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说着心酸,拿起酒壶就灌了一口酒,“你说,就算爷无法坐上那个位子,可像他这种阴险狠毒的人又怎么适合坐那个位子?其他哪个兄弟都好,就不能是他!如果是他,将来我们这些兄弟都会死于非命!”
江元昊略有些动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
皇甫轩点点头,傻乎乎的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爷就是信你!只要你说不会有那一天,爷就信!爷从来就没在他手上赢过,自从你在背后出谋划策,爷才终于扬眉吐气了几回!来,咱哥俩一定要干了这一杯,尽快把该报的仇都报了!”
江元昊呵笑,举起酒杯和他干了。
皇甫轩回头对小沅说,“美人,快给本皇子弹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弹点开心的!”
小沅俯身应是,然后坐到古琴后面,青葱十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动听的乐曲马上便响起来。
最后,皇甫轩醉倒在荷池边。
江元昊低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声吩咐,“扶二皇子回房,照顾好他。”说罢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
小沅看着江元昊离去的背影,满目眷恋。
今夜竟听到主子和二皇子剖心相谈,怪道有时候她觉得主子人前吊儿郎当,却在不为人知时浑身清冷落寞,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她叹了口气,召唤婢女帮忙将二皇子扶回去,免得夜霜寒了身子。
江元昊出了怡柳园,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只要一提起背负的血海深仇,他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接近二皇子就是为了离仇人更近,一步步设计把敌人置之死地!
可是这样做了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一时的痛快,不能让他的母亲活回来,也不能让他的母亲脱离最后的痛苦!然此仇不报,他一辈子不能解脱!
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每每煎熬着他的心。每年那一日,他都彷如在地狱里焚烧。
江元昊像行尸走肉一样游走在街道上。
卫辞从锦瑟布庄出来,看见江元昊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奇怪。
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是春风得意又豪放不羁的,怎么画风突变?
“小姐?”春兰手挽着一个篮子站在身后轻轻喊了一声。
卫辞抬起脚步,在江元昊后面轻轻跟上,直到与他并肩而行。
“想喝酒吗?”
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江元昊缓慢的转头看她,良久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就这人的酒量?怎够过瘾!
“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吧!”卫辞不等江元昊反应,抓住他的手腕,然后转头拿过春兰手里的篮子,吩咐说,“你去买些炒花生米,然后在湖边亭找我。”
“好的,小姐。”春兰应道。
江元昊被卫辞拉到湖心亭。
这里的夜晚很安静,湖水映照着月亮,微风拂过,波光粼粼。
他见卫辞今日是男装打扮,倒真像个翩翩佳公子。
“我今日尝试酿了一种酒,还未找人试过。你是第一个幸运儿!”卫辞一边说一边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两个陶瓷的酒瓶。
这酒瓶比一般的酒瓶子要大,他看着像是临时拿了花瓶来充数。
“什么酒?”
“啤酒!”卫辞打开封口,递给江元昊,“没有杯子,直接对口喝吧。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