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这话一出,只见无尘道长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马上严肃起來,若有所思地说:“我很多年前”
熊倜竖起耳朵,十分认真地打算听无尘道长过去的往事,沒想到无尘道长说道一半就不说了,转过头等着熊倜说:“我干嘛呀告诉你啊,”
熊倜嬉笑着说:“用太师叔的理论,小伤伤皮,中伤伤骨,大伤伤心,痛彻心扉所以难以痊愈的伤,看太师叔那表情嘛,估计这情伤不小啊,”
若是旁人,熊倜一定会严肃地说事,至少不会嬉笑,毕竟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若是真的情伤到最深处,他这样说就是在人家旧伤口撒盐。
不过,对付这个老头就不一样,熊倜现在还摸不准对付这个老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所以,每种办法都要试一下,只有完全掌握他的脾气,才还对症下药。
再说,就算这样说真的触动到无尘道长心里伤痛的地方,以这个老头的脾气,应该会哭闹一番也就算了。
熊倜沒有想到的是,这次无尘道长居然一句话沒有说,愣愣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尘道长这副样子,熊倜更是一个字不敢说,只好静静地等待无尘道长。
熊倜心想:无尘道长虽然古怪也是性情中人。不知道他之前有什么伤心的情事。若是芸儿
熊倜想到这,脑海里突然出现夏芸的影子,感情这事情真是说不清楚,还是元好问那首元曲写的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痴儿女,他心中不禁又想起和夏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感叹道:“芸儿,你现在在哪儿啊。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來武当,难道我的性命在你的眼里真的那么不重要吗,还是你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芸儿”
熊倜心中又“咯噔”一下,他尝到了疼的滋味,越想心中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房微微颤动,虽说还达不到痛彻心扉的程度,但这样的相思之苦也算是种煎熬,人难以言明。
“臭小子,”话音刚落,拂尘又向熊倜飞來,打断了熊倜的沉思。
对于被打的理由,熊倜一头雾水。不过,他也懒得问,就算问了,无尘道长的话也是千奇百怪,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他一边揉着刚才被打的地方,一边把目光转向无尘道长。
“这两本书是从哪來的,”无尘道长拿着两本书在熊倜面前晃悠。
“一本是莹儿给我的,一本是从田尔耕的怀里偷來的。”熊倜毫无隐瞒。
“我说呢,”无尘道长眉头一耸,拿着活络经脉图,“里面的武功你练到第几层了,”
熊倜想了想,似乎就是在暗河的时候练了一些,到底是练到第一卷还是第二卷他也想不起來了。
“师叔,我想不起來了。”
“什么,想不起來了,你可真是天下第一笨啊。我从來沒有听到过江湖上有谁拿了一本上层的武功秘籍,练到什么阶段居然不知道了。”
“嘿嘿,”熊倜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了笑,弱弱地,“太师叔,我确实想不起來了。”
无尘道长点了点头,不相信也不得不信,说:“那这一本你练了多少,”
熊倜把目光看向另一本,说:“这一本,要说我练吧我还沒怎么练,要说我沒有练吧,我也练了一些。”
无尘道长睁着眼睛看着他,这下轮到他一头雾水了,说:“那你到底练到第几层了,练到什么地步了。”
“这,这,这,”熊倜挠着头,试探地,“太师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哈。”
“你说吧,老头子骨头硬还不会被你气死。”无尘道长说着顺手在桌上倒了杯水。
熊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套极冰烈焰掌,我是看哪掌有用就练那掌,而且我是在”
“卟,”熊倜话还沒有说完,无尘道长就把刚才喝到嘴里的茶给吐來了出來。
熊倜吓了一跳,急忙说:“无尘道长,你怎么了,是不是茶里有什么问題,”
“是你有问題,”无尘道长慷锵有力地说。
熊倜愣愣地问:“我怎么有问題了,”
“你学什么东西都只学个一招半式,而且这功夫之间不一定都是相通的,你那能这样学。更何况,你这样学法,居然沒有走火入魔,你真是幸运,幸运。”
“嘿嘿,”熊倜脸上一阵通红,低着头,“师叔,多谢夸奖,”
“啪,”拂尘又向熊倜飞了过去。
“师叔,哪些江湖高手,不是也学很多武功招式嘛。他们也经常学各个门派的武功。那他们也沒有走火入魔啊,”
