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句话,无疑惹恼了徐三这样的暴发户小纨绔,忍着一身伤痛就扯着嗓子大喊:“你算哪根葱?在这儿叫嚣呢?还拿下,呵,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徐府的人?我们追个纵火犯还得经过你一个小白脸同意不成?”
顾恩心想,这玩意儿这不是完了吗?敢这样对着宫逐臣嚷嚷。
别看宫逐臣看着病怏怏的,对谁都温雅和煦的样子,好像很文质彬彬,其实是个多狠的角色啊?还真只有和他对过手的人才知晓。
“徐府少爷?一并拿下。”宫逐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加大音量。
顾恩有一瞬间甚至有那么一种感觉,于宫逐臣而言,拿下一个两个追扰她的刁民,和挥手血洗一座城池,在他的心态上也无甚区别。
顾恩心中忍不住叹息,所以手上就没忍住动了动。
宫逐臣低头,一个花着脸的小姑娘,正坐在他的脚边,因为过于疼痛,双臂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小脸无力地靠在他的腿上,一脸委屈地抬眼巴巴看着他。
这样的一幕,使得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有了一瞬的闪烁。
“不是,我说你谁啊?你说拿下就拿下?你们打得过吗?”抬着徐三那个月钱比其他人高一点的男人继续叫嚣。
“打不打得过,可以试试。但违抗神策军执法,罪加一等!”
人群之外,沈鞘带着一众神策军,从宫逐臣身后走了出来。
逐渐入夏,神策军的军装也轻便了不少,但威严的风采不减半分。
“神策军?!”徐三身边那个男人惊诧地喊了一声,瞳孔已然收缩定格,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惊恐之中。
京都承川的百姓,可以有人没见过几位王爷,甚至没见过当今圣上,但无人不知神策军,无人不晓神策军统领沈鞘。
而此刻沈鞘还说了这么一句:“敢在我面前对着锦王殿下口出狂言的,你们徐府,是第一个。”
“锦王殿下?!”徐三本就被顾恩整得浑身是伤,此刻更是被吓得从四个人的手上滑下来,徐府众人个个都涣散了心神。
任谁也没想过,会在这大半夜撞上锦王殿下啊!
更没有想过,他们还真就理直气壮地骂了锦王殿下……
“拿下!”沈鞘一声令下,身后的神策军尽数出动。
徐三不死心,指着顾恩,用破罐破摔死也拉个垫背的态度大喊了一声:“锦王殿下为小民做主!这个女人闯入我徐府,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还烧了我的院子,我们今夜追出来实在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啊!”
宫逐臣云淡风轻睨了他一眼,垂眼看向顾恩,眉眼含笑,道:“你是说这位姑娘吗?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若做了什么任性之事,那便是本王纵着的,惹了她的人,若无法承担后果,便只能自行担待了。”说完,宫逐臣看向沈鞘,微微颔首:“沈统领,辛苦。”
再然后,宫逐臣弯腰扶起顾恩,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这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