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
回来后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办公室以及关闭的城门男人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就怒不可遏,冲着乌达大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乌达无所谓地说:“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工具而已,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可这里只有你是这么想的!”男人更加愤怒:“我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好久了,如果把这个女人送给其他城主说不定我们就能去第二城甚至是第三城……你难道还想待在第一城吗?”
“有什么不好的?能看到那些人崩溃的样子不是很好吗?”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第二城第三城那种地方可不适合我,虽然光鲜亮丽但比第一城还要下作和肮脏……我喜欢堂堂正正的扭曲。”
“你还真是有脸了!”男人大吼着,只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先不说主上现在不在城中,就算主上在这里这种小事也不会传到主上的耳朵里,最终结果就是他策划的一切全都完蛋了!
“城主也已经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城主说。”他越想越气,最终只能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真应该让他们限制你的权限!”
离开之后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城主厉声呵斥的声音,这让他心中的郁结终于舒缓了几分,待抬头看到远处被雪花掩盖着的第一城时又变的烦躁起来。
他已经在这里太久了,久到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犹记得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平原,但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高墙突然建了起来,过去的一切也都不复返。
不过他从未后悔来到这个地方,毕竟他是从荒芜之地叛逃出来的,从那个地方离开这天底下已经很难再有他的容身之处,能够来到极地被世人忘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想法逐渐改变了,当初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好,但现在他已经忘却了那种痛苦和被追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取而代之的是对此处的痛恨和咒骂。
他深陷此处不能自拔,现在本有一个机会落在他的眼前,可紧接着就全都破灭了,这让他心像是被火燎一般,完全无法停止思绪。
虽然主上不一定会要这个女人,但他敢保证就算是第三城的城主也难以抵抗那个女人的容貌,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是看脸的,谁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主上那种人只是少部分而已。
他思绪万千,一直在城外转来转去,城门紧闭,再加上禁制他只能在外面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待到天际破晓的时候城主才离开,离开前他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看着他离开男人突然感觉好受了几分,这个时候他也终于开始正常地思考起来。
就算这个女人能够被送走,又真的能算在他的头上吗?就算是城主也不愿意留在第一城这种鬼地方,现在看城主这么生气的样子,说不定他本来打算是要自己私吞的。
这个想法就像是一根稻草一般,他像是溺水中的人迅速抓住了这根稻草,转而坚定的相信城主绝对是准备把自己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人死了倒也好,最起码城主也捞不到好处。
这么想着他的心态终于平稳了下来,进门的时候发现乌达也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他也就关了灯,上床歇息去了。
天际开始破晓的时候,洛宛沚正在挨家挨户地拆家。
其实也不能说是拆家,她只是在寻找有没有剩余的人,而事实上她也找到了不少,大多都是被关起来的女人,也有一些睡觉比较早而导致没能出来看热闹的人。
想了想,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动,那些睡觉的人过不多久就会醒,到时候他们自己能看到发生了什么而那些女人大多数已经双目无神看起来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去触碰她们很可能还会导致反弹,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将整个第一城都翻箱倒柜了一番后洛宛沚重新回到了城门口,这里的雪好像就没有停过,之前所有人对极地的形容都是“冰雪世界”“漫天大雪”,那个占卜师也说这里一直在下雪。虽然早已经听说过了,但此刻看着刚才还满地的狼藉此刻被雪花给掩盖的样子她还是感觉有些意外。
就算是天气情况再恶劣和失衡也不至于一直下雪都不带停的吧?这里的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依旧是灰白色的,看不清云层,也看不到顶。
收回视线,她随意地在四处晃了晃,此刻整个第一城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漫天的血腥味极其浓厚,不过现在因为雪花的原因其实已经好了不少,刚才那才是真的呛人。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外面也依旧没有人来,洛宛沚猜测可能是有结界什么的东西把这里的一切都给隔离了,否则就算是味道外面也绝对能闻到。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她决定去后面看看。
之前在翻第一城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后方有一座墙,就算是她这种不懂的建筑和材质的人也能看得出来那墙的用料和这里格格不入,不过刚才她只是看了几眼就继续去屋子里了,现在这里也逛遍了,她决定去后面看看。
也许那里就是第一城的城主府也说不定,之前那个占卜师说他因为会占卜所以被城主给招安了,现在看来……他肯定说了谎。
一到这里的人都会被当成货物被这里的老大挑选,不论是男还是女,而在这种地方占卜这类技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用,这里的人都是活了今天没有明天,像他这种人估计一进来就被揍了,哪里还等得到到城主的面前?
