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别忘了，新来的姨娘有孕，还是男胎。生出来就要过到夫人名下做嫡子。”卫辞淡淡道，“未来的事情那么远，卫麟去神医谷十年，回来谁还记得他？”

“如此更要为他打算！只有你握住了手中的权力，还怕不能为他铺一条康庄大道么？”

“老夫人如此一说，卫辞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卫辞笑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老夫人指点。”

老夫人看着她一笑倾城的眉眼，极为满意，“你比婉静和婉怡聪明，相信你可以成为人上人！”又说，“我会让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别总穿这么素。还有，今日单独让你过来说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人多口杂，恐成了你的阻力。”

卫辞微福，“卫辞省得。”

卫辞离开后，旁边的嬷嬷问，“老夫人觉得二小姐能乖乖听话么？”

老夫人微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一串佛珠，“她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卫麟想。卫麟是她将来的依靠！”

“二小姐装了这么久，像是个怕事的性子，能成大事吗？”

“她怕事？你没看她对我这个祖母的态度么？像是个怕事的样子？她姨娘没了，无人相护，能装这么久，足见是个有心机的。”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院门外冬日的萧条，“帝后不同心，太子之位不稳。咱们安国侯府得有所打算。”

嬷嬷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一位还是挂念着旧人呢！除了皇后娘娘，哪一位不是眉眼间与那人相似。”

“挂念有什么用，人都没了！”老夫人冷冷的说，“以后也不要再提起那人！”

“是，奴婢知道了。”

卫辞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见春兰在外面等着她，把手伸过去搀扶，继续装做病恹恹的样子。

“老夫人没有骂您吧？”春兰担心的问，“这么晚叫过来有什么事呢？”

“没事。回去再说。”

主仆俩回到自己的院子，卫辞考虑清楚，还是和春兰说了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小姐的名声呢！”春兰颇有怨言，“事若有成，小姐是侯府的功臣。事若失败，小姐就是弃子！这算盘打得精！而且，照着大小姐的性子，怎可能让小姐您拔尖出头？还不逮着机会毁小姐名节！这事太损了！”

卫辞笑了笑，“离开安国侯府之前，暂时先听老夫人的。有些事，未必要做得明显，稍微使点手段即可。至于名声，又值几个钱？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一切还不是重新开始，改名换姓，谁又知道曾经的卫辞长什么样？”

春兰叹气，“小姐怎得如此乐观？”

“我还有秘密没有告诉你呢！”

春兰睁大了眼睛，“小姐还对奴婢瞒了什么？”

卫辞低眉，“春兰，有朝一日，你会出卖我么？”

“小姐！”春兰听了，赶紧上前表忠心，“奴婢进府就是小姐的丫鬟，不管卖身契在谁的手上，奴婢永远只忠心于小姐。哪怕是要奴婢的命，绝不出卖小姐一个不好！”

卫辞忽然严肃的说，“春兰，你听着！你是我的人，我死你也逃不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出卖我，也换不了一线生机。毕竟，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才是上位者最常用的手段！记住了，我好，你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