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若当他是傻的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他难道都看不出来。
侧过身,看着这小丫头瘦弱的背影,楚慕寒心里微微一动,又忍住了自己想说出口的话。
算了,来日方长,苏婉若不愿意说的话,他也没有必要戳破苏婉若的伪装。
……
第二天,天刚刚亮,楚慕寒就被房门外的鸟鸣所觉醒了。
这几天雨水颇多,今早天气刚刚放晴,这些小鸟鸦雀就不知疲倦的出来寻食了,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睁开眼睛,楚慕寒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随后才惊觉身边的被褥空空如也,这才发现苏婉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人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趁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偷偷溜走的。
他一向睡眠很轻,想要起床不惊动他是很难的。
撑起身子,楚慕寒这才将梗叔叫进了房里。
耿叔听见楚慕寒叫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了进来,面还带着被北风吹过的红润:“爷,您叫我?”
“嗯……”
楚慕寒揉着太阳穴,面带了些起床气的厌恶,耿叔立马心灵相通,直接将桌的茶蒸了一杯给楚慕寒。
接过那茶,楚慕寒一饮而尽,过夜茶虽然极苦可是却很醒神。
缓过神来的时候,楚慕寒这才不解的问:“苏婉若他人呢,去哪里了?”
挠挠头,耿叔才为难的说着:“小的哪里好去打听苏小姐的事情,苏小姐也没有跟我说呀,不过……要我猜的话,苏小姐一定去苏家的布料铺子了,这几天我都听说了,原本苏家每月都要向公里送布料,这次却拖了大半个月没送过去,宫里几个市生气了,连忙请了公公去催,相信苏小姐现在一定在处理这令人头疼的烂摊子。”
听见孔叔的话,楚慕寒面虽然没有表示,却心里隐隐约约地为苏婉若担心起来。
恐怕,苏婉若这是第1次为宫里人办事吧,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晓那几个公公的心思,万一实在没了法子,按照他昨天晚说的,塞几定银子给这些公公和摸摸就行。
不过看苏婉若这么人精的样子,怕是不会吃亏。
就在楚慕寒要穿衣起床的时候,一旁的耿叔又为难的轻咳了一声,随后才结结巴巴的说:“王爷,这个月……府里的银子又不够了,月底再筹不到钱的话,恐怕下人们的月银都发不出来”
“怎么会?”楚慕寒难得的皱,他虽然很少打理账本,却知道自己手下的几份产业每月能收到不少钱,怎么会连吓人的月银都发不出来呢。
摸了摸下巴,楚慕寒心疑的问:“是不是算错了?”
不过,这不该啊,耿叔一项对于账本的事情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算错账本。
听到楚慕寒的发问,耿叔则是拿着账本脸色有些尴尬。
他知道,自家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是不知道一次苏婉若烧了整整半个摄政王府,光是让人来维修,请的工匠和购买的木材石料就足够摄政王府三年的开支了。
钱不够也在耿叔的预料之中。
只不过楚慕寒却不知道,修缮着摄政王府居然会花费这么多银子,顿时头又疼了。
这个时候,看见这么为难的楚慕寒,耿叔这才提醒他:“往日,各个王府都是靠太皇太后的赏赐才能维持生计,可是爷您当时拒绝了太皇太后的封赏,也没有要那田地,全都是靠您自己在京城的生意才支撑下去的,要不要您去皇宫看看太皇太后的口气,让太皇太后将之前没有封赏给您的银子和田。”
知道梗叔这是在提醒他该去找找太皇太后了,楚慕寒指示瞧了耿叔一眼,见他面真诚,这才点头。
“看来,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了……”
耿叔从善如流的站在一边答道:“是……”
耿叔知道,爷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进宫,基本平日里能不进宫就不进宫,除非太皇太后3催4请他才勉强走一趟。
可现在这不是实在没的办法,半个王府被火烧掉,那修缮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想到这点,耿叔心痛不已,更为楚慕寒感到痛心。
也不知道苏小姐究竟知不知道,他烧掉的是多少银子,还逼得一向不喜欢进宫的楚慕寒无奈只能进宫。
等到收拾一番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进宫之前,沐浴更衣熏香一样都不能少。
了马车,楚慕寒面还是散不去的愁云,往日里他从未向太皇太后开口要过银子,现在居然要为了苏婉若放火烧府这件事情找太皇太后讨要一般。
实在是难以启齿。
等马车悠悠的进了皇宫,楚慕寒心里又是七八下,他极度讨厌进宫,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十分的焦躁。
按捺下心中的焦虑,他只是紧握着拳头坐在马车里,祈求这如同受刑一般的进宫早一点过去。
凤仪宫,太皇太后坐在正中的椅子,抱着奶白奶白的小皇帝,正在拿着波浪鼓逗他玩儿。
大太监刚刚禀报了摄政王来凤仪宫的消息,那拿着波浪鼓的纤纤细手一顿,随后太皇太后面色不善的挑了挑眉,随后嘴角微微下撇。
将小皇帝交给了大太监照顾,太皇太后这才站起身来,有些埋怨的说了句:“他现在怎么会来,真是少见……”
随后站起身,就看见太监头子引着楚慕寒往这里赶。
等到楚慕寒微微站定,太皇太后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才落下。
“摄政王你从来未主动找过本宫,平日里还是本宫催了再催你猜来本宫坐凤仪宫一趟,今天怎么破天荒的主动来本宫这里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说着下巴一扬:“还愣着干什么,小扇子,赐座。”
楚慕寒微微闭了闭眼,这才拦住了这小太监:“太皇太后不必赐座,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事情,不会久留。”
这句话彻底引起了太皇太后的兴趣,望着站得笔直的楚慕寒,太皇太后这才问:“究竟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