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不过在知道沈建国让自己去的地方是图书馆后两人重新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今天晚上洛宛沚去山谷,沈建国去图书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天色暗了下来,今天晚上天上并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云层笼罩着天空。
看样子明天会下雨。
“白玉台那边的人比较多,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在两人即将出发之前洛宛沚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叮嘱他。沈建国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我当然会珍惜自己的小命,就是你……”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洛宛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也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在他微愣的神情中笑着回答:“起码这次我保证,有事我会跑的。”
沈建国的眼神一暗,他弯腰让她可以更好的摸到自己的头,眉眼温柔至极。
“好,我相信你。”
洛宛沚一路向着山谷走去。
白天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这并不代表那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沈建国说他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得知这座山一直有些充足的灵气,但是今天白天过去的时候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灵气,有的只是荒芜。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灵气就和地球的氧气一样普遍,在这样一个绝对不会没有灵气的地方灵气却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竟然什么都没有。
但沈建国问的人却并没有发现这点,也不知道是因为灵气消失是最近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什么。
一路走一路想,走着走着突然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她抬头,果不其然,她已经到了山谷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山谷看起来比昨天更加阴郁了,是因为明天要下雨所以阴气重,还是因为距离月圆之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直接走进了山谷,四周的空气顿时阴冷下来,她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套上了一件衣服。
“诶,这里还真是黑啊。”
之前沈建国说他总感觉有视线在看着自己她还一直都没察觉到,但今天一进山谷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就尤为明显。可能它一次只能看一个人吧,所以上次沈建国有感觉而自己没感觉。
洛宛沚觉得这个时候还开玩笑简直就是不尊重此刻的氛围。
“尽子规,尽子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阵眼,入目的只有大片的黑,那些白日里灿烂的花海在黑夜中就像是白骨一般,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干什么?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气息?除了一直盯着我的视线以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洛宛沚在心里和他对话。
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不过本尊知道说了也没用尽子规语气平淡,像是棒读一般: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你周围的风景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这里这么黑,而且还没有灵气,我能看到就见鬼了。”洛宛沚吐槽着:“不过你说我遇到了鬼打墙?这下就麻烦了。”
尽子规没有再说话,看起来是又开始寻找万妖塔了,她也不再打扰他,向着花海走去。
她之前一直都是在石子路上走,就是为了避免迷路,不过既然现在已经开始在一个地方打转了,那还是换条路吧。
四周没有任何风,但是眼前的花海却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因为实在是太黑的缘故她不清楚那些花有没有在风中摇曳,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那越来越明显,被人窥视的感觉。
她扭头,一如既往,身后依旧是一片黑暗。而在她回头那一瞬间视线又从背后传来,也不知道是它快速换了方向,还是那视线
她抬头。
在山谷外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大块乌云的天空此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面硕大无朋的脸,不过那脸上却没有任何五官,只有这一张模糊的脸。脸上却有着头发,头发竖直倾落,没入了黑暗之中。
来自于四面八方。
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开了,这和恐惧的感情无关,而和生命被威胁的本能有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的心跳那么快,她的情绪却依旧像是一口废弃的水井那样毫无波澜。
在她盯着那张脸的时候那脸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脸微微动了动,就像是看向了她。
然后,那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山谷。
洛宛沚后退两步,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下的山谷逐渐出现。本以为是花海的地方此刻遍地白骨,有人的也有魔兽的,堆积如山地面全都是猩红的血肉,有血液在不断蔓延山体是无数尸体堆砌而成,黑夜中的棱角,不过是塞不进去的四肢和头颅。
这哪里是什么山谷,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洛宛沚皱起了眉头,而天空的那双眼睛在下一瞬间又合拢,四周顿时暗了下来,一切再度恢复了平静。
她上前两步,摸索着摘起了一朵花。花型完整,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眉头逐渐松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将手上的花随意丢掉,她转身向着山谷外走去。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朵花掉落在地,瞬间变成了人手的骨头。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到了院子之后洛宛沚就去了沈建国的房间。
推开门,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有晦暗的光从大开的窗户里洒入。就算没有月亮,但屋外依旧比屋内要亮。
她还以为自己去的时间够长了,毕竟途中陷入了循环。不过没想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以至于沈建国都还没回来。
不过按照他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她便坐在了椅子上。正好可以报昨天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床边有一个人的仇,让他也体会一把推门而入看到人的“惊喜”。
刚开始是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后她开始躺着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干脆点亮了灯,然后看起了书来。
在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声响,她放下手中的书从窗户里探头看出,就看到山脉那边的灯几乎全都亮了,不断的有声音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正在洛宛沚疑惑那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门被猛地推开,扭头就看到沈建国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那边发生了什……”她站了起来,正说着话就看到他快步走上前来,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
“怎么?!”这一下措不及防,她的疑惑刚出口他就将她放在了床上,扯开自己的衣服直接就压了上来。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沈建国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素白色的亵衣,他扯了扯衣领,衣衫褪下,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配合我就行。”
一看他的动作洛宛沚就猜到那些人应该是他引来的,他现在估计是要假装和自己来打消他们的疑心。虽然被压着总感觉很奇怪,但她还是乖乖闭嘴当个木头人。
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后就来脱她的衣服,他下手很快,扯掉她之前在山谷里披上的外衫后立刻就直接撕烂了里面白色的亵衣,一阵冷意袭来,他直接将撕烂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
腿被抬起架在了他的肩上,身体顿时后倾,洛宛沚一惊,就见他低下了头,唇直接压了上来。
顿时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直接缠住了她的,不断地拉扯,其力度好似要将之连根吞入。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制住了动作,只能被动承受。
这家伙,就算是演戏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
就在她在心里这么嘀咕的时候突然感觉腹部一热,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腿间卡进滚烫的硬物,顿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砰!”
