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寻暗暗咬着牙忍着手的疼痛,这么大的一块烫伤,不碰都是疼的,这么大力的揉搓怎么会不疼?
不过是忍着怕她担心罢了!
然而事情在楚回的眼中似乎又变了味,在她这看来,更像是他根本就感受不到有多疼。
“好了,你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这样看着怪吓人的!”楚回移开视线,不敢确定心中猜想。
“娘子不看话本了?”
“不看了,不好看,我不爱看!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顾寻只好放下书,他不敢忤逆楚回的意思,所以就听话的走了出去。
下午,楚回用完午膳后就见顾寻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面带笑容,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样子。
“娘子快看,为夫给你把全长安城的口脂都买回来了!”
楚回不解的看向他,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就看到他向身后一招手,几个王府的护卫立刻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他一箱一箱的打开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看,你要的什么颜色这里都有!”
接着,他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罐子,“娘子,听说这个颜色的口脂是最好看的,娘子涂给为夫看好不好?”
说着,在楚回茫然的目光中走了过来,他打开盖子,用手指蘸取了一点,动作自然的涂在了她的唇。
楚回想反抗,但是浑身疼的受不了,又没法反抗。
很快,顾寻给她涂匀了口脂,举着小镜子让她自己欣赏。
“娘子早说喜欢粉色,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是粉嫩?”
楚回惊呆了,镜子里那明亮的大粉唇是她的吗?
“不是这个粉!”她无奈的解释着,但是似乎……这个东西没办法用语言就能解释清楚。
“娘子不用感动,这是为夫应该做的!”顾寻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觉得这一刻的生活美极了,他的娘子也美极了!
楚回欲哭无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装过头,看了看几个大箱子,这么多的口脂,她就是把嘴唇涂出茧子,也涂不完啊!
顾寻似看到了她脸的苦恼之色,觉得顿时理解到了什么,“娘子不用担心,你开的那个脂粉铺子为夫没有买,现在长安城所有脂粉铺子的口脂都被为夫买了下来,近来大家想买口脂都只会去你的脂粉铺子,你还会大赚一笔呢!”
楚回:“……”
为什么这个人脑回路跟她不一样?
“可是就算如此也赚不回花出去的钱啊?”楚回跟着他的思路分析着。
买了一堆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用完的口脂,而她的脂粉铺子客人增多的也就仅仅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而赚来的钱还要给铺子的人开工钱,还有和李瑶衣对半分,所以……他花的钱绝对比她的到的多得多!
赔大了啊!
这时,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洋溢着笑容,“娘子终于觉得自己是为夫的人了?”
楚回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娘子刚刚的意思不就是为夫的钱就是娘子的钱,娘子的钱也是为夫的钱么?为夫说的不对?”
她默了片刻,郑重道:“不,你的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按照大梁的规定,女子嫁妆夫家是不挪用的,那铺子是我在嫁给你之前就攒下来的,是我的陪嫁,所以不是你的钱!你娶了我,我是王妃,所以王府的钱就是我的钱,不能乱了!”
顾寻:“……”
“娘子说的对,为夫的都是娘子的,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楚回脸一红,这人动不动就说一些让她尴尬的话,不想搭理他。
顾寻一口气买下长安城全部口脂只为讨好王妃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百姓们一方面嫉妒王府的财力强大愤恨顾寻财大气粗,一方面又不爽一个人人口中的荡妇凭什么有人会心甘情愿的给她包下全长安城的口脂。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虽说平日里大家说她们奸夫**天生一对,但是这个时候却恨不得他们立刻分道扬镳。
且众人都认为,这个祸害用来讨好他娘子的银钱,也都是到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用了也会烂嘴,时间长了俩人一准一起遭天谴。
近来长安城的天气越来越热,楚回伤口也开始愈合,身又痛又痒,像是被蚂蚁蚊虫啃食一样,每天身都会流不少汗,若是时间长一点,就像是水涝过一样,非常难受。
顾寻就让人从冰窖里取了冰块放到房间里,他时不时给她擦擦身子,然后天天让人在她房间里用扇子在冰块旁边扇着风,让她周围吹来的风也是凉爽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中旬,楚回受伤一事被顾寻捂的密不透风,虽然很多盯着王府之人发现楚回多日都不曾出门,但是由于最近顾寻对王府管的严,众人最后也只能是猜测,而真正原因谁都不知。
楚玉涛在楚府之中踱着步子,边走边不停的拿着扇子扇来扇去,显然此刻非常烦躁。
邢辰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低着头也不言语。
“还是联系不到回儿?”他皱着眉问道。
“王府现在连只苍蝇都进不去,别说是送信!”邢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人,那顾寻性情不定,又劣迹斑斑,曾有十几位王妃都命丧王府,小姐这么多日都没有消息,会不会……”
“不会!”楚玉涛大手一挥,非常笃定。
“那顾寻前些日子还为她买下了全长安城的口脂,现在已经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变心!”
楚玉涛摸着下巴,眼中厉色一闪,“其实……我是担心另一件事!”
“何事?”
“回儿深得顾寻宠爱,恰好前些日子顾寻又为她一掷千金,你说……她会不会是有喜了?”
邢辰神色一顿,楚回嫁入王府已经三月有余,在王府地位也是颇高,若是这个时候有喜,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小姐若是真的寻了顾寻的庇护,想来是说什么都要保住孩子的!”邢辰眉宇间闪过一道担忧之色。
如果她真的有喜,他们可就越发的不好控制她了!
“走,你随我去一趟王府,我思女心切,想要看望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