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建国的话洛宛沚有些不置可否,虽然如此她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之前可能是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她并没有听见什么打斗的声音,不过在快到海边的时候她渐渐的有听到声音传来,不过更多的是海浪滔天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魔兽的怒吼,现场感觉一片混乱。
沈建国带着她蹲在树后,洛宛沚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就看到了眼前混乱的场景。
只见在海边的地方地上到处都是水,周围的树木全都倒塌了,还有一堆树叶掉在地上,有的地面都被掀翻过来,海水里一片鲜红,能看得到有魔兽的尸体躺在水里。不过和此形成相反的是地上并没有人的尸体,因为大家都在快死的时候紧急传送走了。
而此刻海边还站着的人好像只有两个人,因为一直在打来打去看的不是很清楚。其中有一个人她认识,就是之前的那个西辞,不过另一个因为背对着她所以并不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西辞又和人打起来了?怎么总感觉他在不停地和人打架……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沈建国突然搂住她的腰,迅速地向着后方跃去,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之前待着的地方立刻就被冲击的气流给直接蒸发了。
“怎么越打越往这里跑来了?”落地之后他皱着眉头看着那边:“海边的距离不够吗?”
洛宛沚还以为他们被发现了,不过再一看原来是他们打的时候波及到了而已,她趴在他的背上往那边看,因为前方基本都被摧毁了,这样一来视野变得更加宽阔,也让她能更好的看到此刻的场景。
刚刚扔出这一招的好像是西辞,因为他是正对着这边的,而躲过的那个人在闪过的时候身上衣衫的花纹有些眼熟,看起来好像是东边的款式。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地面,嗤笑:“又是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毕竟是西边的,从来就上不了台面。”
东边和西边的仇是从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再加上现在的矛盾也在不断地加剧,见面不打甚至才会让人意外。
“也真亏你说的出这种话来。”西辞不屑地笑了:“明明生在战乱的地方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怪不得一直都在死人……”
西辞的话激怒了那位东边的学生,他向前一挥手,顿时在那之后的海浪汹涌地澎湃起来,像是突然之间就爆发了巨大的海浪,激起千层浪,那掀起的浪花跃起就像是有五层楼那么高,一下子这边的光芒全都被海浪挡住,陷入了阴影。
“怪不得地上都是水,原来是海浪起来了。”洛宛沚抬头看着浪花:“我之前还没在海上遇到暴风雨,这样的海难就算是再厉害的船只也很难活下来啊。”
“这样说就生气了?”西辞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姿态,身后跃起的浪花对他来好像只是替他遮掩阳光的伞,气定神闲:“自然界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的祖先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结果还没过多少年你就开始如此慈悲心怀,真是坏了老祖宗的一番苦心。”
“你这是什么话?”因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只能听见那学生很是愤怒的声音:“就算是为了活下来,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你这种人根本就是毫无良心!”
说话间那千层浪花已经汹涌地落了下来,却在拍打到西辞身上的时候堪堪停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良心?”西辞勾起了唇角,眼神冰冷:“这话你为什么不和那些被你杀掉的人说呢?因为是侵略者所以可以不用讲道理……是这个理由吧?”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我是敌人,对付敌人,不需要有良心。”
他这么说着,身后的浪潮突然从底部开始冻结,不出片刻整个边缘已经全部被冰霜覆盖。西辞落在地上,他从海边慢慢地走了过来,所过之处全都被冰层涌上前来,将此地化作为一片冰层。
霎那间还有些闷热的空气温度跌到了零下,东边的那学生反应速度也很快,他向后飞快地跳到了树上,却发现冰霜开始顺着树杆往上,在冰层快要完全覆盖上来的时候他一拍树杆,树上的树叶一下子全都掉落下来,无风自动涌向了他的手中,有水流从他的手中溢出,他猛地将所有的树叶全都向着西辞扔了出去。
“只有这点力量……”西辞几乎眼睛都没抬一下,他微微屈指那树叶全都被冻结在空中,然后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水本就有些被冰压制,再加上这两个人的等级差几乎是无法打下去,那学生抬手擦了擦脸,最终当机立断掰断了自己的令牌,然后将报名比赛时的木签掷在地上,被紧急传送走了。
西辞就这么看着,直到他整个人都消失之后有些嘲讽地笑着,他打了个响指,漫天的冰雪世界就化作乌有,四周的温度逐渐上升,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闷热。
他带着一身冰霜离开,消失在了海边。
“西辞这个人还真是难对付,明明在海边,水属性按道理来说是有增益的,没想到还是走不了几个来回……”沈建国盯着地面,只可惜在西辞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他自言自语着,准备拉着洛宛沚走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看着海面,他挥了挥手,依旧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海上有什么吗?”他也蹲下来看着那片海,却什么都没看出,只能问她。
“刚刚我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在一阵沉默之后洛宛沚才开口,她站了起来,笑着对他说:“只是灵感而已,没什么的,先走吧。”
不知道为何,沈建国总感觉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对了,我们就先在这里分开吧。”
在走了没多久之后洛宛沚突然开口,这让沈建国异常惊讶:“为什么?”
