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系列动作,宫逐臣并未看见,他依旧站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写完手上那个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笔走龙蛇,自然天成。
一字写完,宫逐臣从容不迫抬手拿毛笔去沾取新一轮的墨水,提笔写下一个字之前,淡然开口:“秦小姐找本王,所为何事?”
说完,宫逐臣继续练字,但久久没有听见秦吟歌开口,仔细一听,有微弱的哭泣声。
她不开口,他便也不管,兀自写着字。
许是见宫逐臣久久不理,秦吟歌逐渐有些失落,一抬眼,书桌上一支白玉发簪引起了她的注意。
宫逐臣的书房里,怎么会有一支女人的发簪?
不会的……都知道锦王宫逐臣不近女色,承川美人众多,环肥燕瘦,百媚千娇,竟没有任何女人能进他的身,他亦是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半点兴趣。
这只发簪……是谁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爱慕了十年的男子,绝不能被人抢了先!
思及此,秦吟歌捏着哭腔开口:“王爷,民女有一事相求……”
宫逐臣继续沾取墨水,平静开口:“讲。”
秦吟歌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着一颗,但眼前之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如此一来,她更加委屈,道:“王爷,我父亲遭人陷害,被迫还乡。民女幼时去过老家一次,那地方民女根本无法适应,但承川已无民女容身之所……民女能否常伴王爷身边,为王爷端茶送水,伺候王爷衣食起居……”
就在这时,一个欠揍的声音出现在书房门口,打断了她的哭诉:“啧,一个老家都待不惯的千金小姐,还能给殿下端茶送水,还能照顾殿下衣食起居呢?”
秦吟歌回头一看,顾恩穿着一身颜色粉嫩的齐胸襦裙,娇嫩可爱,与她身上灰扑扑的颜色自成对比,更气了:“顾恩!你……”
宫逐臣挑了挑眉,写完手上那个字,轻轻把毛笔放在了笔架之上,从容转身,看着顾恩,勾唇一笑,道:“顾小姐,别来无恙?”
顾恩眼珠子一转,秦吟歌喜欢宫逐臣这件事情已经如此明显,如今她暂时不能拿秦吟歌如何,但是气一气她总没关系吧?
“呵呵,劳锦王殿下挂念,距离你我上次见面,不过也就几天时间,臣女自是无恙。”
顾恩说完,掀起眼皮看向秦吟歌,满眼都是挑衅。
虽然她如今不清楚宫逐臣对秦吟歌的感情有多深,但是能挑拨一点便是一点,能让秦吟歌不悦一分便是一分,她不过以牙还牙罢了,相当乐在其中。
“几天?顾恩,你与七王爷何时……”秦吟歌脸上还挂着泪珠,但眼里的恨意已经呼之欲出。
顾恩瘪了瘪嘴,抬起下巴,走到宫逐臣身后的木椅上坐下,笑着问:“不知秦小姐是以和身份来审问我和锦王殿下之间的事?”
“我……七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顾恩她……”秦吟歌着急了,又担心自己在宫逐臣面前的形象受损,又担心如自己想的那般,顾恩勾搭上了宫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