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不得不摇头感叹,这女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为何不在府上用午膳?”顾恩问尉迟吟,虽然在她心中,这个女人做什么都算不上奇怪,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
尉迟吟眯起眼睛看向顾恩,用你是不是蠢的表情打量了她好半晌,确定顾恩好像是真的蠢之后才开口:“我是丘慈人,本来隐瞒了丘慈公主的身份,没想到就我以为隐瞒住了,早就被所有人都知晓。那我一个丘慈公主,跑来相府玩儿,偷偷摸摸也就罢了,你祖父祖母他们并不知情,但要坐一个桌子吃饭,必定是有所不妥的。”
听完尉迟吟这番话,顾恩心里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是啊,前些日子辰王宫以泽便打算以叶家勾结丘慈为把柄,陷害顾叶两家,若是尉迟吟以丘慈公主的身份来相府做客,必定会落人口实。
这一点,她竟然全然疏忽了,多亏尉迟吟想得周到。
……
顾恩得了养伤的清闲,明明是自己的大婚之事,却是最为闲适的那一个。
明日便是大婚了,整个相府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顾恩一个人躺在床上考虑自己该不该失个眠。
好歹也要嫁人了,多多少少失眠一二,也算是对这幢婚事存一点点敬畏之心。
毕竟她要嫁之人,是当今圣上第七子锦王宫逐臣啊,大宣朝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郎君啊!
结果,没想到,这么稍微多纠结了一小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没有给失眠一丁点机会。
不但没有丝毫失眠,还睡得相当安稳,一觉睡到了锣鼓喧天的清晨。
事实上,锣鼓也没能把她吵醒,她是被几名蜂拥而入的妆娘拽起来的。
“哎哟,新娘子怎么还在睡觉啊?快起床化妆了!”
“今天可是嫁人的良日啊,可不兴睡得这么晚的。”
“咱们小姐马上就要嫁入王府了,今日得化得漂漂亮亮的,惊艳所有人才行!”
顾恩甚至没来得及抬手去揉眼皮上的眼屎,她的脸就已经被扑面而来的毛巾洗得干干净净了。
好气,没有眼屎揉的早晨是不完整的,还她眼屎!
她虽然没睡醒,但是几位妆娘兴致高精神好,把她拽到铜镜前就开始做妆发。
几个人一起动手,各司其职,更有妙语连珠的吉利话把顾恩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在其中一个胖胖妆娘给她抹唇脂的时候,“咻——咚!”两声,出现在窗框的位置。
顾恩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在场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听见这个声音,果然,只有她的隔墙耳能够听见。
妆发完成得差不多了,趁着几位不注意的时候,顾恩偷偷挪到窗边,只见一枚铁钉暗器钉在窗框之上,钉尾还绑着一张字条。
怎么又是暗器传字条?
上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宫逐臣干的,为了让她出去晨霭亭赴约。
顾恩把它摘下来,展开一看,与上一次字条字迹相差甚远,不是同一人手笔,不仅如此,仔细看了看,连暗器也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