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看到來势汹汹,派了个心腹急急忙忙地出宫,跑到魏府去找魏忠贤,可是魏忠贤并不在魏府。心腹在魏府坐立不安,左等右等,终于把魏忠贤等回來了。
魏忠贤看到心腹,知道他是客氏身边的人,客氏如果沒有什么大事情,是绝对不会派人到魏府來的。
那人看到魏忠贤,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话都说不清楚,拽着魏忠贤就往外走。
魏忠贤却很淡定地甩开他的手说:“到底什么事情,你先说清楚。”
“王,王大人和杨大人带着人去皇宫要翻红丸案的事情,乳娘叫你赶紧去。”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吞吞吐吐地说。
魏忠贤愣了一会,想:我还沒有想好怎么动他们,他们倒先找來了。
“來人。”魏忠贤愤怒地,“马上去把五虎、五彪都给我找來,让他们带齐人马往宫里赶,今天非要把熊倜一干人等给我抓起來。”
魏忠贤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看來得把最后一招杀手锏拿出來了。不把熊倜和夏芸,还有逍遥子至于死地,自己就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魏忠贤想着急忙拽着那人说:“快。带我们去现场。”
两人说着就急急忙忙地往乾清宫赶,后面跟着很多人。
乾清宫此时也闹得不可,人也很多。
逍遥子看到明熹宗在看药方,想必他也看不懂,给欧阳莹使了个眼色。
欧阳莹也冲着逍遥子点了点头,她恭恭敬敬地给皇上行了个礼说:“皇上,让微臣來跟您讲明一下,这药方里面的玄机。”
明熹宗看着这些药方上面像鬼画符一样的字,他是一个也看不懂。这些药名他看着脑袋就疼,可是他若是看不懂,堂堂的九五至尊,一国之君这面子往哪隔。
欧阳莹站出來,把崔文升用药方中的猛药一一背了出來,很明确地指出这些药。如果身体不好的人服用的话,身体会被掏空,而先帝的身体本來就不是很好。
先皇后來所服用的红丸,实际上就是催命丹,红丸最主要的成分是朱砂,任何一个学医的人都知道,少量的服用朱砂对身体有益,多服用身体就属于慢性中毒,直到身体抗不住的时候,人也就垮了。先皇正是因为这两者而去。
明熹宗看着欧阳莹把药方上的药名和药效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不免也十分佩服。
“咳咳。”明熹宗清了清嗓子,拉长着声音,“太医们,对欧阳莹姑娘的言论是否有异议啊。”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事情他们本來就是想说的,只是碍于多种原因才沒有说出來。现在不怕报复敢把这些事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全部说出來,大家心中都有数。
太医院的老太医,也是先皇的主治太医先发话了,他慎重地说:“微臣十分赞成欧阳姑娘所说。”
其他太医一听也连声复合道。
“那先皇驾崩的罪魁祸首就是崔文升。”明熹宗不是很肯定地说。
“回禀皇上。”王之采站出來,“皇上,崔文升是郑太妃的人。微臣经查实,这红丸案与多年前先皇的梃击案背后的主谋同为一个人。”
在场的诸位官员一听,都纷纷议论。
熊倜一愣,心想:当初说的时候,沒这样说过啊。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问題,他这话不是明显的在指证郑太妃吗。
熊倜想着想着看向逍遥子,他看着逍遥子满脸疑惑,不用问也知道逍遥子肯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看着潜龙,潜龙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潜龙一向对这些事情说关心吧,好像什么事情都跟他沒有关系一样,说不关心吧,他时不时还问一句。
明熹宗听到王之采这样说,心中更是莫名其妙说:“王爱卿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或者有什么话要说。”
王之采毫不避讳直接说:“先皇之死是因为郑太妃和李选侍相互勾结,阴谋n有关系。”
熊倜听到这话更为震惊,王之采是哪來的胆子,公然指证郑太妃和李选侍。
熊倜皱着眉头想了想,梃击案当年是他亲身经历,他当时就说了这个案子的种种破绽。他记得当时,明神宗对这件事情的结果并未查清楚,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王之采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把多年前的事情翻出來。他真是搞不懂。
他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猜想道:难不成是因为当年皇后一党的人受了委屈,今天要借这个事情來反击。
他想着又看着龙椅上那个毛头皇上,我看他们是欺负皇上年纪小吧。
客氏在一旁听着王之采直接把郑太妃和李选侍说出來了,心中忐忑不安,“卟嗵卟嗵”地跳个不停,全身都在抖动,嘴里悄悄地念叨着:魏忠贤啊魏忠贤,你怎么还不來啊,你再不來,说不定这王之采下一个咬出的人就是你。
