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只因要摆脱水蓝衣裙的追赶,忙乱中也沒择路,在水蓝衣裙追赶上來之前,天就已经快黑了。
逍遥子看看天色,月悄悄地在空中游走,算下时间,这里离襄阳城虽然不远,要进城已经不行了。退回武当山路程也遥远,想來今天要在野外露宿了。
“师父,”欧阳莹一手为熊倜在把脉,一手轻轻地翻开了熊倜的眼皮,“大笨熊这是毒气攻心,一时半会醒不來的。”
“我來看看。”逍遥子捡了一些干树枝,在大树下铺了一层,把熊倜放在上面,也用手把着熊倜的脉象,“倜儿呼吸虽然微弱,不过还算正常,沒事。”
逍遥子砍了一些树藤,做了一个吊床,高高地吊在两棵大树之间,“來,莹儿,你也累了一天,先休息一下。”
“这么高我怎么上去呀,”
逍遥子抱起欧阳莹,轻轻一跃跳了上去。欧阳莹看看熊倜还在下面,不放心在说:“那,大笨熊怎么办,”
“我会照看,你放心睡好了。”逍遥子说着又跃了下來。
“师父,你把我一人放那么高干吗,”欧阳莹趴在吊床上看着树下的逍遥子问。
“野外毒虫子多,莹儿睡上面才不会被咬。倜儿还在昏迷中,不能爬那么高,不方便照看。”逍遥子给欧阳莹说着。
“啊,”欧阳莹乖乖闭上嘴巴,躺在吊床上睡了。
夜色如画,逍遥子无心赏月,微微地闭合着双眼。其实,那睡得着,两耳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果然,到了夜半十分,逍遥子听到有细微的响动,不过这声音并不是人。
逍遥子睁开眼睛,月光下一条蛇正向自己爬行过來,闪闪的鳞片接触着草地发出了“刷啦”的声响。
蛇的头是三角形的,张开的口内有还有毒牙,无疑这是一条有毒的蛇。在这条毒蛇的身后,跟随着数不清的蛇。
逍遥子看到正面的蛇爬行要缓慢一些,蛇在地面上作水平波状弯曲,弯曲处的后边施力于粗糙的地面上,由地面的反作用力推动蛇体蜿蜒曲折地向前爬行着。
两侧的蛇爬行就快很多,只见一些蛇的腹鳞稍稍翘起,蛇身并沒有动,接着肋皮肌放松,腹鳞的后缘施力于粗糙的地面,靠反作用把蛇体推向前方,这些是直线向前爬行的蛇。
这里面还有一些蛇身前部抬起,尽力前伸,接触到支持的物体时,蛇身后部即跟着缩向前去,然后再抬起身体前部向前伸,得到支持物,后部再缩向前去,这样交替伸缩,不断地向前爬行。
“蛇阵,”逍遥子看看怀中的熊倜和睡在吊床上的欧阳莹,一时还真不能采取什么逃跑的行动。逍遥子知道蛇的速度有时候比人还要快,最好的办法到是不要动,逍遥子冷静地看着蛇阵把三人围了起來。
逍遥子正想叫醒欧阳莹,一阵清亮的笛音响起,欧阳莹在吊床上动了一下,好像也有所察觉。
“莹儿,别乱动。”逍遥子即时提醒着,怀里仍然抱着熊倜。
欧阳莹听到逍遥子的声音,从梦中醒來问:“师父,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睡觉,”
“莹儿,你吊床下面有蛇,小心,”
欧阳莹从吊床上面坐起來,看着吊床下面全是蛇在爬行,也沒被吓着。
好在逍遥子做的吊床本身就比较高。制作的时候就怕自己一时睡着,好防止毒蛇这些小动物侵犯。
欧阳莹暂时到沒什么危险,看看逍遥子和熊倜正处在蛇阵的包围之中,到为逍遥子担心起來。“师父,怎么办,还不赶紧出招呀,”
“莹儿,别怕,师父正在想办法呢。”逍遥子还沒有想出办法,最前面的那条蛇突然向他扑了过去,逍遥子“嗖”一下,蛇就从七寸处断裂。
突然,笛音停止了,箫声接着响起。逍遥子看见从群蛇中跃起一条白蛇,在月光下向自己攻來。逍遥子弹出食指,一股剑气“嗖”一下,蛇又就从七寸处断裂。
逍遥子看看,蛇阵好像失去了指挥,停留在原地待命一般不动了。
“师父,好厉害呀,”欧阳莹到不害怕,高高地趴在吊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逍遥子斗蛇,“师父,你抱着大笨熊很麻烦的,不如,你甩上來。”
“莹儿,倜儿已经毒气攻心,不易乱动。甩上你那儿,那就加快了毒气的侵入。”逍遥子看看蛇阵,“这蛇阵好像有问題,指挥不灵。”
逍遥子话音沒落,蛇阵的后方又响起音乐。逍遥子听听,乐声里面有四种乐器,笛、箫、箎、管子。
天色迫近了午夜,月光如水。要是沒有地面这些群蛇,到是一个不错的良夜。
逍遥子虽然处在蛇阵之中,但仍然静心地听着乐曲。蛇不动,他也不动。
这音乐好像并不熟练,群蛇起先沒有动静,突然一下又杂乱无章地行动着。这下逍遥子手忙脚乱起來,群蛇不在是一条一条地向他进攻,这样群起而攻之,他要保护手中的熊倜,又要对付毒蛇。
