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我来干嘛?”
权玉颜懒散的窝在沙发角落,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发梢。
男人把茶杯重重怼在桌上,怒道:“看看你现在态度?我叫你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
权玉颜的态度未变,既不内疚,也不生气,慢悠悠答道:“我来了你还得请你的小蹄子跟小崽子出去回避,何必呢?给我们彼此都不痛快。”
“翅膀硬了,教训起你老子来了。”
“严格来说每个灵魂都是独立的,借一个躯体出生才产生的亲缘关系,主部大人曾经也是冥王,掌管过三界众生的灵魂,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你…”
主部一下子哽住了,气得粗喘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继续说话。
“你认也好,不认也罢,你给我记住,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永远变不了。”
权玉颜一脸的与我无关:“你想说什么?”
“陆乘风,你还想不想要?”
权玉颜知道,在无利不起早的男人眼中,这显然是交易的筹码,不过...
只要筹码中意,合理对价也算不了什么。
她想了两秒钟,终于肯掀起眼帘来,给了主部大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
彼时冥王打了个喷嚏,把他支着脑袋的小憩打断了。
梦里同样是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不知为何他半夜醒来,秉烛夜行。
院里是全黑的,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同门们早都已经睡下了,唯独厨房还摇曳着点点昏黄。
他径直走过去,小心翼翼推开了门,门还是发出“吱呀”的响动。
“谁?”
里边的人闻声抬头,惊恐的举起菜刀防御。
“大师兄?你醒啦?”
竟是沈离笙大半夜在削地瓜。
她放下菜刀,边绕过桌子,边在围裙上随意抹着手上的水,走到他面前,抬手摸他的额头。
“你可是好些了?不过好像还是挺热的。”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了一下。
“你一定饿了吧!火上煨了鸡汤,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肯定是饿醒了吧!我去拿。”
他坐在桌边的凳子上,问沈离笙道:“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他次第环视了地上筐子里的泥地瓜,堆积成小山的地瓜皮,旁边水盆里泡着白白胖胖削好的地瓜,她在干什么显然不言自明。
沈离笙端着托盘,碎步从灶间走出来,只盯着碗里的汤,顾不上抬头看他。
嘴里念念道:“二师兄让我明天早上做地瓜粥,我先削好皮,不然早上来不及的。”
“华佗山这么多人吃饭,让你一个人做自是来不及,你平时就睡在厨房?”
“对。”
沈离笙把汤碗摆在他面前,自然坐回原来的位置,轻车熟路地又削起皮来。
“我这么笨,书都背不好,大概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夫吧!能做些杂事帮大家分担,让你们就能专心学医,以后救更多的人,那也算是我的功劳,是吧?”
“你想治病救人么?”
“当然想了,不然我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拜师啊!”
他喝了一口鸡汤,口味适中,不淡不咸,觉得心里一下子暖了不少。
或许也是吃人家嘴软,便对沈离笙说道:“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真的啊?那先多谢师兄。”
沈离笙还不忘腾出手来,特意抱个拳正式的表示感谢,瘦小的身材装得像个江湖大侠一样,令他忍俊不禁。
他低头拎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透明的汤水散发出的味道让他鼻子不禁发痒。
“你加了什么?”
“胡椒,发汗的。”
“阿嚏~”
冥王以为是被自己梦里的喷嚏惊醒了。
一睁眼,只有修站在身边。
不免有些小失落,捏了捏睛明,又慵懒的闭了目想把梦续上。
修把椅背上的外套搭在他背上。
“大人,当心着凉。”
好梦有被打断了。
“修,不是说在加密名单里,昨晚的死讯是怎么知道的?”
三界中所谓的“加密名单”里,一种是背景强大,将降大任前发配到人间苦心志劳筋骨,历练一番,加密是为了防止想在新官上任前提前巴结之徒,把该经历的苦难抹平了。
另一种就是犯了大忌,受到特殊处罚,加密就是为了不让有机会拯救他们。要防的也是那些有能力拯救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