再加上那家伙一直都披着斗篷但依旧能看出的纤弱,洛宛沚可以大胆猜测,他估计是长得还不错被城主给看上了,然后被这样那样。发生了这种事确实不太好说出口,而因为这件事的开端之后的一系列事他也都没说,导致她虽然知道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
天逐渐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洛宛沚一边拍着头上的雪一边向着前方走去,在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墙的面前。
墙很高,而且摸上去好像没有任何摩擦力,这样一来就很难爬上去了。她敲了敲墙面,然后向着前方一直走,然后走到了城的尽头。
看来就只能从墙这里过了。
这面墙浑然一体,好像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连缝隙都找不到,简直是天衣无缝。洛宛沚在尝试了破坏和强行跳跃后终于得出这特么好像是阵法保护的结果!
虽然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不过作为一个阵法白痴能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对阵法一无所知但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行相关训练的洛宛沚对付阵法总是会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阵法幻境还有结界都是基于精神力所创造出来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潜入精神世界然后暴力打破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一来里面的人绝对会察觉到这股动静,那么接下来……
她顿时兴奋起来,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开始跃跃欲试。
那岂不是会立刻到她最喜欢的环节打群架了吗?
想到此处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潜入了精神世界,然后直接上拳一拳砸在了眼前的墙面上。
“轰!”
请不要被声音所蛊惑,其实正常来说并没有声音响起来,精神世界里是没有声音这种东西的,不过炸开的那一瞬间所产生的精神波动瞬间席卷了整个世界,就像是电影大片里“”的一下,横扫万里。
雪花和破败的建筑依旧好好地在那里,地上的尸体里灵魂也早已远去,但在城墙之后的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现在天亮不久正在准备吃早饭,下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席卷而来,顿时大脑神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不能自己。
“怎么回事?外面出了什么情况?”
刚刚才怒气冲冲回到房间的城主突然遭到精神攻击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不过其实他并不用这么在乎自己的个人形象,因为与此同时其他人早就全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全部都倒在地上。原本手上拿着的东西摔在地面发出阵阵声响,折磨着人的耳膜。
虽然这段形容很长,但这些只不过发生在片刻而已,在一瞬间的精神波动之后又转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脑中的刺痛一闪而过,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除了摔碎在地上的盘子以外,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刚刚发生了什么?”
“精神波动好像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难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紧去看看,说不定是结界的时间又到了。”
不小心摔坏了盘子的侍从赶紧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一边打扫一边用视线的余光不断地偷偷看着城主,就担心他注意到自己这边然后把自己扔到斗兽场里去给那些魔兽当食物。不过刚刚的精神波动确实厉害,就连城主现在也是一副愣怔的样子,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他便赶紧将东西通通都收起来,也不顾破碎的玻璃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赶紧就带着东西跑到了后方。
在那阵波动过去后城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转身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了,刚刚不小心摔坏了东西的侍从们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剩下的那些人则是跑到了墙边去查看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作为城主的他反而是反应最慢的一个。
不过在这里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这里的很多人都不算是人,只不过是奴隶而已。做错了一点事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在脖子上随时都挂着一根绳子的情况下所有人的反应速度都前所未有地提高,这或许就是人在面对生命威胁时被逼迫出来的潜能。
等群主也走到墙边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原本坚固的结界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蒙在城墙上的一层阵法此刻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什么也没有了。
“这里的结界不见了!”
“这可是祖上亲自设下的结界啊,怎么竟然被人给打破了?!”
“刚刚一定有人在这边破坏结界,他现在跑哪里去了?”
“散开都散开,赶紧去把那个闯入者给找到!”
“……”
那边乱哄哄的声音听得人头大如斗,城主有些心烦意乱地上前走去就惊讶的发现结界竟然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城墙孤零零地树立在那里。
这结界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对这面结界造成任何伤害。刚刚那声波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定是有人破坏了结界,然后潜入了……
可,怎么会这样?有这样能力的人难道还会被关进这里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往外面走了几步,这里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漫天大雪纷飞,因此他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被大雪给覆盖的第一城。入目的全都是一片雪白,不知道的还以为走在平原之中,往日总是能看到的人此刻都消失不见,整个城中安静的可怕。
这简直是太不同寻常了,不管什么时候这里永远都是闹哄哄的,吵得令人头疼,若不是因为结界的原因他估计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但现在这里怎么会安静成这个样子,而且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把这些雪给铲干净?
他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疑惑地向前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城主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截人的手臂从雪地下伸了出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