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洛宛沚正在吃面条突然就感觉肩膀一沉,然后就发现沈建国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已然进入了梦境。
“喂,醒醒。”洛宛沚用筷子另一头戳他,只可惜他并没有醒,甚至动都没动。
算了,反正因为吃得快他的东西已经吃完了,等自己的时候很无聊睡着这种事确实不能避免,再说他最近睡的都晚,几乎每天都是一两点才睡。之所以为什么她会知道,这全都是因为第二天他总会一边吃早饭一边抱怨自己昨天晚上又因为干什么而熬夜了云云。
继续吃着面条,一边吃她一边想着明天的比赛。今天一天一共比试了七轮,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其中还去掉了中午吃饭的两个小时,看着刚刚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一个二个缠着绷带在小吃街上互相打招呼总有种魔幻的感觉。
不过之所以比赛这么快估计也和抽签有关系,每次抽到的都会有那么几个“学院排行榜前十”“内门弟子”等厉害的学生,因此很快就会结束战斗。今天的比赛有很多学生看的都睡着了,毕竟高手和高手对打爽快刺激,高手碾压菜鸡那真是没什么意思。
将碗整个地抱起来把汤给喝了,洛宛沚把筷子放在碗上,然后晃沈建国:“醒醒,我吃完了,你回去睡觉。”
然而沈建国依旧没醒,而且还抱着她的胳膊,洛宛沚顿时感觉头大如斗,她思索了片刻,脑中顿时浮现出数十种方案,最后决定把他抱回去。
说起来她还挺喜欢把人公主抱起来的,也不知道沈建国重不重。好,一二三起!果然在玄幻世界她的力气大了很多啊,在现代她是绝对不可能把沈建国抱起来的。
现在是饭点,周围吃饭的学生不少,很多人都看到一个身材娇小而且眼睛好像看不见的少女将一名比她高比她大的男人打横抱起,然后哼着歌走了。
众学生:“……”
洛宛沚还是有考虑沈建国的面子问题的,不说性别,就说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异性抱着感觉也会很尴尬,于是在离开这里之后她直接从屋顶上走路,很快就来到了沈建国住的地方。
从正门走进去估计会被看到,于是她直接钻窗户,中途差点没手松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创造出血案,不过好在及时平稳,最终还算是顺利地走到了他的床边。
“你的床到了,请从我的胳膊上下来。”
洛宛沚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扯自己的胳膊,拉扯之中沈建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还有些茫然,下意识地一扯自己的胳膊,直接把洛宛沚也带倒,摔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警惕性完全是负分啊。”洛宛沚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扯着自己的袖子:“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不好意思,有些头晕。”沈建国晃了晃脑袋:“多谢你把我带回来,就是下次不要那样抱了,实在不行把我在地上拖也行。”
“你醒着啊,为什么不自己下来走!”
“因为我不想动。”
“……”
洛宛沚揉着太阳穴走了,她决定再去吃一顿烧烤以弥补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海选已经过了大半,而在第七天的下午总算是抽到沈建国和洛宛沚这一组了。
“终于到了。”沈建国打了个哈欠:“再不来海选都结束了,我还以为没报上名呢。”
“赶紧比完赛就能走了,到时候我们去西街那里吃火锅。”洛宛沚也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的一旁的且飞白等人很是胃疼:“你们就不能认真一点吗?拿出干劲来!”
“是是是。”沈建国很是敷衍地说着,然后和洛宛沚一前一后往台上走去,他们那副样子看的后面的人感觉他们随时会摔倒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通宵去蹦迪了。
“总感觉前途迷茫……”辰九看着这两个人不禁这样嘀咕着,本来他们就只有两个人一队人少,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精神,感觉到时候出局也不是什么很令人意外了。
他们两个是最后走到台上的,他们上去的时候其他十六个学院的学生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这两人姗姗来迟一副毫无危机感的样子很是无语。
“这组怎么只有两个人?”
“那个女生怎么还蒙着眼睛?是看不见吗?”
学生们窃窃私语,不过那两人自然是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在这两人也上去之后人已经全都到齐了,东陵直接宣布比赛开始。
“嗯让我看看啊……你要注意的只有三个人,我们这场没遇到什么高手,你坐着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在比赛开始之后沈建国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台上,只一个照面所有人的信息就在他的大脑里一一浮现,他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傲,扭头对着洛宛沚自夸,结果发现她已经和一个东林学院的打起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么久终于能让他动一次手了怎么还能被人给抢镜头?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一直只是充当说相声的沈青钧此刻终于爆发了,他一把就将那个找事的学生给扔出了场,然后直接掏出了地狱变相图。
“让我一个帝阶的来和玄阶的打架实在是有失颜面啊……绮罗那个家伙现在都不带我去采访独角兽群,要是比赛结束之后她还要赖账我就把她的房子给掀了!”
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洛宛沚敏锐地感觉到整个场上的灵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神识中整个世界像是浮现起了一层海市蜃楼,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像是世界失真,所有的物体全都开始扩大以及拉伸一般。在此之时世界的构架从外表开始崩塌,她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虚幻的世界,只可惜它并未展现出最深的原始模样,就这么消散了。
在她怔愣地看着那奇妙的世界时没注意到整个场上都已经安静了,在世界消散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建国的方向,这才意识到整个台已经被清空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建国将手上的画卷合上握在手里,对着洛宛沚莞尔一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下子就清场了真是太厉害了,斯国一。”洛宛沚为他鼓掌。
沈建国这才兴冲冲地下台去了,一回到位置且飞白等人纷纷惊讶地看着他:“卧槽,你刚刚用了什么?一瞬间所有的人全都出场了?你现在的等级到底是多少?裁判,有人打假赛!”