“没什么,我有点事情,不会有事的。”洛宛沚这么说着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向着远处走去了。沈建国站在原地良久,最终也只能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城落在了一间小木屋旁,说实话她有些意外这岛上竟然还有屋子,不过有屋子就意味着有物资,于是在落地之后她先是拜托瞬帮自己侦查了一下,确认屋里没有人之后才走了进去。
屋内有些破败,不过她在抽屉和床上找到了绷带和药物,同时还在门后看到了肉,虽然都是生的,但她还是都拿走了。
将这个屋子搜寻完之后她的包裹一下子就满了,她整理着东西,瞬飘着去看后面的柜子。就在她想着要是再找到什么东西就放不下了的时候突然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一偏头随即就感觉脖颈一痛,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脖颈而过,带出了一道血痕,然后直接钉穿了墙面,直直地飞向了屋外的树杆上。
“你的运气真好,但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好了。”
一个满含着恶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就算不回头苏城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上次被你给侥幸逃掉了,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叶云澜……”她扭头,就看到那满脸都带着厌恶的少女站在门口,见她回头手中再次扔出两枚飞镖,飞镖像是活的一样一左一右向着她飞去,而同时她从袖中抽出一柄长鞭,狠狠地向着她的脸打来。
自从上次在四方大陆遇到之后苏城就和这个佣兵工会的三小姐结下了仇,不过也没再遇到也就逐渐忘却了,却不想在东岳群山的时候再次遇上。那次她本来刚猎杀了一头魔兽却被他们堵住,说是他们先看到的这魔兽,闹的很是不愉快,虽然打不过那些保镖随从,但苏城直接就带着魔兽跑了。
再之后,这叶云澜就开始追杀苏城,在学院里的时候碍于管理不能进来,现在十七所学院一起的比赛她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对她下手了。
鞭子在空中带出一道道破空声,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地不断地向着她袭来,苏城快速地躲过这几击落在了床上,叶云澜一鞭打过,顿时整张床都破碎了。
“这次你身边没有任何人了,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叶云澜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苏城皱了皱眉头,在她的下一鞭子打来的时候突然伸手,直接抓住了鞭身。
“什……”
叶云澜惊讶地出声,话还未说完苏城手上就忽一用力,顿时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然后被苏城带着鞭子整个人都扔在了树杆上。
“啊!”
她狠狠地撞在了树杆上,腰都差点折断,叶云澜从地上爬起,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城:“怎么可能?明明之前在东岳群山的时候……”
明明那个时候她才是天阶,怎么现在……?
“你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靠着家族起来的废物吗?”苏城走道了她的面前,一脚踩在她的头上,将她的脸直接踩进了泥土之中。她弯下腰,语气轻柔:“我劝你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再有下次……”她的眼中迸射出杀意:“我会直接把你的头砍下来。”说着她脚下猛地用力,顿时让叶云澜发出了一声惨叫。
苏城将她身上的令牌抢走就离开了,在比赛场上最好还是不要杀人,毕竟会被找到,虽然叶云澜好对付,但她身后的佣兵工会不好惹。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叶云澜在此之后还要不知死活地招惹她……她现在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介意再多一个。
在苏城走之后叶云澜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头上都是树叶,脸上沾满了泥土,满心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不可饶恕,明明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明明就应该被人永远地踩在脚下,现在竟然这样的耀武扬威……
就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各种将苏城大卸八块的场景时突然听见旁边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脚步声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这让她顿时紧张起来,在苏城离开之后她的所有智商情商全部归位,一下子就恢复成了平常虽然很是任性刁蛮但起码还讲理的三小姐。
她忘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恨,开始认真地思考现在的情况,小心地蛰伏着,并且已经将木签握在手上,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嗯?你是哪个学院的,怎么倒在这里?”
一个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紧接着叶云澜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精致的脸:“你这是被人打劫了吗?”
叶云澜一愣,然后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自己脸上泥土的问题,顿时就感觉脸上一烫。说来也奇怪,要是是苏城说这种话她估计马上就要暴跳如雷,但换起来人来就感觉不一样了,虽然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礼貌。”看她一副有些恼火的样子来人赶紧改口,然后给了她一块布:“你的鼻子好像流血了,还是赶紧清洗一下吧。”
叶云澜接过布,虽然她并不需要,只要用几个诀就可以了,不过她还是感谢了这个人,然后问她:“你怎么还在路边救人?”
“因为你很可能是我的同学啊。”眼前人理所当然地说着:“对了,你是哪个学院的?”
“越上。”只要眼前的人不是苏城叶云澜就能有一定的耐心,她直接说了自己的学院,然后有些开玩笑地说:“你现在要杀我了吗?”
“不,你已经起来了,现在打起来会很耗力气的。”那个人摇了摇头:“我正在找我的朋友,既然你不是他那我先走了。”
“等等!”
叶云澜看她不假思索地转身就准备走赶紧叫住了她:“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你现在状态不太好,还是和自己的同学一起吧。”那个人重新回来,然后指了指前方:“刚刚我在那边有看到三个越上学院的人,你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赶上。”说完这些她就又走了,还对着她挥了挥手。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
叶云澜将手上的布塞进了口袋,因为令牌被拿走了,现在只有口袋了。
倒是感觉还挺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