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警官盯着吴白声的平静的脸,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这个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而且,这个电话是从内线打进来的,因为职位比他要高上至少三级以上,所以他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
毛利警官挺直着腰板说:“这里是关东地区下辖小队,我是临时队长毛利小智。”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对于目木警官不治身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对此只有缅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去捉拿罪犯吧,不要把多余的私怨倾斜在别人的身上,知道没有?”电话那头是清晰的电子音,大家都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只有公,没有私。
“明白。”
毛利警官看了吴白声一眼,平静的病房的门打开,走了出去,而吴白声永远都无法知道这一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米亚阳和二宫医生让到了一边,看毛利警官的神情,感觉问题是解决了。
毛利警官的另外两位同事跟上的他在走廊上快走的步伐,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医院。
天快要亮了,医院的大门前有零星的人经过。
“队长死了,明明他昨天晚上和我在警局里面值班呢,现在却已经死了。”毛利警官在医院里面的一棵树前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两位警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他身后,平静的听着他的诉说。
“为什么我们这些警察和罪犯之间的差距会这么。”
砰!
鲜血从毛利警官的手面上流出来。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我们无论如何刻苦的训练都比不上那些个性强大的人,那些英雄,那些罪犯。
“听说就时代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只要努力,虽然不一定能有多么的厉害,但是肯定能达到水平线上,可是现在呢?完全就是凭借在个性,不用付出什么就可以达到别人拼命努力都无法达到的位置,而他却只是一名个性不算强大的罪犯,这算什么?”
“选择了当警察,我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甘心,我也想通过努力来获得向英雄那样强大的力量,但那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现在可是临时队长了,不要辜负队长对于你的期望。”
毛利警官狠狠的抹了下脸,转过身去,看着站在身后的两位警察,道:“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对一位刚死里逃生平民说出那样的处罚,抱歉,让你们两个一起陪我做这样的蠢事。”
“我们两个都有怨气,不止是你一个人而已。”
“我下次不会再表露出来了,这是最后一次的任性。”
那两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样,道:“我们都一样的,我们默认了你的行为。”
毛利警官闻言,向前大跨了一步,卡进了两人的中间,揽住了两人的脖子,嘴角扬起道:“别谈这些,我们走吧,之后还有队长的葬礼呢,可不能继续这么消沉下去。”他的眼角好像残留着泪痕,不止是他,大家都是这样的。
远处,天空与地面的交界处,有橘黄色的火焰浮起,散发着温和的光线,夜晚将要彻底过去,城市将要苏醒。
“你不再休息一下吗?”米亚阳侧坐到了病床上,双手叠放在了大腿上。
吴白声摇摇头,他已经休息好了,等会他还要去学校上课呢,“不用了,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他看向了挂在墙上的挂钟道:“而且时间其实也差不多了。”
米亚阳顺着吴白声的目光看了过去,又转了回来道:“不要勉强。”
“这是肯定的。”吴白声说着就挪到了床边,弯下腰把鞋穿上,一点都不像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受过贯穿性刀伤的人。
“等会我们是打出租还是坐电车?电车的话现在应该有首发的啦。”米亚阳道。
吴白声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坐电车吧,樱和的出租车好像有点贵吧。”
他边说着,从口袋里面拿出混杂成一团的耳机线,分开后插进手机的耳机端口里,“我们走吧。”
两人在办完出院手续之后,一同离开了医院,在门口的电车站等了会后,乘坐上了首发电车。
中途还转了一下才抵达位于郊区的宅邸。
大门没有锁,就像是吴白声最初来的时候一样。
两人穿过了正门前的庭院,米亚阳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钥匙将门打开。
吴白声将耳机摘了下来,挂在脖子上,跟着米亚阳走了进去。
客厅的灯虽然是亮着的,但是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
米亚阳坐到了玄关的椅子上,抱怨道:“怎么连灯都不关?太浪费电了吧。”
吴白声站着把鞋脱了,拿出客人专用的拖鞋,穿上走了进去。
他一进入客厅就看见在沙发上侧躺着的梨衣——她穿着外出休闲的衣裤,露出了光滑的小腿,垂在了地上。
梨衣的手边是一本打开的书,大拇指压在了所看的位置。
“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睡着了吗?”吴白声轻声低语,然后反手将客厅的灯关上了。
他扭过头,用略小的声音对后面正在穿拖鞋阳姐说道:“梨衣看书看到睡着了。”
米亚阳越过吴白声的肩膀看向了客厅,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放轻脚步在木地板上走。
两人在客厅就分开了——吴白声回到他的客人房间去,而米亚阳先看了下梨衣,拿了张空调被盖在了她的身上,直接去了米亚西洛的房间。
米亚西洛的房间门是掩虚着的,阳姐直接就推开了……
里面并没有人,被子叠的好好的,地上也没有看见米亚西洛经常在这里放的单肩书包,好像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人呢?”阳姐将门关上后去了厨房看了一下,依旧没有人,整个厨房都很干净,洗碗池上也没有看见水迹。
阳姐在偌大个屋子转悠了一圈,中途还进了吴白声的房间,之后又去屋后的剑道场和屋前的仓库看了眼,都没有找到米亚西洛的踪迹。
于是她回到了吴白声的房间里。
“没有找到吗?”吴白声正坐在床上,靠在木墙上敲打着放腿上的笔电,手机正放着充电。
“没有。”
“虽然他跟我说过晚餐不吃了,但也没有说他不会来,你打过电话没有?”吴白声的眼睛没有看向阳姐。
阳姐不安的说道:“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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