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江衡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后悔了吗？”

卫辞被迫看向他，想到委身的人就是他，心底竟没有太多勉强了。“不后悔。”

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江衡轻声问道，“为了你弟弟献出女子最珍贵的贞洁！值得吗？”

“不是你们说我的两间铺子给燕子楼塞牙缝都不够吗？”卫辞咬牙赌气的说，“既然你要我，那就拿去吧！反正作为安国侯府的庶女，未来的结局也不会太好！更何况我在人前顶着一张奇丑的脸，根本就嫁不出去！用我自己保住弟弟，或者将来还能有个安稳的靠山！”

江衡看着眼前的绝色，如果这样的脸叫奇丑，天底下就没有美人了。

不过他很高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这张脸，不要给别人看！”他只想独占。

卫辞没有回答。

作为交易品，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烛火闪烁，越是映得美人如画。

江衡健臂一收，另一只手将她打横抱起，惊起女人一声惊呼，缠紧了他的颈项。

自从水潭一遇，江衡终于得偿所愿。

院子里，雪白的狼忽然叹了口气，在原地趴下来休息。它双眼半眯着，仍旧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室内的宛转低吟，轻轻的打落了树枝上的霜花。

男人一遍遍低哑的宣布，“记住，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好。”卫辞应声，一滴苦涩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来，隐入枕巾里。

她辜负了娘亲的遗愿，终是成为了一个比妾更不如的人。

美人如玉，一晌贪欢。

晨曦渐露，江衡套上衣裳，对着窗外的人吩咐，“人醒了送回去，不要让安国侯府的人知道！”

“是！”门外的暗卫应道。

“派人保护她，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卫辞，狠狠心不再留恋的出了门。

卫辞醒来后被送回了安国侯府的闺房，她斜倚在床榻上，看着蒙蒙亮的天色，眼底是说不清的哀伤。

暗卫走的时候留给她一把银票，说是少主给她买喜欢的衣裳首饰。

这让卫辞觉得糟糕透了。

她体会到了自己的娘亲被卖入青楼时的堕落和绝望。而她的娘亲卖艺不卖身，她却把自己糟践了！

春兰醒了，轻轻的推门进来。

卫辞赶紧擦干了眼泪，一副颓然的姿态躺在床榻上。

“小姐，您起了！”

“嗯。”卫辞恹恹的应了一声。

她想她的未来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换取最亲的人平安喜乐。

“奴婢打水给您洗漱吧。”春兰掀开帐子说。

卫辞一声叹息，低眸说，“我想沐浴！”

一大早沐浴？

春兰愣了一下，还是乖巧的应道，“好，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烧水。”

卫辞泡在木桶里，灵魂彷如出窍，整个人木木呆呆，失去了生气。

拿自己做交易的是自己，过不去那道坎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