“哟呵,脑子不错,怪不得沒有走火入魔。哪些武林高手有的学的只是招式,内功心法都是自己的。他们学也就学了个型,其中的武学要领,沒有学到。攻击人勉强也能过去。
一般若是一个高手拿到一本武功秘籍,他一定会从武功第一层开始练起,不会从中间开始练。因为如果从中间开始练习,根基不稳,很容易在练武的时候,身体难以承受酿成大祸,武功沒有练成就算了,说不定还伤及五脏六腑,武功尽失,抱憾终身。”
熊倜听着,心中不免一惊,这样的后果他确实沒有想到,感叹道:“若是这样说,我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何止如此。我刚才听你说,你还练习过少林寺的易筋经,虽然只是几句,但也足以把你的内伤化解。”无尘道长继续说。
熊倜点了点头。
“这少林寺的易筋经虽说是武功中的极品,但是与我武当的气功不属于一脉,而且有的地方还会有冲突。你居然把两个有冲突的东西能融合在一起。”
“武当武功,”熊倜有些纳闷,“这剑招是武当武功,可是也不是属于武当气功啊,”
“活络经脉图,就是武当气功,是欧阳猛虎的独门绝学。其实,我们三兄弟都有绝学。”无尘道长说着又抚摸着自己的长胡子。
“三兄弟,”熊倜有纳闷了,“你,莹儿的爷爷,还有一个是谁,”
“哎,还有一个,你不知道也罢。与你的伤关系不大。”无尘道长继续说。
他拍着熊倜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小子,你不是天才,也不是废材,你是一个怪才。”
“怪才,”熊倜不知道这个词用來形容他,是褒义还是贬义,更不明白这个怪才,其中的含义。
“你这个人身上有几点十分奇怪。”无尘道长收起刚才嬉笑的表情,严肃地说。
熊倜看着他眼前这个样子,确实有一种武当前辈的稳重的风范。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刚才那老顽童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把这两个样子联系到一个人的身上。
“太师叔请明示。”熊倜也认真起來。
“你身上的骨骼也许是因为你父母或者是你所谓的楚世伯的原因,你骨骼与一般常人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你在九道山庄大家都被飞刀飞死了,而你却只是受伤的原因。”
熊倜心中一愣,他这是第二次知道这个事情。在京师李建元府的时候,听说过一次,当时还不怎么相信呢。这次又听无尘道长说起,看來自己身体从小就用特别的药水浸泡过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熊倜來不及细想,只听无尘道长又说起來了。
“你遇到的事情也怪,在皇宫被折磨成这样,你居然还能活下來,你所说的那些刑罚都是皇宫最残酷的几种酷刑,不压于五马分尸。”
“还有,你练武功也是怪。听你这样一说,似乎什么招数对你有用你就练什么招数。而且别人要练一两年,你一两天就练成了。你这样快速的练法实际上什么也沒有得到,只是有一定的冲击力。若是平常人早已经走火入魔,就算不走火入魔,也是已经瘫痪了。”
“不蛮你说,昨天晚上你遇到的鼯鼠阵型,其实是我安排的。”
“啊,”熊倜嘴巴长得大大的,心想:我昨天晚上在和鼯鼠打斗的时候,听到几声不一样的声音,估计就是这老道在指挥鼯鼠攻击我。
“你不要惊奇。我才应该惊奇。通常情况下,最多到寅时,就沒有人能够抵挡住我的鼯鼠阵。你居然能坚持到辰时,天空大亮的时候,才倒下。可见你的毅力,绝非常人。”
无尘道长说着,又感叹一声,说:“当年,我把武当掌门传让风痕的时候,也是让他破了我的鼯鼠阵才能做,他也只坚持到了差不多卯时。”
“是吗是吗,”熊倜一听,心中更是得意,怎么说,我比武当掌门的功夫还要好。
“更奇怪的是你这把剑。”无尘道长拿起熊倜的剑,“听你说起黄山上的故事,他居然就认定了你,这些故事都足以证明,你是个怪人,所以你才会遇到这些怪事,”
“我是个怪人,所以你这个怪道长才会救我,”熊倜又补充道。
“哈哈哈,”无尘道长又发出爽朗的笑声,“确实如此,因为你怪,我才來救你。你如果不怪,我还懒得和你玩呢,”
熊倜有些领悟地说:“我知道师父为什么送我到武当了。”
“别想那么多,”无尘道长笑着拍拍熊倜的肩膀,“不过,你之前练习的武功,必须从最根本的地方练起了。不然,你很容易再因为一次小伤,又引起身体的其他大伤。就好像空中楼阁,虽然能坚持一时可是如果某一天倒下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时候,估计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可是,除了这两套武功和师父原本教我的武功,其他的武功,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根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