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天空越來越深邃,月光如银洒在空地上,风轻轻地吹着落在地上的树叶,一片树叶飘过來,落在熊倜的前面。
熊倜低着头看着这片树叶,认真、虚心地说:“太师叔,你刚才这招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嘛。我已经教过你了,其实就是那一招。只是,功多熟练罢了。”
熊倜心中好像有感悟到了什么,功多熟练,这四个字听起來好简单,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忽然又想起刚才无尘道长说的那句话:最简单的事情就是最难做的事情。
“呼呼”一阵狂风吹來,熊倜不禁打了个寒颤,吹乱了熊倜的头发。
这样强大的风力,要在练刚才的武功肯定是不行了。这样大的风,就算熊倜能抵挡的了,那些沾在叶子上的头发,恐怕也早已飘飘然飞走了。
风中夹杂着药草的芳香,熊倜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痒痒得,也让他顿时感到神情清爽。
“起风了,你该练功了。”无尘道长甩了一下拂尘。
“吱吱吱”,从黄龙洞中又跑出一只鼯鼠,直接跳到无尘道长的怀里。
熊倜一看,“神鹰”又出來了,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黄龙洞中与这些机灵的小东西激战的时候。
他走过去抚摸神鹰的后背,神鹰“吱吱”地叫着,用背擦着熊倜的手指,熊倜忽然感觉暖暖地,他第一次与小动物接触,沒有想到它们如此有灵性。怪不得昨天晚上他们能有条不紊地向自己发起攻击。
“去把你的小伙伴们都叫出來吧。”无尘道长把神鹰一放,神鹰张开飞膜,落在地上,“唔唔唔”地叫着。
“太师叔,今天晚上不会又让这些小家伙拦着我去打水的路吧。”熊倜想去昨天晚上被这些小东西挡住,刚开始还打了几杯水,到后來,连黄龙洞口的边都进不去。
现在对这些小东西虽然已经熟悉不少,但是要对付他们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今天不仅要让他们挡你的路,你还要想办法跃过他们,去打水。”
熊倜心中愣了一下,在心中大喊道:我的天。來的时候说好的用杯子装满水缸里的水就好,第一天一群鼯鼠拦住去路。第二天,不仅让鼯鼠拦路,还得增加障碍。不知道第三天,又会有什么花招,來对付我。
无尘道长说着:“摆阵。”
话音刚落,只听“神鹰”,“唔唔唔”地叫了几声,从黄龙洞中跑出六只鼯鼠,每只鼯鼠站在不同的位置上,整体看起來像天上的北斗七星。
“太师叔,这是。”熊倜看不出这阵法到底有什么用,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最后一只鼯鼠的位置离黄龙洞口大约只有一米左右,第一只鼯鼠离小屋的门口大约也只有一米左右。
“你站到我门口去,按照鼯鼠的位置,走几步。”无尘道长摸着胡子,看着最后一只鼯鼠说。
熊倜站在门口,第一只鼯鼠离熊倜是直线,他一步夸过去,第二只鼯鼠在他的左上方,第二只鼯鼠在熊倜的前方,第三只鼯鼠又在他的右上方,第四只、第五只都成一条直线,第六只又正好在他前方偏左一点的地方。
熊倜心中暗自思考,直线不是最短的距离吗。这七星步伐其中一定又有什么奥秘。他一会跳左一会跳右,一会又跳直线。
“拿着树枝,我借着清风,教你清风剑法。”无尘道长把拂尘的长须卷起來,跳到第一只鼯鼠的位置,狂风吹乱了他的白发。
只见无尘道长握着拂尘,手臂伸直,刺向前方,他刺出去的同时,脚步又向前跨出一步,他前脚刚落地,后脚又向前迈出一步。
熊倜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拿着树枝跟着他一起学。
他刚踏出一步,无尘道长已经跨到第三只鼯鼠的位置。他再跨出去一步的时候,无尘道长已经跨到了最后一只鼯鼠的位置。
他再一看,无尘道长一个大跨步,直接跨从最后一只鼯鼠的位置跨到了第三只鼯鼠的位置,脚步刚落地,又跨到了第一只鼯鼠的地方。
无尘道长刚一落到第一只鼯鼠的地方,一个转身又跨到第四只鼯鼠的位置。
熊倜看着无尘道长越快跨越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尘道长,再后來似乎都看不到无尘道长的身影,只感觉他來去如风,行动极快。
他眼睛盯得死死得,眼睛都沒有眨,也什么都沒有感觉到,等他反应过來的时候,他的脖子又被无尘道长的拂尘缠住了。