“打什么假赛,反正说了两百岁以下可以入学,等级高又不违规。”沈建国靠着椅背吊儿郎当:“那云修不也和我差不多么?大家都是超龄生。”
说话间洛宛沚也慢悠悠地回来了,她还沉浸在刚刚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不能自拔。那种感觉很是奇妙,她知道刚刚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她说不定就能顿悟了,因此现在在不断地回忆那个场景。
但顿悟是很特殊的事情,就和你刚刚做梦醒来尚且还记得梦境中的内容,但是在一两分钟之后梦里的事情你就全忘了。顿悟就像是做梦,梦里一清二楚,醒来后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在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之后她决定先不想了,命里有时终须有,现在可能是还没有到时间吧。
“对了,你们看到苏城了吗?”
在她走到位置旁边的时候就听见辰九这么说了一句:“现在都已经是第七天了,她怎么还没出现过?”
“我也不是很清楚。”沈建国说:“如果不出问题的话应该还在四方大陆吧。”
“四方大陆?她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辰九皱起了眉头:“要是她错过了组队估计最后就要和剩下的人进行混战了。”
“说起来,最近我也一直没有看到神相,你们有谁见到她了吗?”洛宛沚也加入了他们的话中。
“老师前两天一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来了,说是之前回了学校。”陈勉回答到。
神相那边的事情洛宛沚没有在意,苏城一直没有回来那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会是什么呢?
苏城抬头看着上方,依旧只能看到非常小的一块天空。
这已经是她被困在这里的第十一天了。
之前在看过了苏家的遗址之后离回去还有一段时间,她就想着先找点有关月亮圣殿的线索,便多方打听,最后来到了四方大陆上的月亮圣殿。
据说月亮圣殿最开始的时候和太阳神殿以及秩序神殿都是一个地方,但后来因为分歧而拆成了三部分。到最后太阳神殿依旧是不遗余力地帮助人类,月亮圣殿则是收纳妖族和被各个地方驱赶的异类,而秩序神殿则是就这么沉寂了下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听过它的消息了。
在初步的分析之下苏城猜测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爆发了妖族的力量导致月亮圣殿循迹找上门来,他们可能是要把自己带走,但至于为什么那部分记忆已经损失了。瞬说她的记忆还有一部分被封印着,必须要等到自己的等级提高才能破解。
那部分记忆每次去回想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从心里渗出的恐惧和战栗,那一定代表着那记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不管有多么的可怕,她都会知道的。
而在找到了月亮圣殿的位置之后她便潜伏在周边,然后打量着这个和太阳神殿齐名的,却被大多数人嫌恶的地方。
和太阳神殿那种光芒万丈的低奢不同,月亮圣殿的建筑全都是用一种深灰色的石头所砌成的。这种材质看上去很是大气,但也非常的沉重,一看就感觉负担了非常沉厚的历史。
四方大陆的月亮圣殿处于北边最边缘,这里常年都处于非常寒冷的状态,只有在一年中最热的时间温度才会勉强上升到五度左右,也因此在这六月份的世界,这里的地面依旧有着一层薄冰,虽然没有下雪,但树叶上也都挂着冰凌。
月亮圣殿就这么处在一片树林之中,灰色的石头建筑几乎融进了灰暗的天空,看起来无比的荒凉。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在看到这座高大的建筑时苏城感觉浑身发冷。
“四方大陆的月亮圣殿看起来还不错。”
在她打量着的时候瞬趴在了她的肩上:“你是没有见过上九界的那个月亮圣殿,虽然处在南边,但是靠近都能感到一阵阴冷,就好像走进了墓地一样。”
“那是为什么?”苏城问。
“就是因为月亮圣殿老是接纳那些异类。”瞬皱起了眉头:“也不是说接纳异类不好,但有些之所以成为异类完全是因为那些对其他的生命造成了为威胁,但他们接受走了你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说起来他们做的也是好事。”
“但总的来,你会原谅一个杀了你家人的杀人犯吗?要是受害的正好是你的亲朋好友,你会怎么想?”
苏城沉默,要是宛沚被人杀了她绝对会拼尽全力去把那个凶手给杀死,但很明显她的力量抵不过月亮圣殿,也就有许多人只能看着月亮圣殿把人带走,却无能为力。
“真是一个病态的地方。”她喃喃出声。现在她完全能够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讨厌月亮圣殿了。
“而且,月亮圣殿的分裂已经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了。”瞬的声音有些飘忽:“这么多年收纳的那些异类,估计已经填满了整个月亮圣殿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苏城的眼瞳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迅速缩小,她看向瞬,瞬也在看着她。从他的眼睛里她能看出他的意思,就和她想的一样。
“……”
沉默片刻,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个灰暗的建筑上,现在她的能力在四方大陆上行走已经算得上足够了,不过就这样打进去没必要,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说她并没有明白那些人究竟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不明不白地活着是最危险的,她必须得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