明熹宗又问道:“王爱卿刚才说梃击案和红丸案的主谋是一个人,又说到郑太妃和李选侍,她们两是这两起案子的主谋吗。”
正在这个时候,魏忠贤带人冲了进來,很有底气地说:“來人,把这些女真族的奸细给我抓起來。”
夏芸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难不成他查到什么了,居然说我们是女真族的奸细。
“女真族的奸细。”明熹宗一听,吓得缩回了凳子上,大叫着,“乳娘。乳娘。”
客氏听到明熹宗叫自己,急忙跑过去握着明熹宗的手说:“别怕别怕乳娘在这,沒事沒事,魏大人会处理好的。”
“魏忠贤,你要干什么。”杨涟看到魏忠贤带着人,把逍遥子他们和自己也围了起來,怒斥道。
魏忠贤看着杨涟奸笑道:“杨大人,我得到最新密报,逍遥子,熊倜一干人,是女真打入皇宫的奸细。你是不是跟他们有所勾结。”
“你放屁。老子怎么可能是奸细。”熊倜听到这个实在让他难以接受的理由,大骂道。他瞪了魏忠贤一眼,心想:这样的理由也亏你能想得出來,还女真的奸细。
“魏忠贤,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在说红丸案和梃击案的事情,你害怕,因为你就是这幕后的主谋。”熊倜一时冲动,想都沒想就把这话说了出來。
“倜儿。”逍遥子一听,熊倜又冲动了,他想拦可是已经拦不住了。
尽管熊倜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证魏忠贤,他还是依然很镇定,脸不红,心不跳,反问道:“熊大人,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这两件案子跟我有关系。”
熊倜迟疑了一会。
魏忠贤看到熊倜迟疑,阴阳怪气地说:“梃击案的时候,我出入后宫甚少,我是事后才知道的。红丸案发生的前几天,皇上说九月要举行册封大典,我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熊倜听到确实那几日宫中甚少出现魏忠贤的身影,他还是不服气地反驳道:“你虽然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这事情并不代表不是你做的。我亲眼看到你吩咐皇上的乳娘”
夏芸一听,急忙拦着他:“熊倜。”
魏忠贤和客氏的事情,他们当初只看到了他和客氏商量霓云的事情,这事情和那事情根本不沾边,熊倜不要一激动说错了,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魏忠贤听到熊倜说客氏,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夏芸又在旁边提醒他,给他使眼神,心想:难道他们真的查出了什么。
魏忠贤又快速回想了涉及这些案子的所有人,他确定他每次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露声色,就算这些人里面其中有某个人出卖自己,他也不能先露出马脚。更何况熊倜迟疑了,以他的性格若是真的找到什么证据,他不跳翻天。
魏忠贤越想心里越有底说:“我和皇上的乳娘怎么了。”
熊倜握着拳头,真想把他和客氏的臭事全部抖出來。他居然诬陷自己是女真奸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他都能想出來。他和客氏是有真凭实据的。
可是,话又说回來,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他沒有证据,就算说出來谁会相信呢。
魏忠贤看到熊倜久久不开口,心中更是镇定,又命令道:“來人。把他们给我抓起來。”
“我看谁敢。”熊倜又怒斥着,“我是神宗皇上御赐的带刀侍卫,谁敢动我。”
“魏大人,你说他们是奸细可有证据。”杨涟又询问道。
“证据。”魏忠贤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边,“呵呵”还冷笑了几声,“我当然是得到了确切的证据才敢抓人,不过,为了保护人证的安全,我怎么可能挡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你沒证据,怎么能抓人。”杨涟又反驳道。
魏忠贤白了杨涟一眼,看着五虎、五彪说:“來人,给我活捉他们。”
“是。”十人很整齐很有默契的回应着。
熊倜、逍遥子、夏芸、熊倜四人同时背对背,把欧阳莹夹在缝隙之间,他们看着围在之间前面的十人。
熊倜最先反击说:“这次,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看了。我是不同意被魏忠贤抓进去再澄清了。”
“被魏忠贤抓进去,不管什么理由,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只有杀出去了。”夏芸也提醒着大家。
“那就杀出去吧。莹儿,你抱紧师父。”逍遥子吩咐道。
“既然要杀出去,那就要找条活路。看这架势,他们今天不把我们置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你们都跟着我走。”潜龙说道。
“杀。”熊倜听着大家的意见都一致,杀起來更有底气,直接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