上弹跳着。
熊倜回头一看,这个人虽然不怎么面熟,但是好像在那见过。他迅速在脑海里回忆着,忽然一愣,恍然大悟,在心中暗暗地说:“我想起來了,他是刑部的王之采,王大人。”
熊倜记得当时梃击案的时候,这个人十分讨厌,手段也狠毒。他沒少在这个人面前吃亏。熊倜心中不禁纳闷:他來干什么。
夏芸看到王之采在这个时候出现,心中也不禁疑惑起來,他怎么來了。虽然他在这个地方出现,不足为奇,可是,他來的目的是什么。
王之采走到熊倜面前,看了熊倜一眼,又看了看孙云鹤,给他行了个礼说:“孙大人,这几个是重要犯人,我要把他们带到刑部去。”
孙云鹤一听,摸了摸下巴,奇怪地看着王之采,心想:他想把人带走。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哼哼,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不能让他把这几个人带走,这几个人是大人特别叮嘱过的,若是就这样被他带走了,我回去还怎么交代。
“王大人,你在我的地盘上把人带走,这不合规矩吧。”孙云鹤阴阳怪气地说。
“我堂堂刑部侍郎,难道连审一个犯人的权利都沒有了吗。还是你东厂想独霸朝廷,”王之采也不示弱,十分有气势地说。
“王大人此言诧异,只是这几个人是魏大人特别交代过的。你就这样把人带走,我又如何交代呢。”
“哼,魏忠贤只不过是一个宦官,朝廷的事情他怎么能插手。”他说着跟手下的人挥挥手,头一摇,“去把他们都带走。”
孙云鹤看着王之采强行要把人带走,上前拦住他。说:“王大人,这几个人涉及皇上的案子,我不敢做主,”
王之采早就知道孙云鹤要來这招,他也上前去,瞪着孙云鹤说:“孙大人,既然你都不敢做主,那我就替你做主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因为他们涉及了皇上的案子,所以要带他们去刑部调查。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的话,我在刑部随时欢迎你。”
“带走,”王之采说完,又严肃地吩咐手下人把人带走。
他们刚走了几步,熊倜看了看夏芸,又看了看潜龙,大家都眉头紧皱。
潜龙却毫不迟疑,跟着他走了。
潜龙走过熊倜身边的时候,熊倜赶紧跟上去,小声而认真地询问道:“我们真的要跟他走吗。”
潜龙还沒有回答,王之采就替潜龙回答,说:“如果你们想救你师父就跟我走,”
这话一下就把满脸疑惑的熊倜打哑了。他心中不禁地在问自己,眼前这个人可信吗。
他还沒有说话,王之采似乎又看出了他想说什么,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选择相信我,乖乖地跟我走。不然,一会孙云鹤去把救兵搬來,事情就更难办了。”
熊倜听到王之采这样说,心里有千万个疑问,也不想再问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跟他走,也已经走了一半了,索性就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吧。
天渐渐地黑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熊倜被王之采带到了刑部大牢,大牢两边的火把发出“呼呼”的声音。
熊倜时不时看看夏芸和欧阳莹,生怕她们两出什么事。
四人被带到刑部大牢的最深处。
熊倜忽然看到牢房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盘膝而坐,他惊奇地大叫道:“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逍遥子听到熊倜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熊倜说:“倜儿,”
欧阳莹看到逍遥子心里更高兴,说:“师父,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之采亲自把牢房大门打开,给逍遥子行了个礼说:“逍遥大侠,虽然这里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可是你们还是尽量长话短说。我先到外面去替你们守着。”
王之采说着就自己退到了外面。
熊倜看着他陌生的背影,又看看逍遥子,好奇地说:“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來救我们。”
逍遥子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此事话长,”
“师父,你之前不是一直说,除非皇上赦免你,不然你不出來,现在怎么”
逍遥子瞪了熊倜一眼,说:“我还沒有找你们算账,你倒反而先问起我來。”
“师父”熊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弱弱地,“师父,你要找我们算什么账啊,”
逍遥子清了清嗓子说:“我让你们照顾好皇上,怎么沒多久,我就听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潜龙眉毛一耸,严肃地说:“事情是这样的”
潜龙和熊倜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逍遥子,欧阳莹也把皇上的病情详细地告诉了逍遥子。
逍遥子叹息了口气,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叹息一声说:“只是,你们被关进去之后,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刚才也听王大人说,皇上是又服用了另一枚红丸才在五更的时候突然猝死。”
逍遥子说着,把他从王之采那听到的消息也告诉了潜龙和熊倜。
潜龙听完心中更加疑惑,不解地问:“按道理说:方从哲献给皇上的东西应该沒什么问題。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事情的问題就出在他的身上。”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方从哲是东林党的人,他为什么要害死皇上呢。”逍遥子有些不明白。
“师父,潜龙。我想现在皇上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不重要,可能,我们几个的性命都难保。”熊倜打断了逍遥子的话。
逍遥子和潜龙同时看着熊倜。熊倜继续说:“其实,你们有沒有想过,害死皇上的人,还会害我们。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然后顺便再查出皇上真正的死因。”
逍遥子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以目前的形势看,皇上的死因似乎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我想最重要的是”逍遥子说到这停顿了,他看着潜龙。
潜龙也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皇位。”
“对,”逍遥子肯定地说,“这才是幕后主使者真正的目的。”
“宫中尽人皆知,最想皇上死的人,就是郑太妃了。”熊倜补充道,“可是,据我这几天观察,好像这事情跟她的关系也不大。”
夏芸一听就知道熊倜说的是谁,她试探性地说:“你是想说魏忠贤。”
熊倜点了点头。
逍遥子一听,心中恍然大悟,感叹一声说:“我怎么把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忘记了。”
“师父,我们似乎还忘记一个人,这个人似乎比郑太妃还想得到皇位。”熊倜再次提醒逍遥子说。
夏芸一下就反应过來,熊倜口中说的是谁,她忽然愣了一下,后背冒出一股冷气,表情有些恐怖,说:“你是说”
逍遥子听着熊倜的话,又看着夏芸脸上的表情,脑子忽然感觉有些木讷,一时沒有想起來他们说的到底是谁。
他又继续问:“你们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