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并不知道杜洪宇来了沧澜,直到听到安洛院子里的嘈杂声,好奇,才借口从门口经过了下,但看到的人似熟非熟。
直到安洛带着六个人去民宿区放行李,容言这才看清楚,来者竟是杜洪宇。
他主动上前打个招呼:“杜律师,居然是你。”
杜洪宇闻声看了看,反应了两秒:“容……言。”
容言脸上露出微笑:“你这是?”
“娅娅,带杜律师他们去朗月厅,正好六间房。”安洛丝毫不理会容言。
杜洪宇瞥见女人的态度,也没回答容言的话,而是跟着蒋娅雯一起去放行李。
自认没趣的容言悻悻回了房间,准备等到安洛不在时去找杜洪宇套套话。
郎月厅,环境相对来说安静,是安洛流出来招待贵宾的,和其它厅之间由几条紫藤花环绕的小路串联而成,处在民宿的东南角。
杜洪宇放好行李后,安排同行的同事上午随意活动,中午集合去拓展地,而他则去了安洛院子。
九月伊始,杜洪宇本以为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游客要少于七八月,但微澜似乎没多大区别,院子里都是打卡的游客排着队拍照。
容言回到房间后,一直在阳台张望,果然看到了杜洪宇去了安洛的私人别院,男人心里七上不下的,一个同学,在安洛心里的地位看起来都要高过自己。
安洛小院,杜洪宇笑容满面,还时不时地夸夸微澜比之前更有格调,难怪越来越火。
安洛倒也谦虚,一直说是网友给力,可能遇到了很多眼光相似之人,因此微澜才有今天。
作为律师,杜洪宇的话术绝对高明,夸完微澜后,开始询问古丽,全是安洛感兴趣的话题。
安洛讲了很多古丽的趣事,以及她在学校的情况,杜洪宇直接问安洛他能不能去学校看看古丽。
女人摇摇头:“名义上是全封闭学校,前天我们刚给她送了被子,前后不过几分钟,现在出来肯定不行,不过你可以去学校看看,没准院墙外能看到她军训,古丽现在可神气了,我想她见到你也会很开心。”
比起看古丽,杜洪宇更希望是安洛陪自己,他恍然觉得,古丽就像他俩共同领养的孩子,冥冥之中又多了一点牵绊。
听安洛说不可以特意探望,杜洪宇表现出了失落:“真不巧,早知道我提前几天过来,不过昨天还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我亲自出马。”
“以后有的是机会,下回你来沧澜提前问问我古丽的课程安排,没准正好碰上她放假。”安洛看得出来杜洪宇是真的关心古丽。
容言站在阳台上等了半天,都没见到杜洪宇再回房间,他急了,说什么话,需要这么久?可是安洛下了命令,不让他再去那里,若是贸然过去,怕是真要被赶出微澜了。
他索性坐在了吊篮里,认认真真反省过去。
目前就杜洪宇没在安洛面前摊牌,但看杜洪宇的样子,一定对安洛也别有用心,容言叹气:“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眼前危机还没解除,后面的危机又接踵而来,如此,什么时候才能扫清这些情敌?”
他觉得他要自闭了,原本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哪怕是面对几千万的订单,甲方但凡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宁可不成觉也不会卑躬屈膝,可是在微澜的这段时间,他脸都没了。
“容言啊容言,你这么嬉皮笑脸地倒贴,丢不丢人?”男人自言自语:“这世上只有一个安洛,就算争得头破血流,得偿所愿的人也就一个,你又必要各种坑蒙拐骗吗?”
想着想着,男人脸火辣辣地疼,他起身不再盯梢,而是心灰意冷地回了房间,锁上了阳台上的门。
男人冷静地思考,安洛不是那种喜欢被大张旗鼓求爱的人,他急的她说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两个人知道就行,可是这段时间,竟顾着争风吃醋,已然忘记了女人曾说的话。
那么,陆心远忽然不再跟他正面冲突是不是也因为他想明白了,上赶子逼着不会让安洛对自己的好感增加,反倒会降低好感度。
容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个蠢货,枉你陪伴过安洛,居然忘记了她的性格。”
他想到了另外的对策,先把安洛段子下的留言认认真真地从后往前翻,果然,面对诋毁和表扬,安洛很少回复,而视频里的文字,也没有任何介绍生活的,几乎全部都是民宿,民宿的花、民宿的树、民宿的其他人,唯独没有自己的生活痕迹。
是啊,她追求安静,怎么会将自己的喜好曝光在网络,就连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三角恋以及打人事件,评论里一般人艾特她,她都没有回复一条,可见,安洛从不是个迫于舆论的压力就妥协的人。
她有自己的原则,感情也是。
容言看了两个小时的评论,给程光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自己的分析有没有道理,程光这几年一直关注着安洛的魔星账号,因此对她有点了解,他对容言的话表示赞同。
毕竟这两个月的闹剧也证明了这一点,容言和陆心远如此大张旗鼓地较劲,并没有得到安洛的任何回应,所以硬的肯定不行,那容言只能换个策略,以退为进。
悟出道理后,容言中午就办了退房手续,喊了车,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他想着也许他消失在安洛的视野里,安洛反而会想到他。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半小时,杜洪宇便带着同事去了拓展中心,蒋娅雯这菜得空去找安洛,告诉她容言退房了。
安洛起初是惊讶,她惊讶的不是容言退房,而是容言不告而别。
容言的反常行为,让安洛着实捉摸不透,难道他想通了,以为自己和杜洪宇才是一对,看到杜洪宇来死心了,因此离开了微澜。
但很快,安洛又鄙视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是一直希望容言离自己远点吗?现在容言走了,她应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