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让佣人重新拿了份报纸,展开边看边吃。
瞧这意思,没俩小时不准备挪地儿。
谢婉婉一脸狐疑,也不跟他兜圈子,扒开报纸一角直接问他,“你那花哪儿来的?给谁的?”
“我剪的。”谢荣笑呵呵的回答她,回答完把报纸从谢婉婉手里救出,抖了抖,继续似模似样的看。
谢婉婉不可思议:“捡?”
谢冬春指节轻扣桌面,“小姑姑,不言,不语。”
谢婉婉装没听懂,眼珠子一转,凑到谢冬春旁边,一点也不小声却装作小声的问她,“春春你是不是知道?刚刚桓喜给我送花了,他这……是不是趁你不注意,偷拿说捡的!”
谢冬春专心吃饭,没理她。
但谢婉婉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
反正她不饿。
“都说啦,我剪的,自己动手剪的。”
报纸后,谢荣探出半张笑脸,帮谢冬春解围。
“婉婉啊,不是哥说你,咱家那几个院子你去过几次?知道怎么走吧?”
谢婉婉:……
哦,剪的啊。
抓起手边的布巾扔过去。
“要你管!”
“谢大油你烦不烦?”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谢荣左躲右闪,陪她胡闹,间或笑着嘲讽亲妹技术太菜、准头太差。
他越笑,谢婉婉越炸毛,凶得越厉害。
如果不是看着本人,知道他们真实年龄,如此幼稚的行为,谢冬春绝对相信,这俩幼儿园没毕业。
但吵吵闹闹的饭桌,没了约束与规矩,反倒让人感到一丝平和。
直到谢冬春吃得差不多,谢婉婉再度靠近。
这次倒是很认真的找她说事。
谢婉婉:“我听良叔说,你要自己找佣人?”
良叔,谢家的老管家。
本名萬两,是谢家前任老管家的儿子。
家里祖上便是谢家家传管家。
良叔从会走路开始就一直跟着谢老爷子,出生入死,结婚生子。他是看着谢婉婉兄妹几个从出生到长大,到各自成家。现在一儿一女在外读书,将来都是要回谢家效力的。
在谢老爷子和谢家兄妹眼里,良叔和萬家,都是谢家主家人。
谢家旁系们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
谢婉婉琢磨着措辞,给谢冬春上眼药:“我跟你说,良叔人可好了,我爸每次罚我们都是良叔救我们。真的。谢荣小时候爱装老大,当人面吹牛说不爱甜食不喝饮料,背地里都是良叔偷摸给他塞糖塞可乐。你别看良叔脸上冷冰冰的,其实人超温柔。而且他以前可爱笑了,都是跟我爸一起久了,被传染的。”
谢冬春以为她要给自己说管家的故事,擦了擦手,端坐好,安静的当个聆听者。
谢婉婉瞧这架势,以为自己帮管家说话,大侄女生气甩脸子了,赶紧补救两句,“那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良叔年纪大了,有时候事情安排的可能不那么好,你……”
听到这,谢冬春懂了。
她抬手阻止了谢婉婉后面的话。
“不知道小姑姑是从哪儿、听谁传的话,但我想换佣人这事儿,已经跟良叔说的很清楚。”
谢婉婉:“不是,我意思是……”
谢冬春抬眸,看向谢婉婉身后,“正好,良叔来了,让他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