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现在精神可好了,你别这么紧张,你这样搞得我也很紧张啊!”宫洵月不得不坐了下来,说完看见了屋内站了好久的顾恩,道:“诶,恩儿你怎么也在?来来来,今日刚买的大红袍炒瓜子,快尝尝!”
宫洵月重新抓了一把瓜子,费力地递给顾恩。
顾恩连忙伸手去接,触及到宫洵月的手时,被烫得不轻。
“嫂嫂,你好烫啊,你先别折腾了。”顾恩有些担心,是真的担心,哪有人高烧成这样还这么上窜下跳的。
宫洵月摆摆手,拿起一颗瓜子,“咔”地一声磕开,云淡风轻道:“这算什么啊?也就你哥他没见过世面,小时候我风热烧得我母妃都差点被我烫伤了,不也是睡两天就好了?小题大做,没必要没必要啊。”
顾恩回头,宫洵月每个动作,曲知仅都小心翼翼地伸手护着,生怕宫洵月出了一点点差池。
算了,今晚这大事恐怕商量不了了。
“嫂嫂,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稍微保重一些,两个人的身子比不得你一个人身强体健的时候了。你好好养着,我便先走了。”
“诶,恩儿,你今晚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哥吗?”宫洵月问。
顾恩摇摇头,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下次再说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曲知仅欲言又止了两回,终是开口:“来人,送表小姐回府。”
……
……
回到相府,顾恩再次如以往晚归一般,翻墙回了房间。
却没想到,顾云堂和叶归早已候在房门口的院子里,一人坐了一把椅子,左右各一边,守着房门。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顾恩吓得腿都软了。
完了完了,翻墙多少次,终于东窗事发了。
久走夜路必撞鬼,这句话是真的。
“闲梦说,你拉肚子在茅房。”顾云堂说。
“长生说,你上房修屋顶弄脏了衣服在沐浴。”叶归说。
“啊……哈哈,刚刚确实先是因为上房修屋顶弄脏了衣服沐了个浴,然后突然肚子疼,所以不得不去拉了个肚子……”顾恩总结性回答。
“拉了肚子,从墙上下来?”叶归冷着脸,眯起眼睛,怒意一触即发。
闲梦和长生早已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着头躲到了墙角,躲得那叫一个远。
顾恩支支吾吾半天,还在狡辩:“大概是因为我拉完肚子出来,长生告诉我说……屋顶有一块青瓦没摆正,我这不就又上去了吗……”
“哦?我偌大的相府,什么时候修屋顶需要堂堂大小姐亲自上房了?”叶归是真的又急又气,在顾恩的印象中,她从未见过叶归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顾云堂起身,走到叶归身边,按了按她的肩膀,道:“恩儿已经回来了,好好说,恩儿不是不听话的孩子。”
叶归“噌”地起身,急道:“这不是回不回来的问题!这都什么时辰了?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啊,歹人,恶人,贼人……危险重重,你怎么能深夜私自出府?闲梦没用也就罢了,好歹带上长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