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开口，既让人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为什么换衣服穿？”

谢冬春耐心问第二遍。

小胜看了看看起来特别好说话的谢婉婉，又看了看特别不好说话的桓喜，自认偷偷的和婷婷交换了下眼神。

犹豫挣扎好几分钟。

最后看向比谢婉婉瞧着好说话，但直觉这轮椅上坐的人，或许比桓喜还不好说话，说谎和糊弄都行不通的谢冬春，垂头无力：“我能不能只跟姐姐你一个人说？”

果然。

小胜发现，自己要求刚说完，轮椅上的人就对其他人点了点头。

明明一个字没说，偏能让所有人言听计从。

小胜想，这次，或许赌对了。

众人远远走开。

待距离远到五官都看不清的时候，便停下，各自找了椅子围坐在一起。

小胜依然将婷婷护在身后。

看向谢冬春的眼睛，隐隐泄露出几分期待和激动。

他很快坦白。

“我太小了。个子矮，力气也不够，想保护婷婷，只有这个办法。”

远处。

在小胜自己也看不到的距离，谢婉婉愣了。

前一秒她还在得意炫耀自己在失败婚姻上总结到的经验教训。

学会利用手机智能桌面的听觉功能，连接无线耳机，远程监听别人的对话。

这样即便距离远一些，也能透过挂在谢冬春轮椅上手包里的手机，听到“自己的儿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神秘到只能跟小春说，却不能跟她这个妈妈说。

下一秒，真相来的太快太突然，谢婉婉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

倒是桓喜和行政主厨，瞬间领悟，眉头当场狠狠皱下。

唯有管家良叔和谢冬春一样的反应。

除了点点头，没别的反应。

良叔终归跟着谢老爷子，见识各种场面的老管家，类似的事情不说屡次亲见，但也时常耳闻听说。

多了，自然麻了。

麻了，就不稀奇了。

谢冬春则心想，这小孩子的嘴巴，漏风的门。

果然藏不住什么秘密。

人世间，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恶意，从来都是存在的。

毫无根据却无休无止。

大历那会儿她就很清楚。

国相府里的小家伙中，不乏有相同相似经历，甚至更为惨烈的。

此刻问出来，也是一早猜透，希望小胜和婷婷能主动说出来。

否则，这样的秘密烂在心里，易病难治。

“今天起，跟着桓喜。”

谢冬春终究还是未置一言，交代两人接下来的安排，便操纵轮椅朝众人缓缓移去。

那边见她有动作，当即吓得手忙脚乱，四处找地方藏匿罪证。

桓喜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不动声色看了俩孩子一眼，故作不知的问，“大小姐，接下来他们是跟婉婉小姐生活，还是让良叔在老宅安排房间？”

谢冬春还没开口，小胜抓着婷婷的手，追了上来。

“我们能不能跟着你？”

“我想跟着你。”

“可以吗？”

桓喜伸手虚虚拦了他一下，心道，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啊朋友！上一个像你这么胆大，敢随便凑上来的人，现在还关在精神病院。

谢冬春：“不行。”

桓喜默默：看吧。

小胜不服：“为什么！”

桓喜：……

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还是说，看不上本人的实力？

谢冬春头也不抬，打开手机，登陆一课一练APP。

道：“我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