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一道人影御剑而出,踏着木马牛直入青云。
在高空之中,接住了那道湛蓝光芒。
“小家伙还挺可爱。”
“嗯?那边是.....有趣,我预料不错,荧惑之石果然被带出来了,今天真是热闹。”
“最后会到惊鲵的手中吧?到时再说不迟。”
一道喃喃低语。
随后身形隐入云端。
........
桑海城的不平静的一夜过去。
但许多事情,并没有因为白昼的到来结束。
太阳东升。
阳光穿过雕龙画凤的栅格,照入雅间之中。
钟离眜悠悠转醒,只觉头疼欲裂。
他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醉得如此彻底?
这可是玩忽职守,当值的时候饮酒,犯了军中大忌!
虽心中奇怪,但钟离眜来不及多想。
猛然站起身,环顾四周。
随后才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安然无恙,正在床榻睡得安详。
嗯?
脑袋下,好像还枕着个毛茸茸的白色团子,好像,还会动?
“嘤嘤....”
毛团颤抖两下,脑袋钻了出来。
雪白的身没有一丝杂色,眼珠仿佛黑宝石,好像会说话似的。
脸颊不像其他狐狸般狭长,倒是像只小狗。
反正,很可爱。
雪白团子忍不住又动了两下。
赢苏终于醒了。
“太子殿下!末将昨夜放浪形骸,没有尽到保护您的职责,还请责罚!”
钟离眜单膝跪地,面色严肃。
“哈哈,是我命你陪我饮酒的,何罪之有?”
赢苏嘴角微翘。
这钟离眜醉酒之时,完全不似现在严肃。
昨天差点就要拉着他拜把子了。
“您昨夜,没有出去吧?”
钟离眜看了眼小狐狸,又认真道:“否则怎么会捡了一只小狗回来。”
听到这话。
“小狗”身躯一僵。
然后就鼓起腮帮,眼中似乎有晶莹浮动。
气哭!
“喝多了出去遛个弯,有何问题么?”
赢苏丝毫不在意道。
心中则是好笑。
这货明显是被误会了。
他随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这正是昨夜神榜的奖励,九尾天狐。
昨夜顺手接回来,赢苏直接当枕头用了,还挺舒服。
若是让外人知晓,人都要傻掉。
传说中的不世妖兽,就拿来当枕头?
哪怕是放在诸子百家,也恨不得当小祖宗供起来啊。
若是培养得当,日后可比一位陆地神仙还要管用!
“小玉,听到了没,以后可要少吃些,再长胖人家该叫你小猪了。”
赢苏忍不住逗弄道。
这副表情让钟离眜大急,拱手道:“昨夜桑海城十分危险,各方都在觊觎荧惑之石,外面说不定就会碰到贼人.....
唉,饮酒误事,都是末将的错,请太子殿下责罚!”
赢苏笑着说道:“好啊,那就罚你今晚陪我喝酒。”
“这.....末将绝对不能....”钟离眜错愕非常。
正在此时。
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铁鹰锐士的百夫长。
“禀告殿下,王离将军求见!”
“带他进来。”
“诺!”
钟离眜知道,这是将军与太子有事相商,便也拱手告退。
外面。
身披黑色鳞甲,体格壮硕的王离,一脸疲惫。
这位年级不过三十,就已经坐拥帝国四大精锐之一的将军。
现在心中十分的复杂。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魔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诉诸于口。
能让王离如此,自然是关于荧惑之石。
被某个轻功卓绝的高手盗走之后,他立马带兵追了出去。
“嘤?”
前方,雅间的门口站着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是殿下新养的宠物?
如此漂亮又有灵性的样子,可能是异邦贡品吧。
“小玉,回来,可别被人捉了去。”
屋内传来赢苏的声音。
小狐狸这才蹦蹦跳跳跑回屋内,跳回赢苏怀中。
而赢苏则靠在软塌,见状笑道:“王离将军为何心事重重,有何事不妨直说。”
王离单膝跪下。
良久沉默,似乎在整理语言。
片刻之后,才道:
“昨夜,有一黑衣大盗潜入将军府,盗走了荧惑之石,根据消息,此人应该是墨家之人,末将已经调动全城兵力,将军府守卫森严,但仍没有挡住.....”
王离说完顿住。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赢苏有丝毫责罚。
他不禁抬起头。
赢苏抚摸着趴在腿的小玉,神色淡然自若,似乎是不关心,又好像对此事完全不意外。
“那人你们拦不住是正常的,接着说。”
“是。”
王离随后面露不解,又道:“但我等追出之后,其余六国余孽也纷纷现身,场面陷入了混战。”
“其中就有正在被帝国通缉的墨家成员,还有大泽山那方的农家,以及其余身份不明的乱党,个个都是二品,甚至一品的修为。”
“末将失职!未能追回荧惑之石!”
咬着牙说完。
王离额间的汗水已经止不住的滑落。
赢苏不可怕。
但莫忘了,太子是代表始皇嬴政来的。
若出了事肯定不会去责罚赢苏,所有的责任都得他来承担。
搞不好....甚至会动摇王家在始皇心中的位置。
“原来是这事。”
赢苏拿起一个水果喂到小玉嘴中,眼睛微眯道:“赵高呢?罗网的杀手不都是疯狗一般,咬定了目标便不松口么,追踪这种事,应该是他们的职责。”
王离闻言,面涌现怒色,道:“赵高那厮,说陛下另有任务,去追杀名剑榜的陈胜去了!我看他是有心为之!居然弃帝国利益而不顾。”
这倒不是甩锅。
而是他知道,太子素来和赵高不对付。
随后,猛然抱拳道:
“殿下,我愿立下军令状,三日内,必定刮地三尺追回荧惑之石,否则提头来见!”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吧。”
赢苏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诧异的神色。
“末将领命!”
王离抱着头盔,龙行虎步的走了。
宛若一头穷途末路的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