“太师叔,你这步伐”话到嘴边又被无尘道长的话打断了,其实,他更想问,你怎么那么快就來到我身边了,你这样的功力如果要杀我的话,岂不是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尘道长收起拂尘,得意地笑道:“是不是沒有看到我怎么走的。”
熊倜急忙点着头,他更想知道他如此快的速度是怎么练出來的。
无尘道长又嬉皮笑脸地看着熊倜,神采飞逸地说:“就是你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只是走多了之后,你看起來也就快了。”
无尘道长说着指着地上的鼯鼠七星阵,说:“你用我教你的招式,在这个阵法中走,过了这个阵法之后,你迅速去黄龙洞中取水,然后返回的时候,拿着水杯继续从这个阵法中过。”
熊倜竖起耳朵,不敢走神地听着,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阵法,又看着黄龙洞口,手下意识地抚n口之前被田尔耕打伤的地方,有一丝微微的疼。
这样的疼不是伤势带來的疼,而是被无尘道长这个阵法的难度刺激而疼,神经性的疼。
熊倜还在n。
无尘道长抬起头看看天空中的皓月,说:“小子,你慢慢练吧。”
无尘道长打了个哈欠,转身,双手一甩。
熊倜看着他这自在的背影,长长地呼了口气,只听小屋中又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子,别想了,水缸中的水还沒有倒满呢。到时候,水缸的水不满,我是不会帮你治病的。”
“水缸。”熊倜迟疑了一下,“糟了,今天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这水一滴都沒有倒进去呢。”
他急忙跑道水缸旁边的杯子,刚拿起來,只听屋子里传來一个严肃的声音,说:“必须按照刚才我教你的步伐走。”
“知道了。”熊倜拉长着声音,看着鼯鼠阵,鼯鼠们都爬在地上,“吱吱”的叫着。
他自言自语地说:若是像无尘道长那样的速度,这水估计到天亮的时候就能打满了。不过,以他现在的这个步伐和速度,估计就难了。
熊倜拿着杯子,站在第一只鼯鼠的位置,往前踏一步,又想:今天看着他在我身上涂药膏,还以为我不用把水装满,他就会帮我治病。沒想到,到了晚上,他居然又让我打水。
如果明天白天他还找其他的花招对付我,到了晚上才让我打水,这样算起來,我不是只有三个晚上的时间了。
哎,也真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应该问他让我在那打头发的时间算不算。
他之前打水的时候,我也沒有问,在这过程中,会不会有其他的花招。
不行,我明天一定要问清楚。
如此一來,我到时候打不满水,他就真的有借口不帮我治病了。
熊倜想到着,大叫一声,说:“我还是,赶紧去打水吧。”
他这一着急,脚步乱了,一脚踩在鼯鼠上,鼯鼠也十分机灵,“唔”的叫一声,往后闪。
“鼯鼠叫一声,你就要必须重來。”屋子里又传來无尘道长俏皮的声音。
熊倜长长地呼了口气,暗暗地说:“我这还沒有问,这又多一条新规矩。”
“太师叔。还又沒有什么其他的规矩啊,你一次说完得了,别让我走的时候提心吊胆的。”熊倜拉长着声音询问着。
“我老人家记性不好,想起來再说吧。”
熊倜听到无尘道长这句话,心里痒痒地,这老头子肯定又留一手,等我犯错的时候,再说。我一定不能犯错。
人往往越害怕什么,什么事情就越会发生。有时候平平静静地,正常的去做,反而却风平浪静。
熊倜右手拿着树枝,左手拿着杯子,站在小屋的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鼯鼠站的位置跨出一步,又向第二只鼯鼠夸出一步,他又继续往前走,等他走到黄龙洞口附近的时候。
后面又传來一个声音,说:“你沒有出招,重來。手脚的步伐要一直。”
熊倜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想:这老家伙难道有天眼。不是在里面睡觉吗,怎么我哪不对劲他都看得到呢。
“呼”一阵狂风席卷而來,风吹得熊倜的衣服呼呼作响。
一股寒气吸进熊倜的身体里,冰冷的寒气通过他的肺部进入到他筋脉之中,他不仅不感觉到冷,反而舒服很多。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聚精会神,左脚迈出第一步,右手拿着树枝,伸直手臂刺了出去,右脚又向左上方跨出一步,手腕换了个方向,又刺了出去。
“呼。”这次他总算什么都沒有错的,走出了这鼯鼠七星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