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笙愣住了。

她没想到直接就问这种问题，一时叫她难以回答。

“他写的诗那么美，当时只要是识字的女孩都会买他的诗集，都很喜欢他。”

“我问你爱他吗？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

“张幼仪怎么说？你问过她孙女吗？他为什么后来娶了陆小曼？”

男二掐了掐鼻梁，回忆了片刻。

“她说…陆小曼跟你很像，徐志摩最后娶她是有自暴自弃的成分，其实就连龙龙这个爱称，也并不是指她。”

“龙龙？”

沈离笙记得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她梦里。

“是啊！你不记得了吗？”

“好像记得。”

沈离笙心里没底，明明只是没头没尾的一个梦，却好像歪打正着像真实的一样。

男二突然暴怒。

“没心肝的女人，他为你把命都丢了，你居然说忘就忘了。”

他起身攥住沈离笙的手腕，拔萝卜般强拉她起来。

“你干什么？”

“我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男二扯着她就往门口走。

沈离笙求救似的看顾承启那桌，而后者并不在，乔达琳转头看着他们。

餐厅了所有人几乎都在看他们，都以为是情侣吵架。

“达琳，帮帮我。”

沈离笙努力向下坠着，不想跟他走。

乔达琳知道这男人精神有问题，也不敢贸然出头，拿着手机趁机跑开了。

“顾承启，顾承启，你的病人疯了，你快来。”

“我不是疯子。”

这下彻底激怒了男二，他随手抄起旁边桌的西餐刀，挟持沈离笙。

“走，听我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客人们没有恐惧的叫喊或者对凶徒的呵斥，只是他们出门所经过座位的客人都逃开了。

目送着男人将沈离笙塞进出租车。

“去颐和园。”

司机师傅好心提醒道：“这么晚了颐和园已经关门了。”

男二把刀伸到司机颈后。

“少废话，那就去颐和园后边的野湖。”

司机颤抖道：“好好。”

他们吃饭的地方本来就离颐和园不远，不到十分钟车程司机就开到了。

男二丢下一张红色钞票，拉着沈离笙下了车。

“你想想，好好想想。”

所谓野湖，是清人在引外水进颐和园的必经之处，也就是说与园中的湖相通。

但隔野湖望去，里宫墙都还有很远距离，更别说看到园里的湖。

沈离笙看到下车时男二把餐刀扔在车后门的置物斗里，这她才安下神来，慢慢挪近他。

“你是个好演员，我看过你的话剧，《人间四月天》对吗？在国家大剧院，那时候一票难求，你这么年轻能登上最高级别的舞台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有什么用，舞台剧的形式已经渐渐跟不上时代，我想把他搬上银幕，让更多的人改变对他的看法，世人只以他的婚姻丑闻掩盖了他为那个时代的觉醒所做出的努力，他的贡献不比那些人少。”

“我知道，我知道。”

男二越说越激动，沈离笙尽力安抚他的情绪。

男二突然握住沈离笙双肩。

“对，你知道，你会帮我的吧？告诉世人真相，他们应该知道真相。”

沈离笙点点头。

滴滴～

一辆车停下来，两人齐齐向旁边公路上看去，大灯直射着两人，让他们不约而同抬手遮了眼。

车上下来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

刚才的出租车司机报了警。

男二看清来人，一把把沈离笙推进湖里。

“我知道你不会死，你走，走，快走。”

沈离笙也一脸懵。

我是人质我为什么要逃？

但当时谁都来不及考虑，沈离笙就落入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