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猛地踹开,顿时一群人涌入,为首的人大声说着:“屋内的人有没有看到……看到……刚刚……”
那人刚开始的声音还中气十足,在看到屋内景象后声音顿时就小了下去,到最后完全消失。
屋内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味,而在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衣衫,床上男人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立刻就扯起被单遮住了怀中的少女。看着门口面面相觑的人,他开口了。
“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好事被打断的不悦。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似是注意到其他人在看着自己,她立刻蜷缩在他的怀里,看起来楚楚动人。
“对不起打扰了,请继续。”
那群人顿时风一般地离开,最后一个走的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在那群人走之后洛宛沚立刻就想要从他的怀里脱出,结果刚一动就听他闷哼一声,顿时有血腥味弥漫开来。她立刻停止了动作,就看到他皱起了眉头。
“你受伤了?”她抽了抽鼻子,低头就看到他小腹上有一道伤口,此刻正在往外渗血。
“没毒,不碍事。”沈建国松开了手:“这个我自己能处理,不过后背的就要麻烦你了。”
洛宛沚来到他后背一看,就发现他后背肩胛骨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血液还在不断地渗出。
“你去图书馆怎么还受伤了?”洛宛沚拿出药往伤口上抹,膏药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她能感觉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她以为他是疼的,并没有在意,不过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快速将药全都涂了上去。
这药的效果极好,在涂完没多久后伤口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很快就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刚开始本来没什么,在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有人进来了。”沈建国擦好药之后将衣服穿上,然后坐在了床沿:“说起来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你之前有见到过那个人?”洛宛沚有些意外。
“我肯定见过的,因为我对他的脸有点印象。但估计没怎么接触或者只有一面之缘,否则我肯定能第一时刻认出来。”沈建国坐在了椅子上思索着:“虽然他的样子并不是很吸引人注目的那种,但是他的气质很特别,有种非常阴沉的感觉。”
阴沉?在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洛宛沚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了自己之前在图书馆角落里看到的那个人。他蜷缩在图书馆的最里边,自言自语说着颠三倒四的话,在那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从她的身前走过,那个时候他浑身的气息……
压抑,深沉,绝望而黑暗。此刻回想那个人给她的感觉竟然和那座山谷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禁说:“你这样的时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也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还记得今天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去的那个角落吗?”
“当然。”沈建国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手背撑着头,散开的头发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活脱脱一个大爷:“我当时还在好奇你在那里干什么,那里有没有书柜也没有书,就是一个死角。”
“我本来只是打算看看最后面的书柜上有什么书,结果快走到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蹲在那里自言自语。”洛宛沚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蹲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说什么都是错觉不可能的之类的话。他翻来覆去说了几遍之后就突然站起来走了,我本来以为会被发现,不过后来发现他好像不在乎周围的一切,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径直往前去了。”
“你这么说起来倒是和我看到那个人有点像啊……”在听到她说完这段话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问你一下,那个男人的发尾是不是深绿色的?而且还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
洛宛沚点头:“没错,一件深蓝色的外套,颜色有点类似鲸鱼。”
在她这么说完后沈建国紧皱的眉头松开,却又在下一刻又皱了起来。
“这么看来,我遇到的人还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