一条毒蛇猛然跳向逍遥子,张开的蛇口眼看就要咬到怀中的熊倜。
“嘎”乐声停止了,群蛇也停在原地。咬向熊倜的那条毒蛇也呆在原处沒有继续进攻。
逍遥子松了一口气,奇怪地向四周看看,蛇阵后面出现了五个女人。其中少不了那个水蓝衣裙。
水蓝衣裙站在一棵大石头上面手一挥,跟随着她一起來的四个女人立即退到她的身后站成一排。
随即一曲激烈,震撼人心的十面埋伏远远传來。群蛇终于找到了乐感,拼命地拥挤向逍遥子进攻。
逍遥子在危险中,又一次施展云中走的绝技,“呼,呼,”地跳上大树,又不断在大树之间跳动。
“啊,”熊倜在逍遥子怀中迷糊地叫了一声,又晕迷了过去。
逍遥子停留在一棵大树上,还沒有检查熊倜的情况,树下的蛇又开始向他进攻了。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想置倜儿于死地啊,”逍遥子看到熊倜又晕了过去。
水蓝衣裙看看逍遥子,再次停止了奏乐,说:“你抱着倜儿跳什么,放下來,”
“放下來,你那蛇认得不咬倜儿,你原來是想让我死,就让我一人死好了,干吗还要让倜儿也一起死,”
“我有解药。倜儿死不了的,”水蓝衣裙虽然嘴巴厉害,还是沒有继续指挥群蛇进攻了。
“你下面全是蛇,我怎么放倜儿下來,”逍遥子看见群蛇沒有再行动,也停在一棵大树上。
“倜儿怎么那,还沒有醒來吗,”水蓝衣裙想想,换了一种语气和逍遥子说。
“倜儿还沒有醒來过。”
“逍遥子,你个蠢才,倜儿怀中有火血丹,快给他服下。”水蓝衣裙又气又恨地说着。
逍遥子从熊倜的怀中找到一个小瓶子,里面果然有十多粒药丸,逍遥子认得就是熊倜吃过的火血丹,急忙倒出一粒给熊倜吃了下去。
“倜儿,倜儿,”逍遥子看到熊倜并沒有好转,想來是药丸沒有起到作用。
逍遥子看看地面的蛇,又看看水蓝衣裙说:“倜儿吃下火血丹,沒有起色,想來,我要找一个地方给倜儿运气才行。你这个女人,想要救倜儿,是不是先放我们下來。”
水蓝衣裙不甘心地看看逍遥子,举起手中的玉琵琶。这琵琶本已破碎,想想琵琶破碎的情景,逍遥子不顾一切救熊倜,心有些软下來了。
水蓝衣裙已经把两半琵琶合在一起,琵琶颈部上下各用一根金丝带捆着,此时轻轻地拔弄起來。
群蛇听到号令,纷纷退后,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逍遥子从树枝上跃下,把熊倜放回到原先铺垫的枝叶上,从熊倜的后背输入真气。
水蓝衣裙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此时,她要出手,逍遥子也许就一命呜呼了。可是,熊倜说不得也会跟着逍遥子去阎王爷那儿。
水蓝衣裙又气又恨,毒蛇阵沒伤到逍遥子,熊倜到处于危险之中。逍遥子就近在咫尺,又奈何不得。
欧阳莹还是趴在吊床上,眨巴眨巴着双眼看着逍遥子和熊倜。沒多大功夫,熊倜的脸色开始红润起來,“卟”喷出一口黑血,总算醒了过來。
“倜儿,”逍遥子和水蓝衣裙同时关心地叫出声來。
熊倜费力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到是欧阳莹。欧阳莹趴在吊床上喊着:“诶,大笨熊,你又死不成了呢。”
“小姑娘,你乱说什么,”水蓝衣裙冷冷地喝斥着。
“师父,大笨熊又活了,是不是,”欧阳莹才懒得理水蓝衣裙,看见逍遥子救活了熊倜,在吊床上可就呆不住了,“师父,快放我下來呀。”
熊倜抬头一看,欧阳莹的吊床挂在两棵树的树枝上,离地面大约有二丈多高,就说:“莹儿,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啊,”
“大笨熊,要不是师父让我睡那么高,我早被那个女人的毒蛇吃了呀。”
“什么毒蛇,”熊倜不知道刚才的事,问了起來。
“你问題真多,”逍遥子说着纵身一跳,跃上树干,抱起欧阳莹落在树下。
逍遥子看看熊倜,看看欧阳莹说:“莹儿,你在看看,倜儿沒什么大碍了吧,”
欧阳莹翻开了下熊倜的眼皮,又让熊倜吐出舌头看看,对逍遥子说:“师父,暂时沒什么问題了。只是,大笨熊的内伤沒有完全好,多次中毒,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看看。”
“逍遥子,把倜儿留下來,”水蓝衣裙大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